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27节
还是个受了重伤的人。 月楹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月楹道,“在外面冻了一宿,竟然没死,命真大。”也多亏这些茅草了,替他御了些寒。 月楹以金针护住他的心脉,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环顾四周,根据这山坡上的痕迹不难发现这人是从这里滚落下来的。 月楹循着痕迹往坡上走,一上坡,铺面而来的是让人几欲作呕的更浓重的血腥味。 林中横七竖八地趟了数位黑衣人,尸体上都是刀伤,而那人身边正好有一把长刀。这些人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杀的。 江湖人?月楹猜测着。 月楹找寻了一下尸体身上,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好放弃。这种事情报官也没用,反而会给她招来无尽的麻烦。 月楹将人带回了竹屋,竹屋是邹吏借她暂住的,基本用具一切都有,她积攒的一些家当也放在了这里,在这山脚下。 虽然无数前辈的经验告诉她,路边的人不要乱捡,但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她始终觉得,自己能穿越到古代再活上一遭,与前世治病救人脱不了干系,就当给自己积德。 月楹利落地剪去这人的衣服,腹部的伤口从左肋一直延伸到了腰间,皮rou狰狞地翻起。唯一庆幸的是外间温度低,然他的伤口不再流血。肩上,手臂上,甚至脚下都有伤痕,更别提还有数不清的旧伤。 杀手?护卫?镖师?无论何种身份,多半是与人结仇,遭到追杀。 治好了人得让他赶紧走,她怕麻烦。 月楹给他的伤口做了消毒,缝合,上药,包扎。又从药篓里拣了几株药草,还没换成银子倒要先进他的口了。 月楹煮好了药,灌药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这人深度昏迷,根本张不开嘴。 她端着药碗,莫名想起从前看过的影视剧里的经典场面,男女主嘴对嘴喂药。 凭心而论,这男人的长相还不错,五官端正,在大街上也是一眼能看见的人。 但她日日对着萧沂那张脸,再看这位,确有些不够看了。 灌药的法子多的是,没必要选哪一种。月楹果断找了根筷子来,在他唇齿间寻了个空档,以后槽牙为支点,撬开了他的嘴,直接灌了下去。 要说这人身体素质确实不错,才过了不久,他的脉象就有了好转,只是失血过多,还太虚弱。 月楹纠结了一会儿,又给他喂了一颗丸药,这是她新研制的补血丹,里面的药材可不便宜。 “要不是为了救人……”月楹有些rou疼,忽然摸到了他身上的钱袋。 月楹自言自语道,“救了人,拿些报酬不过分吧?” 月楹打开钱袋,里面总共有五六两碎银子和一块令牌。 令牌背面有只奇怪的鸟,鸟眼睛是用蓝色琉璃镶嵌的。月楹掂量了下这块令牌,比一般铁制品要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怎么有些眼熟?”月楹满腹疑问,她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是在王府见过吗? 月楹将银子和令牌都塞进了自己兜,打算拿这令牌问问明露,打听下这个男人身份,若真是什么危险人物,赶紧远离些。 服下补血丹,男人的脸色看起来好转了不少,接近傍晚的时候,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凌风只觉自己被一片混沌包裹,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被困在一个地方,又冷又饿又渴,嗓子疼得厉害。 倏然间,干疼的嗓子淌过一阵温热,是水!有人在给他喂水! 凌风意识渐渐回笼,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呦,醒了。”月楹惊讶于他惊人的恢复能力,即便有她的补血丹,旁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定要昏迷上一两日的。 凌风张了张嘴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月楹看出了他的意图,“你现在还很虚弱,最好别说话。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月楹清了清嗓子,“我叫月楹,是个大夫,今日上山采药时遇见了你,我知道你是与人打斗受了伤,那里的痕迹我替你清除了。现在这里很安全,你不必担心。至于你什么身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听懂眨两下眼睛。” 凌风眨了眨眼,原来是个医女,自己也算是命大被冻了一夜没死又遇上了好心人。 月楹道,“这段时间你可以在这里养伤,但是要付银子,你钱袋里的银子已经抵了医药费,还有些不够。”一粒补血丹至少能卖十两银子。 凌风看向她,既然看见了银子,想必也看见了令牌,这姑娘知道他是飞羽卫怎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寻常百姓见了飞羽卫不是退避三舍就是战战兢兢。 “把药喝了。”月楹问,“能自己喝药吧?”她已经习惯性地拿起了竹筷。 凌风瞥了一眼筷子,又望见地下还有几根折断的筷子尸体,他瞬间了然,怪不得总觉得后槽牙隐隐作痛。 