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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骁笑一笑,拿了钱包放进后裤袋,手机放进前裤袋,穿上鞋走了。 念萁听见门响才把头抬起来,想起他说的她在做鸵鸟,真是没有说错。刚才她本可以告诉他的,但她没有。她不要听他一再说抱歉,也不要让他觉得欠她的,她不要他心里有负担。而她,也不会像去军训前那一阵儿那样心事重重了。为了这件事她烦恼得已经够多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妇科病,不是癌症更不是绝症,就算难治点,只要心情愉快,按时吃药用药,控制他的狂放劲儿,药用到了,自然可以治得好。想起他昨晚的亲怜密爱,刚才的温柔体贴,一时欢喜一时叹息,慢慢坐起来,把昨天从基地带回来的包打开,该洗的该收的分别放好,一边开了洗衣机,把昨天两人剥下来扔在卫生间的衣服都放进去洗着,戴了橡皮手套洗刷卫生间。昨晚他们在淋浴间里一场欢爱,又是关着灯,弄得磁砖上一点一点的肥皂泡泡的印子,干成了渍子甚是碍眼,便拿了海绵球一个一个印子擦干净。 洗干净了卫生间,又拖了地抹了灰,一屋子都窗明几净的,看着实在舒心。她像是十分适合婚姻生活,在家里这么摸摸那里擦擦,哼着小曲,一点也不觉得闷。都打扫干净了,衣服也洗好了,一件件晾好,再给花浇水。所有的事做完,换下睡衣,穿上外出的衣服,等马骁打电话来。 结婚很好很幸福,她十分适应婚姻生活。而马骁也很享受,这就行了。 时间还早,她泡一杯茶喝,伏在阳台栏干看风景。早上十点,牵牛花还开着,一朵一朵娇袅无力,靠着坚韧的攀援能力,找到了它生存的方式,向阳开花,随风吹拂,柔弱得像是可以随时会被风吹散,但只要不折断纤细的藤蔓,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必定会开出美丽的花来。 念萁喝完一杯茶,手机响了,她打开来接,是马骁,他说:“念萁,我还有五分钟到楼下,你可以下来了。”念萁说:“嗳,好的。”马骁在那头笑,不知为什么听上去像是很愉快。念萁挂了电话,拎了包,换好鞋,想等会儿我要问问他,问他为什么像是心情很好。难道是抽到大奖了? 四九章 大碗喝酒,大块吃rou 开学后一周,再过个星期天,便是教师节了,教师节别的没有,大会小会是一定有的。学校开小会,区里开中会,教育局开大会。教育局的大会级别高,由校长和教导处主任去开,区里级别低,由副校长代表全体教师出席,副校长自从上次念萁主动请缨代她去军训基地之后,便对她垂青起来,一个星期里找她谈过两次话,这次又叫上她一起去区里接受训示。念萁没想到她的瞒天过海、假公济私之计成了巴结上司的贴心贴肺之举了,心里叫苦不迭,面子上还不敢表露出来,乖乖地跟副校长去开会。 开完会副校长叫她写会议记录还有简报,这样的官样文章虽然枯燥,但不难写,念萁在网上扒拉下来一篇,改头换脸,移花接木,剪刀手加糨糊手,一夜之间便出来了一篇万字长稿,再用关键词搜索一下,花了两天时间修改两遍,找不到一点错的,按照应有的格式打印出来,署了副校长的名,交到副校长那里去,副校长看得笑眯眯,准备拿到教育局内部刊物上发表了,转眼便是一篇可以评高强度职称的论文。这个时候,本校校长正年届退休之龄,而她正是可以表现一番的时机。学校里有教导主任和教研组长可以跟她一较短长,教育局也可能另派正职,她的这个职称要是评下来,那可真是恰到好处。只是这事暂时还没确定,副校长也不告诉念萁。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杨念萁反戈一击,岂不是前功尽弃?最好是来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把杨念萁支开,她便可以大势宣扬她的学术成果了。一天她问杨老师,你的基础很好,理论知识也很好,业务能力也不错,有没有想过要进一步强化学术水平?念萁老老实实说,她想过,想去进修一下,将来可以做学生心理辅导方面的工作。副校长说,很好,我喜欢有高瞻远瞩远大追求高尚理想的年青人,正好教育局要加强青年教师的理论水平,要开一个教育心理课程,每个学校有一个名额,我打算推荐你去。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你要把握住哦?怎么样,家里没问题吧? 念萁再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她的身上,一时都愣住了,期期艾艾地说,刘校长,我的资力还浅,来学校才几年,学校有那么多的有经验的教师,是不是要先考虑他们呢? 副校长说他们不行,他们的课都排满了,抽调不出来,课程表是杨老师排的,你应该知道学校师资紧张,这学期还有两位青年教师怀孕了,她们的课只能上到年底,到时候还要找人代课,实在找不到人手,只好我上了。杨老师不一样,你一直在做督导和行政工作,这一个学期的工作已经安排下了,后面会比较空闲,你去是最适合的人选。并且这个课程和你一直以来的工作内容是相吻合的,你去进修一个学期回来,理论知识长一个台阶,可以更好地完成将来的工作。杨老师,你的将来,是很有前途的。 副校长的话语重心长,听得念萁频频点头,一腔感恩之心难以报答,说,好的好的,刘校长,我一定好好考虑一下,和我爱人商量一下,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在她的心里,副校长就是伯乐。却不知副校长一来是要杨念萁老师离开一下战斗的主场,二来是要培养自己的直系部队,等杨念萁老师拿了一个专业的教育心理学的文凭回来,她的一套班子是多么的有真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