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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茵茵旁听了半天,终于有点儿明白了:“那位知县大人为什么现在还敢顶风送钱啊,是担心自己的脑袋太牢固不会掉吗?” 刘文解释:“他送这钱是为了让安乐侯消气,相对于被发现的风险,他更担心安乐侯会找他算账,毕竟安乐侯的气还没出呢,他就把罪犯弄丢了。” “罪犯弄丢了?该不会是他自己放走了吧。”林茵茵原本以为知县送礼是担心父亲想要为自己的女儿出气,却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连犯人都没了。 刘文回答:“属下原本也以为是他给放走了,不过根据这两日调查的结果来看,,似乎不是。” 殷熙白笑了:“当然不是,那个混蛋在我手里。” 刘文和林茵茵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都不说? 殷熙白感觉到两束谴责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你们两个什么反应?他欺负了我夫人,我出出气都不可以吗?” 刘文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连忙低下头:“主子做什么都对。” 林茵茵狐疑的看着他:“所以夫君下午出去是去看那个掌柜的了?” 殷熙白冷哼一声:“什么掌柜的,初三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家银楼是他从别人的手里抢去的。”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林茵茵突然有了一种自豪感:“那我算不算是为民除害了呀。” 殷熙白捏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这叫纯属胡闹,下次不许了。” 林茵茵不解:“为什么啊,为民除害不好吗?” “我是怕你把自己也给除了,以后不许在让自己置于险境,即使有人保护也不可以,听见没?”殷熙白怕她表面同意,实际上又乱跑,还可以强调了一下:“不许阳奉阴违,听见没有。” 林茵茵撇撇嘴:“听见了。” 殷熙白又再一次强调:“如果再有下一次。” “贬为答应?”林茵茵笑眯眯的看着他:“夫君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本来就是答应啊。” 殷熙白被她噎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应该怎么说了。 刘文默默的低着头不出声,看来二位是已经把自己给忘记了,但是又不能不声不响的出去,还真的头疼,不过主子真的很宠爱喜小主啊,自己跟了主子这么久,还真没见他对哪位小主会这么纵着。 殷熙白清了清嗓子,交代刘文:“你找机会再去试探一下吴德,好了,下去吧。” “是。” 安乐侯正在房间里喝茶,见刘文回来,连忙把人拉到自己的房间:“怎么样?主子怎么说?” 刘文回答:“主子说要我再试探试探吴德。” 他这句话到了安乐侯的耳朵里就自动变成了去找吴知县要钱,安乐侯有些纠结:“再要钱的话,吴德怕是会恼羞成怒吧?” 刘文笑道:“要的就是让他恼羞成怒。” 安乐侯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啊。” 刘文也没管他到底听没听懂,突然冒出一句:“侯爷真的是好福气啊。” 安乐侯一听到这句话就头疼:“为什么又这么说?” 刘文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提了一下:“我去找主子的时候,令嫒也在。” 安乐侯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那丫头这又是干什么了?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刘文不可能又重复那句话。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刘文笑眯眯的说:“侯爷真是好福气啊。” “我好像有些上不来气,我得先去床上歇会儿,大人慢走不送。”安乐侯说完之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摩挲着桌椅,慢慢挪到床上躺下了。 他躺的端端正正,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屋顶,手还按着胸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刘文低头忍笑:“那我先回去了,侯爷好好休息啊,回见。” 安乐侯没有说话,心里想着下次能不能再见还两说呢,也不知道自家闺女把皇上气成什么样了,但愿皇上不会恼羞成怒。 他感觉这个女儿比这民安城的灾情更难治理,更让他头疼,偏偏这女儿现在算是他半个主子,他还不能管的太深,但是不好好管教吧,女儿又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持宠而娇掉脑袋,真的就是很烦恼啊。 护卫在外面敲门:“侯爷,晚饭好了。” 安乐侯有些烦躁:“撤了吧,不想吃。” 护卫犹豫了一下说:“侯爷,这饭是夫人亲手做的。” 安乐侯愣了一下,夫人不是在京都吗?随后又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夫人,应该是林茵茵,毕竟殷熙白亲口吩咐的,在外面,林茵茵就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这里的护卫都是从安乐侯府跟出来的,他们自然是认识林茵茵的,也知道自家小姐在宫里的身份,不过能跟着安乐侯到这里来的,都是亲信,自然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女儿亲手做的怎么可能不吃,安乐侯起身出去,迈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对护卫说:“私底下的时候,你们还是按照以前那样,唤她四姑娘吧。” 护卫依旧什么都没问:“是。” 林茵茵知道自己那位思想保守的父亲一定又在头疼,所以打算亲手做饭,哄哄他,谁知道好巧不巧的就让殷熙白发现了,死活要跟过来吃,所以好好的父女共餐,变成了三人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