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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负我 第16节

    贺兰霆:“你是孤的人,孤护你是应该的。”

    崔樱不可否认,这一刻她不可避免的,因为这句话就乱了心神。

    不是有情人,言语却动人。

    第21章

    崔樱的愣怔就像她没料到贺兰霆的话中,会对她透露出一丝丝维护之意。

    她没经历过几段情,更不用说和男子调情,这样直白的示好让她赧然不知所措。

    她轻声岔开话题,问贺兰霆,崔玥在京兆府遇到了什么麻烦。

    贺兰霆纠正她,“你那meimei并非是在京兆府闯的祸。她和冯家的女郎玩心极重,结伴从阆苑溜走,在城中玩得忘乎所以,担心回去被家里人训斥,故意找借口报官,找到京兆府管制下的衙役,说是有人给她下了药,将她从阆苑药走的。什么人,下的什么药,她也说不清,只说自己是崔侯的孙女。下面的人顾忌她的身份,不敢轻易了之,便上报了京兆府将她送来。”

    “她撒谎,只不过是为了回家不被挨骂,府官一问便知,此事就此作罢。”贺兰霆从上而下俯视她,告诉她真相,“而你,不过是替她背了黑锅,又无端受你父亲责罚的可怜虫。”

    “崔樱,你为何总是在孤不经意的地方,将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他逼问着走近她,像是在恼她是块被人利用的朽木,怒其不争。

    “……我。”崔樱被贺兰霆的气势震慑的往后趔趄,在摔倒之前,一只手眼疾手快的将她拽了回来。

    崔樱勉强站稳之后,为自己解释道:“发生这些事,岂是我能控制的,谁叫我是长姐,的确有责任照看底下年幼的弟妹,我若是没做好身为长姐的本分,长辈们怪我是应当的。可我若是恪守本分,他人还要怪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要她和崔玥去闹,和继母去争,再去忤逆父亲,让祖父祖母夹在其中上下为难,然后闹的人尽皆知,都知道她崔樱被冤枉了。

    证明了她是无辜的是一回事,她不敬父母,目无尊长,心胸狭窄,与亲meimei不睦也是一回事。

    后者会更加让人对她产生非议,即便本质上她没错,但她要是真这么做了,没错也是错。

    她会被人耻笑,瞧不起,说她果然是原配之女,与继室所出一比,高下立见。

    “这回我吃点小亏就是,长了教训,下回就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她这话说得好像也是在安慰自己。

    崔樱低头,瞧见裙裳上刚才跪下的地方还皱着,于是弯下腰身伸手拍了拍。

    然而一只长臂从中插过来,崔樱眼前闪过一道身影,下一刻她神色茫然的被贺兰霆面无表情的拦腰抱起。

    视线陡然升高的崔樱惊慌的抱住他的脖子,“你……”她朝厅外紧张地望过去,推着贺兰霆的胸膛急忙道:“不可。你快放我下来,我阿翁他们随时会过来。”

    “那又如何。”贺兰霆面无惧色地盯着她,眼神复杂深邃,不容置喙。

    崔樱后知后觉的收回手,“你身上有伤,为何还来抱我。放我下来罢,殿下……”

    贺兰霆看着她像枝头胆小的麻雀,时不时地向外面张望,沉声道:“你安分些,孤就无事。”

    崔樱娇弱,没有多沉,贺兰霆双臂抱着她行走无碍,轻轻松松。

    “崔崛让你跪了多久。”

    “把腿露出来。孤看看。”

    崔樱被他抱到屋内的椅子上放下,还没坐稳就听他这样要求,顿时惊了一跳。“不行。”

    这可是在开山堂,随时会有人来。

    她面色红红的拽住自己的裙裳,拒绝道:“我没有跪多久。我,我还好,没觉着哪里不舒服。殿下,算了罢。”

    贺兰霆把手放了上去,盖住崔樱的手背,掌心温热而宽厚,他盯着崔樱一脸的胭脂色,不许她有丝毫闪躲,“只是一双腿。你现在就害羞了,等真正到了我的榻上,要宽衣解带赤裸相见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孤若抱你,你难道还想穿着衣衫和我欢爱。”

    “孤没那种嗜好。”

    “崔樱。”

    他收回抓着她的手,低声暗示,“将裙裳撩起来。”

    崔樱这时仿佛化作了贺兰霆手中的木偶,她抿着嘴皮,僵硬而缓慢地动作起来。

    穿在鞋履中的洁白的罗袜最先露出来,崔樱看到他漆黑的眼眸有片刻的畏缩,已经有了想要放弃的想法,“……我。”

    “继续。”

    崔樱犹豫,逐渐将裙裳往上提,露出半遮半掩下的白皙的小腿肚,“我阿翁……”

    “你阿翁不在,在你身前的是孤。”

    崔樱微恼。

    贺兰霆:“知道孤为何在京兆府遇见你阿妹吗。”

    崔樱吃惊,嫣红的嘴唇受到刺激不自禁张开。

    贺兰霆:“孤在查贪污一案,主犯连文庆畏罪自杀,从犯正被一一披露,不知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你家大人。”

    崔樱哑口无言。

    她不再僵持犹豫,撩起一大片裙摆,夜里清寒,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膝盖处,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显得触目惊心,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作淤青。

    贺兰霆的手覆盖上去时,崔樱微微抖了抖。

    “痛?”他明知故问。

    崔樱被他按在膝盖处,眼泪差点涌出来,“还,还好。”

    贺兰霆略有几分漫不经心,凉薄的说:“看来能忍,下回再见,孤希望你能像现在这般受得住。”

    “下回?”

