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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勉为其难的答应,补充道:“喂死了不怪我。” 顾雁行瞪瞪眼睛,“你必须照顾好它。” 芊芊想反悔。 顾雁行软下态度:“肥啾它很好养活。”说着,他拿出一沓书,讨好芊芊,“这些法决你拿去,我不在,你可以自己看着学。” 接过书,芊芊这才点头应下这门苦差。 当天晚上,顾雁行又去闭关修炼了。 听丫鬟们说,大公子闭关也许要好几年才能出来。 芊芊感觉被顾雁行坑了。 好在这些书给她慰藉,等学会了法术,她也许就能踏上修仙之路,飞升成仙。 过了些时日,窗边的肥啾啾啾叫个不停,芊芊以为它饿了,过去给它投食。 可它仍旧慌张叫着,芊芊隐约觉着不安。 她放下鸟食,出去寻了一个丫鬟问:“府中可有出了什么事?” 丫鬟焦心道:“大公子进境失败,灵脉尽断,日后恐怕再也不能修炼了。” 听见灵脉尽断,芊芊脑中恍惚了一下,问道:“他在哪里?” “在自己院里。” 芊芊回屋,肥啾仍叫着,跳到笼边,歪头瞅着她。 “知道你担心主人。”芊芊收起落在窗边的鸟食,抱起鸟笼,“我这就把你还给他,天天在我耳边吵,烦人。” 肥啾扑哧扑哧扇动小翅膀,在笼中欢快地跳了几下。 顾雁行从小看惯了那些人当面奉承谄媚,背地里落井下石的两幅面孔,开始变得厌恶人,厌恶与他们产生交际,厌恶与他们相处。 如今他的灵脉断了,再也不会有人来烦他。 芊芊踏进院子,院中情景与她走时差不多,不过,那堆废墟已经长出了几朵小黄花。 她敲敲门,里面没人应。 朝门缝看了两眼,里面光线阴暗,根本看不清。 “顾雁行。”她轻轻唤了一声,仍无人应答。 芊芊轻轻推开门,同时道:“表哥,我进来了。” 日光漫进去,屋内渐渐亮堂。 她往左右看了一眼,瞥见床上微微拱起,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笼中的肥啾也安静下来。 把肥啾放在一旁的小杌凳上,芊芊掀开锦衾一角,瞥见凌乱的墨发,她试探地唤了一声:“顾雁行。”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 该不会死了?! 芊芊将要放下被子,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浓郁的血腥味。 她一把掀开软薄的锦衾,神色不由绷紧。 顾雁行微微睁开眼,眉宇透着不悦。 他抬手挡住脸,似是在怪她吵醒了自己,“你过来干吗?” 芊芊扫视一圈他手上,下巴、脖颈上的血痕,面无表情道:“我听说你出关了,给你送肥啾。” “……”顾雁行静了片刻,侧过身,语气冷淡,“你可以走了。” “哦。”芊芊丢下被子,转身正要走,手突然被拉住。 “别走。” “……”有病。 芊芊甩开他的手,顾雁行掀开被子,一把抱住她,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虚弱的语气透着哀求,“芊芊,我受伤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芊芊冷漠地用力掰开他的手臂,反身将人推开,动作毫不留情。 顾雁行重重倒在床上,望着无风自动的床幔,眼神呆滞。 笼中的肥啾又开始啾啾叫。 芊芊扫去发间的血气,可令人不适的血腥仍在鼻尖萦绕,挥之不去。 静了片刻,顾雁行慢吞吞坐起来,看着立在床前冷若冰霜的芊芊,莫名轻笑了一下,淡声问道:“我给你的法术,你都学会了?” “嗯。” “既然学会了,过来给我治一下伤。”他又恢复以前那种散漫的状态,语气轻佻。 芊芊抬起他手腕,闭上眼,潜意识的去修复他断裂的灵脉。 就仿佛修复自己断裂的灵脉。 可灵脉是什么? 过往的记忆呼之欲出,可仍旧琢磨不透。 芊芊治好了他的外伤,却对他的内伤,耗尽体力也只治好五分之一。 灵力不够。 她摇摇头,下意识去调动储物手链…… 望着空无一物的手腕,芊芊愣住了。 顾雁行睁开眼,拉住她的手,莫名其妙地问道:“芊芊,如果不能飞升成仙,你当如何?” 芊芊思索着,“不能成仙?” “芊芊,”顾雁行抬手点点她眉心,笑道:“逍遥自在又何止一条路。” 芊芊蹙眉。 “你随我一起入魔可好?” 她下意识摇摇头,眼神戒备。 院外响起脚步声,他挑眉,理理衣襟,迎上前去。 一个小厮趋步进来,“大公子,族长让你去前厅。” “所为何事?” 小厮隐晦地提了提,“好像月溪小姐来退婚了。” 顾雁行点点头,让他下去,回过身又困惑地喃道:“我何时有个未婚妻?” “芊芊,”他看向芊芊,“你知道?” “……”她来此一月未到,那位夫人与丫鬟们也从来没提过。 顾雁行甩甩袖,“罢了,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前厅。 月溪安静坐着,她忘记了许多东西,只依稀记得自己有个未婚夫,传言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仅二十岁已是乾元天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