银河坠落 第11节
书迷正在阅读:错嫁(重生)、反派boss撸猫攻略[穿书]、听说殿下有异能(穿越)、她醒于百年后、主角他爹(穿越)、将军他不孕不育?(穿越)、穿书后我有了三个废柴却权倾天下的jiejie、吾乃反派背后灵[快穿]、反派他爹养崽指南[美食]、非人类宠爱法则(穿越)
宋晚栀轻摇头。 王意萱犹豫了下,凑近道:“s大和江肆,总得上一个。” “?” 宋晚栀茫然了好几秒,才陡然反应过来。 女孩雪白的脸皮先是像刷上一层浅粉,然后慢慢就红透起来,压都压不下去的艳色,甚至一点点侵染上嫩白小巧的耳垂。 王意萱发现以后乐不可支:“你也太不禁逗了吧栀栀?难道高中时候,你都没听班里一些傻子男生开过荤腔?” 宋晚栀难堪地摇头。 高中时候她的生活轨迹就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除了江肆这个秘密外,她一心学业从不旁顾,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朋友。别说能开玩笑的男生,女生里她也没有熟悉的,对这种同龄人间惯常的玩笑和亲密,她最近才开始慢慢适应。 过程显然有点艰难。 排队虽长,但毕竟只是领表,流水线似的速度极快。 一眨眼的工夫,宋晚栀和王意萱已经快要排到那张宣传桌前。 离着还剩七八人的时候,王意萱偷瞄向宋晚栀:“栀栀你脸不那么红了呀?” “嗯。” “我发现江肆学长腿好长哦。” “?” 宋晚栀下意识地从着王意萱的目光,望向斜前方的宣传桌下。 那人长腿屈着,散漫地搭踩在横杆上。腿确实长,所以膝比椅面还要高些,长腿和腰腹绷成锐角,折起凌厉笔直的弧度。 宋晚栀望过去的那一刻,就隐约意识到前面有个王意萱挖下的坑。 她仓皇地想收回目光,可惜晚了—— 王意萱已经坏心眼地凑来她耳边:“哎呀,腿真长,你说得有多少人想坐在他腿上滑滑梯啊?” “…!” 宋晚栀眼睫一抖。 像是枝头的樱色被日光抖落,落满雪似的双颊。 虽然有所预料,但王意萱还是没忍住咯咯笑起来:“栀栀你也太好玩了?21世纪怎么还会有你这样一逗就脸红的女孩子啊!” 宋晚栀想反驳的,队伍却正在此刻排到她前面。 “谢谢学长!” 身前的女生弯腰,依依不舍地走开。隔着张木质长桌,那人靠在椅里随意撩起漆黑的眼,恰在这一秒接上她惊慌的视线。 桌前桌后同时一停。 连那人搭在桌边轻叩的指节都敲止在最后一个节拍。 一两秒后,迎着光,和被光描摹过单薄轮廓的少女,江肆轻眯起眼。 作者有话要说: 江肆:来,滑。(指腿) 第8章 银河落了吗 风和日光晴朗地,停在一起一落的视线中央。 大约是一两秒,宋晚栀想,耳边的世界聒噪又安静,一切流动的声音和影像都仿佛是按下快进键的黑白电影,变得模糊,光影幢幢。 唯独那个人在她镜头的正中央,清晰到纤毫毕现,她看得到他黑色的发,攀着冷白颈背探出的红色荆棘,琥珀色的眼眸和点漆似的幽深瞳孔。 这场黑白电影里他是唯一的彩色,灿烂又恣肆的彩色。 然后光从那里撕破黑白的幕布。 宋晚栀回神,轻眨了下被灼得微微酸涩的眼:“…谢谢。” 女孩声音很轻,与之反差的是她在低头的那一秒就伸出手,从江肆手里抽走了他刚拿起的申请表,转身就要跑掉。 确实又是“跑掉”没错。 江肆空了的指节轻轻叩下,一点似笑似恼的情绪被日光拓上他眼尾。他朝另一边侧过身,声音却勾住了女孩的脚踝:“领表后是不是该登记一下?” “哎?”棚内的宣传部干事一愣,对视一眼后,其中的男干事硬着头皮开口,“部长没说要做登记的事。” “现在开始做也来得及。”