第29章 谁敢动本世子的人?…… 月楹看见了他的视线, 坦然道,“你不张嘴,无奈之举,勿怪啊。” 凌风心道, 这姑娘看着文弱, 温柔, 做出的事情却果断粗暴。 他乖乖喝了药,月楹在收拾东西, 这么晚了,她也该回去了。 月楹背起药箱, 嘱咐他, “你至少要五日后才能下地,最好不要强行运功。你在这里的这几日我会让人给你送饭送药,你若想走, 随时可以。” “我不清楚你的身份, 你也别想着伤害我。你身上,有我下的毒, 一月后发作,若我们相安无事,我自会给你解药。” 凌风抬眼, 好谨慎的姑娘! 下毒这事当然是诓他的, 自在褚家出了那档子事后,月楹是想弄些什么毒粉迷药什么的自保,但毒药也贵啊,她做了补血丹就没钱买制毒的药材了。 月楹背着药箱先去找了一趟夏颖,让她给山上那人送东西,对外只说是有个孤僻的病人, 交代完一切她才回了王府。 临近年关,王府上下也忙了起来,置办起新年用物,给大家裁制新衣。贴春联,挂灯笼,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除旧布新,拜神祭祖。 明露坐在窗前,手里正拿着一个绣棚,她绣的认真。 明露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月楹凑过去逗她,“这布料的颜色,似乎是给男子用的,明露jiejie是送给谁啊?” 明露脸一红,“明知故问。” 月楹笑起来,“季同哥哥若是收到这个香囊啊,一定日日佩戴在身上,晚间还要放在枕头底下藏着。” 季同是王府的一个管事,年纪轻轻就管着好几间铺子,也是明露的未婚夫。 明露被她调侃得有些羞赧,“你这丫头,也敢捉弄起我来,看我教训你!” 说着就去捏月楹的痒痒rou,月楹往后躲着,连连求饶,“好jiejie,不敢再说了!” 欢笑一阵,明露又拿起绣棚,“你有空说我,不如想想自己。” “怎么?” “做个香囊荷包什么的,送心上人啊。” 月楹轻笑,“别说我没有心上人,便是有,我那绣花的本事,还是算了吧。”扎针她会,绣花针是真不会用。 两人正聊着,外头来了人喊她们去做事。 新年伊始,因睿王妃有孕,有些事情都被派给了底下人去做,开年事情又多,难免会有手忙脚乱的时候。各院的大丫鬟都被借去分派了事情,月楹与明露也不例外。 众人都到了蒺藜院,睿王妃的肚子越发大了,五个月已经小腹微凸,睿王爷小心得与易碎的琉璃一般,劳心劳累的事情都不让她做。 睿王妃只看看年礼单子,他便说,“仔细眼睛少看些。” 睿王妃只把年礼单子一递过去,“行,那你来。” “这……还是程儿来。”各府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个只知道打仗的粗人哪里能搞清楚这些。 睿王妃见他终于老实,“别添乱。” 睿王妃看过单子,大抵有了数,给哪府哪位回什么礼,哪些不能收,通通列了明细然后吩咐底下人去办。 月楹接到的活还挺轻松,不用跑远路,就在隔壁,给二房送年礼,与她同去的还有水仪。 她与水仪并不熟悉,因为明露的缘故,她对水仪并没有十分好的印象。 水仪也不怎么乐意搭理她,月楹也就懒得与她打交道,反正只是合作送个东西。 两人带着东西来到二房处,寇氏的丫鬟将她们带到寇氏的卧房。 丫鬟道,“二夫人不在房中,还请两位jiejie稍等。” 毕竟是代表王府送来的东西,寇氏得亲自接了才算全了礼数。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带路的丫鬟也有些急,留下一句话便出门寻人去了。 丫鬟走了没多久,水仪放下了东西,说了句,“你看着东西,我要去解个手。” 月楹应了声,便独自在屋内等。 约莫没多少时候,寇氏与水仪先后回来了。睿王府的年礼年年都是差不多的,寇氏都收腻了,却也得陪着笑,乐吟吟地把人送出门。 寇氏今日心情烦躁,没空做表面功夫,让她们俩放下东西就走。 萧汾这个不省心的,大过年得还给她惹祸,正经媳妇不娶,偏看上了个粉头,闹着要银子给她赎身,还要纳人为妾。 寇氏怎么可能答应,他们家可是王公贵族,即便是纳妾也得是身家清白的。 寇氏刚去骂了儿子一顿,但萧汾显然还没有死心,寇氏想着火气又开始上涌,幸好小儿子萧渃来找她,才让她平息了一会儿怒火。 小儿子可是让她在娘家亲戚面前长了一波脸的,她怎么看怎么欢喜。 晚间,寇氏卸去钗环正准备上床歇息,她看着梳妆台,问了声,“我的荷花攒丝金簪哪儿去了?”那支金簪虽不是什么顶贵重的东西,但却是萧二老爷第一次送她的生辰礼,她几乎日日都要戴。 丫鬟翻找了一番,“夫人,怎么没有啦1” 寇氏道,“再到处找找!让所有人都去找!” 满院子的人开始地毯式的搜索,结果遍寻不见。 丢了金簪,寇氏的火彻底压不住了,她使劲一拍桌子,“谁敢偷我的东西!” 下人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叫起来,“冤枉啊,夫人,谁敢拿您的东西呀,咱们可都惜命。” 寇氏一想也是,这些人最少的也在自己身边伺候过两年,没必要为了一支金簪犯险。 寇氏又问,“今日还有谁来过我的院子?” 丫鬟道,“只有王府来送年礼的丫鬟、” 寇氏像是捉住了睿王妃什么把柄般,立马站起来,“好呀!王府也有手脚不干净的人!” 寇氏气势汹汹地往王府去了,到了睿王妃面前,她将来龙去脉一说,冷笑道,“嫂嫂怀孕辛苦,疏于管教下人也不足为怪。” “弟妹可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说话是要有证据的!”睿王妃可不是任她拿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