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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收集到的水并不多,因为雨太小,因为我们的自制装备实在太落后。 第六天,大家就在回亥的领路下去了海边捞沙子。因为这里海水的腐蚀性大,而且挖沙比我们想象中难了太多,考虑到安全,大家还是一致决定让女孩全部留在了岸上接沙,然后提着桶子一桶桶送回学校去。可因为我们我们队里只有四男四女,所以这样一分工下来,实际上只有四个劳动力在水里挖沙子。 自己捞沙并不简单,回亥带我们去到的岸边全是黑色的烂泥巴,他们要脱掉鞋袜卷起裤脚走进水里,才比较不容易陷进泥坑。而再往海水深处走的话,因为海水有阻力,人很容易会摇摇晃晃也特别容易摔倒。再到了有沙的地方,他们又必须要闭气弯□,整个身子蹲在水里才能捞到沙子。然后,他们还必须拎着那么重的沙桶子全身湿透地再次回到岸边。 而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却有一点煎熬。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胡思乱想才是常态。我也不例外。每一次,当我看着莫诺云闭气蹲进水里,我就特别怕他上不来,又特别害怕水里会不会有水蛇或者虫子咬他。结果大家辛辛苦苦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让四个男人上岸休息了,一看成果却还是收效甚微。我看着心急,到了下午的时候,我也干脆脱掉了鞋子卷起裤腿,把随身麦解了下来,放在一边的石头上就下了水。 岸上的女队员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得惊呼,喊我快点上岸回去。我却摇了摇头,一直往挖沙的深水区走。真正像他们一样入了水,我才深切地感觉到淤泥很粘脚,海水拍打在皮肤上莫名地有点淡淡的刺痛,还有,水里阻力真的蛮大的,走起来特别费劲。 莫诺云把装满桶的沙子扛在肩上,刚从水里站起来,他一抬眼看见我就愣了愣。然后,脸色刷的一下就黑了。这时候,莫诺云一肚子火地瞪了我一眼,蹙起漂亮的眉头就开始朝我凶,他说:你不会游泳下来干嘛?快回去。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特别的急,眸子因肚子有气越发地亮。 我在水里边晃着边往莫诺云身边走,努力故作轻松地朝他笑了笑说:你们这样得弄到什么时候?多一个人多份力量。说着,我又朝他嘟嘟嘴说:虽然我不会游泳,但是闭气我还是会的,再说水也不是很深,扑腾得起来。而且,不是还有你在吗? 莫诺云听了我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火气才淡了淡。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地说:你怎么能下来呢?回亥一个大老爷们死哪去了?亏你还说他老实! 我听了笑,知道他已经没那么气了,就说:人家老婆病了,早上坚持来给我们带路已经非常够义气了。 莫诺云这才消停,嘟了嘟嘴最终没有再说话。只是当他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莫诺云从水里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手心。 晚上一回营地我就累趴下了,让莫诺云守着帐篷,就在里面把一身衣物全都换了,又把湿衣服用塑料打了个包扔在旁边再待处理。整理衣服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口袋里有袋餐巾纸忘了拿出来,看着那已经湿透的纸巾我有些可惜心疼。因为在这个什么都落后的岛上,脸餐巾纸也是稀奇货。 莫诺云舍不得说我,看见我拿着包湿纸巾就一把抢过去,不知到哪找了杯热水来,递给我坏声坏气地昂着下巴用鼻孔对我说:快喝,快喝!你敢感冒你试试! 我听了伸手拍了拍莫诺云的手背给他顺毛,赶紧接了水杯,一边喝一边感激涕零卖乖地瞅他。 莫诺云见我这个样子又坐下来靠着我坐,别扭地嘟着嘴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主张让着女队员?还不就是顾着你,结果你就不把自己当女的。 我听了拉了拉他的手说:咱是来普度众生的,不是来享福的。我仔细用脑子想了,认为那事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我才去做的。我并没有笨到去做自己无法承担的事情。 莫诺云听了,撇过脸半天眨着眼睛不动声色。半晌用鼻孔哼了哼气,才又碰了碰我的背问:还要热水吗? 我摇摇头,把杯子放在一边说:够了,喝多了要去人间地狱的。然后我瞅了瞅四周,俯身亲了亲他的唇,那速度很快,只是轻轻擦过他的嘴角,我小声说:莫诺云,谢谢你愿意陪我来吃苦,谢谢你总是默默地护着我。 莫诺云听着没吭声,抬起指头几近留恋的摸了摸唇角,伸手轻轻捏我的肩膀,又嘟着嘴骂了我一声:笨蛋。 睡觉的时候,他又突然伸手搂着我,整个人伏在我身上,眼对眼鼻对鼻特别认真地说:丫头,你知道吗?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心疼你,就越是舍不得你,就越是喜欢你。那时候,莫诺云的脸上有几分懊恼和别扭,眼底深深,又垂下脸用力咬了我鼻尖一口,有点疼,有点痒。然后,他握起了我的手,十指紧扣,像个傻子一样一笔一划在我手里写:莫诺云和舒爽要永远在一起,爱在一起,闹在一起,酸甜苦辣仍在一起,不死不休。 这个倔强而别扭的精致男人,在我的手心写,他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不死不休。而我忘情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舔吻着他的舌说:莫诺云,这辈子,我只吃你一个人的口水,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