江肆靠在椅里,像随口道。 “哈哈,”男干事尬笑两声,“没这个必要吧主席,这样折腾有点费时间啊。毕竟只是领表格,他们还不一定交申请?” “预防冒领。只填基本信息,用不了多久。” “申请表而已,哪会有人冒领啊哈哈——” “笃。” 指节叩桌的声响一沉,敲止了男干事的笑声。 江肆却没看对方,朝着棚外撩起眼。 那束漫不经心的视线在外面排队的人群里停了几秒,他歪过头,抬手一一点过去:“这一排,第3,第7,第8,第15……” 数完一排,江肆的手垂搁回桌上,问:“申请表领两遍以上,你们很缺草稿纸吗?” “!” 寂静后,几个被点中的女生对视了眼。 有人小声辩解了句:“我,我是来替我室友领的。” “我也一样。” 其余的多数人只是通红着脸,迅速低着头,互相拉扯着同伴离开了。 而最初想“跑掉”却没能成功的宋晚栀,此刻正茫然又听话地停在棚子边角外。黑白分明的干净瞳仁里写满了不知所措,最新一张领出来的申请表被捏在手指间,只看边缘泛起的褶皱也看得出她此时的进退两难。 江肆等了片刻,没等到女孩自觉回来。 和宣传部干事简单确认过要填写的信息后,他侧眸望去棚外,语气松散得像漫不经心:“刚刚那个,回来登记。” “……” 宋晚栀捏紧手里轻如鸿毛又重于千斤似的申请表。 在光下和那人漆黑的眸子对视两秒,或许还没到,她就败下阵来,有点狼狈地垂了眼睫,垂着长长的白裙脚步缓慢滞涩地挪回桌旁。 白纸被修长有力的指节抵着,推到她眼皮下。 江肆侧了侧身:“有笔么。” “有,应该有,我找找。”男干事翻找起来。 “三支够了。一队发,三队填,不会耽误进度。” “好的,主席。” 江肆从椅里站起身,边走边依序放下另外两张空表。最后停下,眸子落回那一秒,他瞥见桌外女孩垂在裙边攥得紧紧发白的指节。 像在忍着什么。 江肆眸色慢慢晦深。 一两秒后,他颧骨微微动了下,却只从喉结下滚出声半哑的笑:“你为什么每次见我,都跟见了鬼一样。” “——” 他嗓音压得极低,且侧插着裤袋的神态散漫又随意。 隔着一张窄桌,也不过够宋晚栀和她身旁的王意萱听到。 焦躁的夏风里死寂几秒。 宋晚栀眼底轻微的慌张情绪一点点抑下去。后面不远就是排成s型的领表大部队,她只能装作没听到,也没敢抬眸看他,小心地轻轻勾过桌面上被他推到自己面前的那张。 直到一只指骨修长的手划破寂静,递来支黑金色的钢笔:“先用这支。填上班级和姓名,中间空一列。” 那人说话时不轻不慢,也没看她,语气松散如常。 好像全不在意她方才的沉默。 “谢谢。”宋晚栀轻声应下,她紧张地接过笔,难得字迹匆匆。 一旁的王意萱则拿着男干事翻出来的笔,表情古怪地扫了这边一眼,才和宋晚栀一起弯腰到桌前做下信息登记。 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 远去的背影里,夏风拂得长裙微微飘扬。 露出的半截脚踝被光磨得纤细,透着雪一样的白。 “咦,主席,”棚下,男干事左右看看,“你钢笔是不是被那个学妹拿走了?” 江肆望着棚外,没动:“嗯。” 男干事连忙起身要追:“我去给你要回来。” “不用,”江肆停了两秒,落回眼,“送她了。” “啊?”男干事露出羡慕,“那钢笔应该不便宜吧。” “就算回礼了。” “哎?回什么礼?” “……” 江肆显然没有帮对方解惑的耐心,他目光懒洋洋落回手旁,轻慢地瞥过白纸上的第一行。 自1班。 宋,晚,栀。 晚栀。 栀子的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