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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天折腾下来,我又瘦了一圈,岑先生倒是养的很精神,现在我跟他说话,他也总是看着我,目光里仍然带着疑惑。 这天,我跟段亦琛在外头商量什么时候出发去重宁的事。段离已经接到重宁传来的消息,说那里一切安好,木勒也已经接受了皇上的封赏。曲明忠还托人捎了一封信给我。 段亦琛带着那封信,黑着脸把信交给我:“呐,给你的。”我接过来慢慢打开看了,曲明忠问我一切可好,什么时候回去,他很挂念我。 我看看段亦琛一副气愤愤的样子,就把信轻轻递给他:“你看看吧。”段亦琛把脸一昂:“我才不想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呢。” 我疲惫的笑了一下,这些天我是真的累坏了,岑先生的事已经让我疲惫不堪,没有力气再去想其他事了。 段亦琛抱住我:“念心,我没有多心。” “恩。我知道。” “你看看你,累成这样。现在要是上路的话,我怕你会支持不住。” “我不要紧的,我们还是早点回去重宁。我爹的病慢慢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再不回去,我怕豆豆都要不认识我了。亦琛,我好想豆豆。”两行眼泪从从我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段亦琛捧起我的脸:“别哭,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我也想豆豆,他现在一定又长大了很多。你放心,奶奶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现在又找着了你爹,以后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该多好。” 我点点头,又抽泣了几声。他轻轻的擦掉我的眼泪:“快别哭了,一会让你爹看见你眼睛肿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我擦擦眼泪,段亦琛去井里打了水给我洗脸,又趁机抱着我温存了一会。 过了一会,我回到岑先生的屋里,他正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走过去对他说:“爹,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晚上我们吃rou圆汤好不好?今天段离叫了人去附近的农户买了很多牛rou,很新鲜的。” 我知道他不会应我,也就没有等他回话,走去旁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喜欢那个男人?” 我被他吓了一跳,他说话了?我不敢相信的冲到他的面前:“爹,你说话了!爹,你认得我是谁吗?” “我认得,你说你是心儿。你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你跟你娘,长的很像。”他缓缓的说着,眼里流露出慈爱和悔意。 “是,我是心儿。爹,你终于认得我了?太好了!爹!我好高兴!” 他冲着我笑了一下:“是爹不好,让你担心了这么久。我一直不愿相信,你娘她已经不在了。可是现在,我醒了,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了。不过还好,她留下你给我。我还有我的心儿。心儿,爹前些日子吓着你了吧。” 我红着眼睛,拼命的摇着头:“没有,爹一点都不吓人!只要爹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我蹲在他的面前,他轻轻用手抚摸我的头发:“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我刚遇到你娘的时候,她才十六岁。是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刚刚跟秋瑞宁订了亲。”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温柔:“那时她是玉州有名的美人儿,上门提亲的人,把她家的门槛都踏破了。我跟她本是大不相同的人,我是个江湖人士,喜欢浪迹天涯。那年,我恰好路过玉州,就住了下来。在那待的时日虽然不长,可是对你娘也略有耳闻,只是一直未能得见。” “有一天,我去郊外采药回来,路过一个僻静处,听到有女子呼救的声音。我本是凉薄之人,不想管那些闲事。可是我从旁边路过时,却见那个呼救的女子把那个调戏她的浪荡子咬的哇哇大叫。” “我有些感兴趣,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她奋力的往我这边奔来。我看见她姣美的脸上带着害怕和哀求,鬼使神差的,我就上前把她拉到我身后。后来,我狠狠的教训了那个浪荡子,谁知你娘却吓的直哆嗦。” “她说我比那个浪荡子还可怕,我心里很不痛快,明明是我救了她,她却说我可怕!我缠着她不放她走,非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到最后才告诉我她叫若惜。” “她回去以后,我不断的想到她。我在城里打听了个遍,找到的若惜根本就不是她。我很生气,终于有人说,这城里最美的姑娘叫沈惜情。我就想,会不会她就是若惜。晚上我偷偷溜进了她的闺房,一看果然是她。” “我大喜过望,可她却被我吓着了,以为我是意图不轨的坏人。后来,我几乎每晚都去找她,陪她说话,给她讲我那些年浪迹天涯遇到的人和事。她说她也想去,我还偷偷带着她去了邻镇玩耍。” “我越来越喜欢她,在玉州一住就是大半年,她看向我的眼神也越来越甜蜜。终于有一天,我说我想娶她,她却说自己已经定亲了。我们都很痛苦,后来我们私定了终身,决定私奔。” “可是她的娘亲也就是你的外婆身子不好,她怕我们要是真的走了,娘亲会一病不起。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可我没能忍住自己,跟她做了真夫妻。” “我这个人从小就性情古怪,除了对她以外,其他人的性命在我眼里根本就一钱不值。我曾经杀过很多人,若惜她知道了以后,就劝我不要再杀人。我跟她保证以后都不再杀人,可是有一天,我过去的仇家找上了门。我一下被激的狂性大发,跟那些人拼了个你死我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