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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就从今天开始说。”纪沉落攀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凑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 —— 11月上旬的时候,傅序颠因为旷工太长时间,被纪沉落劝着回了枝城。 回到六十六层的时候,方北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了,要回家补觉之前还提了一句,“你这个位置不是谁都能站得住的,差点没把我的心肝脾肺肾给熬毁了,你是不是也每天加班到两三点?” “一周两三次。”傅序颠回想了一下。 方北差点站不住,“你脑子比我好用,我不行了,先走了,晚上给你把那几幅山水画送到纪沉落家,让她给青碗沐浴焚香,等我去品两眼!” 傅序颠的心没办法静下来,逼着自己清醒着忙完工作上的事就匆忙回了小白楼,人还没进门,就土匪作风似的,喊:“爷爷。” 老爷子刚喝完下午茶,正在小憩,被惊得蒲扇都掉了,吹胡子瞪眼,“别叫了。” 傅序颠循着声音找到花园,没开口,老爷子就先发制人,“回来啦,怎么?又憋着什么坏来要挟我?” “您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傅序颠给老爷子斟茶,没有铺垫,直接问。 这话问得突然,把老爷子问懵了,“嗬,您这是去哪儿踢了铁板了?上我这来找安慰,来错地儿了。” 傅序颠认真,“说正经的,您这一张嘴可是我后半辈子的幸福,您可想好了。” “怎么还威胁我?”老爷子觉得有趣,也回:“做孙子,不太成,别人倒像是你孙子。做儿子,也不太成,你爸妈想见你一面还得去一趟你办公室,领号排名预约。这个做人嘛,太浑,凑合,眼里揉不得沙子,得罪人的事也说干就干,嫉恶如仇的事没少干,一身伤回来,还得我老头子替你贴补医药费,也是亏。” 被批评的人不生气,不反驳,眼睛还一亮追问,“这么说,放社会上我就一普通人,一个算不着兴许还是个残次品?没家里这身份地位还有点钱托着,我就什么都算不上。” 老爷子乐了,拍了一把竹椅,“哎,对!你就得这么看自己,就得瞧着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可不是没点背景托着你,你就是个普通人嘛,这点你还算醒着呢,没像隔壁家那个老高头的孙子,整天拿着自己家的钱和身份地位,避如蛇蝎,非认着只有不靠家里,那些个积累的资源他不用,他才有本事,但凡多听家里一句,就打着自己没主见的幌子,作死,活不下去了。这点你不错,我们也惯不着你这虚伪的劲。” 傅序颠不听,继续说:“现在不提那老爷子的事,我现在有一事,您替我想想。” “等等,我不能白说,明儿个你自己掏钱去那拍卖会,给我拍一幅画,这事我就能替你参谋几句,成交吗?”知道他有心急的事,老爷子趁机拿捏平时不听话的孙子。 傅序颠果然上钩,“别一幅画了,送您两幅,现在可以听了吧。” “行吧,这还差不多,就等你开牙胡诌了。”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傅序颠这次笑了,没安好心,心里想什么都灵着呢,说:“您刚才可提了,我没什么本事,现在有一姑娘,您听过没见过,她就这么眼拙,遇上我了,她哪儿都比我好,我非她不要,我们打算定终身拜天地,您孙子就这个本事,就这么一心愿,就要娶她,您就当捡着宝偷着乐就行,您拦不拦。” “不拦。”老爷子知道这姑娘是谁,也假装拿长辈身份,“您真给我面子,我想拦我也拦不住你。” 傅序颠心安了,把家里这一关先过了,准备走人,“得,您明儿个在家等画吧。” “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呢。”老爷子聪明人,还没拍板。 “说过的话可收不回去了啊。”傅序颠拿话呛人。 “没打算收回去,就有一条件,把人带回来,什么事,桌上说。”老爷子哼了一声。 劝不成,傅序颠开始皱眉,“这事不成,您等着喜宴上人喊你爷爷吧。” “你和我说这些,落落不知道吧。”老爷子道行深,拿七寸。 傅序颠抬眼,没撒谎,“不知道。” “说你聪明,这事你总有犯糊涂的时候。”老爷子一蒲扇拍在孙子额头上,“什么大不了的事,都行,让落落来,让她自己说,你护着她,护得住外人的嘴?管天管地,管不住人家的嘴,你连家里都不敢让她来,你平时那翻脸不认人的劲哪儿去了?” 自己怎么都行,一扯上纪沉落,傅序颠什么混蛋劲都得三思而后行。 傅序颠喝了两口茶,起身,“您就当我白来了,道理说得轻松,不是您心里的人,您当然不心疼,我就这么一个,怎么着我都得护好了。” 这话又犯浑。 “话我放在这,明儿那两幅画,我可得见着。”老爷子也不吃亏。 傅序颠也不怵,“来这一趟,我心里不舒服,画您还是别等了。” 来得急,去得也急,车子一扭头,又走了。 —— 几天后,纪沉落回到学校,就申请了一间独立办公室,开始给傅序颠准备生日礼物,每天藏着那幅画像做贼似的,谁踩着高跟鞋路过,都能把她惊出一身汗,尤其老师来敲门的时候,纪沉落差点让美工刀划破了手。 这天下午,她忽然想起什么细节,闷了一个小时也做不下去,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什么时候下班呢,要加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