    “你不会以为,点点甜头就能成为孤的人。”

    贺兰霆从下抚摸上去,崔樱紧张到忘了呼吸,屏息凝视着眼前一幕。

    “没学过如何承欢么?”

    他的手在她小腿肚绕了两圈,两指化作双脚攀爬,最终在越过膝盖,往里探去。崔樱不由得夹紧双腿,双足闭合,为难又害怕的看着贺兰霆,她摇了摇头,下一刻,腿上堆叠的裙摆如瀑布般,被修长的两指夹起扯落,瞬间恢复原貌。

    贺兰霆直起腰身,神色冷淡,一如平常,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知道你怕,孤不为难你,当然,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欲拒还迎的姿态让崔樱慌了神,“等等。”

    良久,她妥协的极小声的道:“多给我些时日,我会学的……求你了。”

    贺兰霆:“好。”

    第22章

    崔樱不懂奇yin技巧,贺兰霆自然知道。可他不这么说,崔樱怎会知羞服软?

    “殿下。”

    这时,崔晟终于来了。

    崔樱宛如得救般悄悄松了口气。

    阿翁要是再不来,她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应付贺兰霆。

    他对她来说太过棘手,不像崔樱遇到过的寻常男子,他讲的道理,是身为一国太子的道理,旁人只能服从,不得违抗。

    “阿翁。”崔樱小声叫道。

    崔晟和贺兰霆同时朝她看过来,崔樱避开贺兰霆的眼睛,对她阿翁道:“阿翁,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房歇息。”

    她身段好似弱柳,面上还残留着一点被戏弄过的胭脂色,只是更显的她脸色雪白。

    “好。”

    崔晟:“你身上衣裳单薄了些,下回再出来,记得穿得暖和些。”

    贺兰霆乌漆的眼睛上下将她打量,最后停在崔樱不施脂粉,也显得婉丽秀美的脸庞上。

    她眉眼有几分薄淡,唇色却红的仿佛牡丹被捣出来的花汁,乌黑眼珠,秀鼻小巧,半素半艳,奇异的矛盾的很好看。

    会让人想起总在深夜里独自绽放幽香的白昙,清淡中暗藏冷艳。

    “孤来时,正好见着大娘子在地上跪着,夜露深重,小心着凉。”他忽然淡淡的说了句关怀的话,让崔樱受宠若惊。

    崔晟闻言,立时将目光挪到她身上,“阿樱,可有这回事?”

    前院发生的事,或许得了崔崛下令,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到崔晟耳中。

    要不是贺兰霆有意无意的说出她跪着的事,或许崔樱被罚,她阿翁也不会知道。

    “嗯。”她一脸羞愧的轻声应道。

    崔晟脸色稍冷,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放缓语气,说:“你先回房歇息吧,我让你大母过会去看你。”

    崔樱:“不,阿翁,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惊动大母了,我没事的。”

    崔晟见她被父亲罚了,不心生一丝怨恨,还体谅余氏,声音更加和缓坚定,“你大母素来没那么早歇息,去吧,听话。”

    崔樱妥协了,她微微欠身,温顺的说:“那我先告退了。”

    崔晟从孙女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太子贺兰霆面色淡漠如常,“宫中有圣药,名为‘生肌育肤膏’……”

    崔樱刚回房没多久,余氏闻讯,果然很快就来看她了。

    “阿樱。”余氏盯着她受伤的膝盖瞬间皱紧了眉头,“这是你父亲害得?”

    崔樱苦笑了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在为她擦药的落缤面露心疼的抬起头,道:“女君,女郎冤枉。”

    她将因崔玥而起的,今晚发生的事全都如实相告,说到贺兰霆时多有称赞,“太子大义,二娘子贪玩迟迟不归家,与女郎何干,细君偏偏要怪到女郎头上,说是女郎照看不周,还要女郎赔命呢。”

    余氏:“我知道了。”

    “大母。”

    “她身为主母,带人到你院子里闹了一场,是她不对。崔玥的事,你已经尽到了长姐的本分,其他的属于无稽之谈。”余氏神情平静,尽显一家女君的威严,道:“你放心,大母会替你做主的。”

    崔樱已经料见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想惊动余氏的原因。

    她因为自小不受崔崛喜爱,又没有母亲,余氏和崔晟虽是祖父祖母,但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替代了父母的身份,对她极尽宠爱。

    她受一点委屈,余氏都会为她讨回公道,可余氏也是冯氏的婆母,护了崔樱,势必会与冯氏关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