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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就算被皇上指责,都没这么难受,她泪眼朦胧地瞪着面前男人:“发生那些事的时候, 我尚在襁褓之中,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些事怎么能怪我?” 严韶羽沉着脸:“可这世上许多事就是不讲道理, 你生母害了人家, 母债女偿,琦芸郡主还没要你偿还,你别一副高高在上模样教训她……” 太子妃不愿意听这些话, 她最恨人提及她生母和身世,大声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说教我?本宫是太子妃,你只是世子,论家礼,你该称呼我一声皇嫂。论国礼,你对我更该尊重些,若本宫做得不对,自有母后教导,轮不到你!”她一字一句地道:“本宫愿意对你另眼相待,却绝不会容忍你蹬鼻子上脸。” 严韶羽丝毫不惧,还想要开口。 沈琦芸上前:“太子妃娘娘,我觉得世子这话挺有道理,你若是不听,或是觉得他说错了,咱们不如到皇后娘娘跟去说?” 这话一出,太子妃瞬间就住了口。 她咬牙道:“沈琦芸,你少拿母后来压我!” 沈琦飞快道:“不是压,是你这想法本身就不对。” 太子妃狠狠瞪着她:“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咱们走着瞧!” 前院了那么多的客人,沈琦芸偷懒一时还行,但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她抬步就走:“我得去待客,您二位自便。” 太子妃本来对出宫这事挺憧憬的,毕竟,她身份虽然尊贵,可宫里有许多比她更尊贵的人。在宫里她是晚辈,得敬着别人。出宫后就不同了,这满院子的所有人就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再有……她也想见一见严韶羽,想看看他有没有后悔。 结果,严韶羽冷言冷语,沈琦芸还这般底气十足与她争吵,偏偏她拿沈琦芸无法。愉悦的心情变得烦躁,若不是难得出宫一趟,她真想掉头回去。 太子妃脸色不好,严韶羽看着头也不回的沈琦芸,心情也不甚美妙。 本来要走的太子妃余光瞥见严韶羽那样的面色,顿时来了兴致:“你该不会将对我的感情挪到了她身上吧?” 严韶羽脸都黑了。 他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那时和明月两情相悦,当初两人没有说透,可暧昧的默契是存在的。他为了这段感情做出过不少蠢事,虽然包括明月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他每每想起,就恨不能掐死那时候的自己。 两人那时心照不宣,否认没有用,也不是君子所为。他只道:“我只是看清楚了谁才是值得我珍惜的人。” 太子妃强调:“严韶羽,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我那时也是真的。”严韶羽一脸严肃:“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我知道你是个虚伪的人,从头到尾不拒绝,也不接受,每个人都以为你爱慕着他,我也是其中之一。” 太子妃脸色不太好:“你是这么想我的?” “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严韶羽嘲讽道:“没出事便罢,出了事你比谁都跑得快。你这个人看似善良,其实最是凉薄。” 太子妃听着他的指责,激动道:“你胡说。” “你生母当初算计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被赵王夫妻捧在手心上长大,如今还做了太子妃,以后是这天下第一尊贵人,她也算得偿所愿,但却深陷囵圄。”严韶羽一字一句地问:“她被关入暗无天日的大牢,都是因为你,你可有去探望过她?” 太子妃:“……”没有。 她解释:“我身为太子妃,那么多人盯着,平时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我身后还有赵王府,就算我想去,也得为赵王府上下几百口人命考虑,哪里敢……” “借口。”严韶羽毫不客气地再次戳穿她的虚伪:“你就是怕牵连自己。” 太子妃瞪着他:“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净在这儿胡说八道。” 严韶羽又嘲讽:“你太虚伪,不肯承认而已。” 太子妃气得脸色铁青:“严韶羽!” 严韶羽转身就走:“男女有别,太子妃还是少与别的男人相处,免得惹人误会,若是被皇上疑心你水性杨花,赵王府也会受你牵连。” 自从大婚后,太子妃出宫的机会很少,和男人单独相处这还是头一回,且这还不是她故意偶遇,而是阴差阳错……有时候就是这样,做过的事被别人发现了被说一顿那只能认了,可没做过的事被人冤枉,就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 太子妃气得失语,还没想好怎么还击,就见严韶羽转身走了,眼瞅着人就要消失在假山后,她气急之下,捡起旁边的石头就扔了过去。 严韶羽听到风声,快走两步避开,紧接着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他回头看了那石头一眼,再抬起头来时,看向太子妃的目光格外凌厉。 太子妃对上他这样的眼神,有些被吓着了,小退了一步:“你乱说话毁我名声,我才……啊……” 最后一声是尖叫。 这声尖叫像是突然被扼住了似的,后半句突然就消失了。 太子妃确实已喊不出,严韶羽一只手紧紧捏着她的喉咙,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直冒,掐得她直翻白眼。 眼看人都要晕过去了,严韶羽才猛然松手。 太子妃浑身无力,整个人瘫软在地,再抬头看向严韶羽的目光满是恐惧:“你……” 一个字吐出,声音哑得厉害,应该被伤着了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