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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走到自己小院,忽然身子翻转,整个人被裴在野抵在了墙上。 沈望舒惊了下:“四哥?” 裴在野现在的神情很不对,眼神阴郁的要命,仿佛随时会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 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点,才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他心下极为焦躁,现在迫切的,想要从她嘴里听到肯定答案。 裴在野唯一庆幸的是,陆清寥八成已经死透了,不然他真的想要宰人了。 沈望舒眨巴了下眼睛,本能地道:“喜欢啊。” 裴在野表情和缓了下,又问:“为什么?” 沈望舒被问的一头雾水:“你人好,对我好,母亲当初也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所以才会给咱俩许婚...”她想了想,又很快补道:“最重要的是,咱俩有婚约啊。” 其实沈望舒是一个愿意记人好,远胜于记人坏的人,四哥总是护着她帮着她,还把母亲的梅花袖箭送给她,让她也怪感动滴~ 除了婚约之外,她似乎也有点朦胧微少的奇怪感觉,让她心里有点酸有点甜,但是她闹不明白。 就是觉着怪不好意思承认的。 裴在野像犯了偏执症似的,拉着她翻来覆去地问:“若是没有婚约呢,若我不是你未婚夫,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倒是很好回答,沈望舒摇头,嘟了下嘴巴:“四哥,我可不是水性杨花的人!怎么能喜欢除了自己未婚夫以外的人呢?那样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啊?” 他握着她肩头的力道越来越大,她轻轻‘哎呀’了声:“四哥,你弄疼我了。” 裴在野觉着眼底又酸又涩,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几乎咬出血来,才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所以说,她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他是‘陆清寥’,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简直要气疯了,那个叛贼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能得到小月亮所有的好,他死了还能这般搅和! 如果,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他表兄,会怎么样? 如果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好,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小月亮而已。 他完全称不上一个好人,他自十二岁起便迈入朝堂,战场朝堂纵横多年,他的心肠早已被淬炼的如同铁石一般,如果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比纪玉津才残忍狠辣。 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害怕他? 裴在野只要想一想,就觉着窒息般的难过,难过的要命。 沈望舒见他表情变幻,又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不撒手,不由有点害怕:“四哥,你又怎么了?” 冬天真是令人厌憎的季节,一阵阵冷风吹过来,吹的他眼眶发涩发红。 裴在野狠狠地背过身,声音里都透着过分强调的狠劲:“我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什么? 沈望舒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脑袋,还没等她细问,裴在野已经迈开步子走了。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下意识地把叶知秋叫来,也不知道吩咐什么好。 他一下跟得了老年痴呆似的,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一会儿觉着叶知秋走路先迈左脚讨人厌得很,一会儿又觉得树枝上的鸟吱哇乱叫,叫的他心烦。 现在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陆清寥已经死了。 其实他不是没有觉察不对劲陆清寥之死的不对劲,但是他这样的人,竟也学会了自我安慰。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叶知秋被折腾的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出声:“殿下,您,您究竟怎么了?” 裴在野根本没听见,皱眉狠狠地盯着手里的公文,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恰在此时,周平敲门进来:“殿下...” 他见着裴在野眼底的淡淡青黛,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周平是之前负责暗中保护沈望舒的人,也是近来和齐总督的接头人。 裴在野不耐烦地叩了叩桌子:“有事说事。” 周平被他阴郁强大的气场吓得够呛,只敢缓缓开口:“之前您让卑职和齐总督查验那些刺客尸首的事,您还记得吗?” 裴在野心头莫名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甚至不想让他再说下去了。 他稳了稳心神:“然后?” 周平面色隐隐凝重:“卑职怀疑,那叛贼陆清寥,可能没死。” 第44章 你只能是我的啊 陆清寥, 居然还活着? 裴在野闭上眼睛,微弯起腰背,不由闭上了眼睛。 他长睫抖动许久, 一手按在胸口, 似乎想以此抵御胸口传来的阵阵闷痛, 许久才睁开眼, 眸底一片肃杀:“他在哪?” 周平哆嗦了一下:“暂时还没查出来。” “找出来。” 他神色异常冷漠, 带着连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妒恨:“杀了他。” 周平忙应道:“是。” 由于他这回办事不利, 一心想着找补, 见裴在野面色阴郁,不由得揣测:“殿下可是在为沈姑娘的事儿烦心?” 他上回被裴在野特地派去暗地里保护那位沈家大姑娘, 眼下殿下又对那位姑娘的真表兄如此在意,由不得他不多想。 裴在野瞥了他一眼, 周平急着将功补过, 忙道:“卑职倒是有个法子...” 他清了清嗓子:“那位沈大姑娘年岁虽小,可也不算太小了,晋朝十五六成亲的女子比比皆是,殿下不妨先在梁州娶了她,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 日后那位沈大姑娘自然得入东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