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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除了她大概只有容逍一个活物了,容逍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尸堆里,虞姜姜要去他身边才好取血。

    双腿僵硬不能动,她只能蹦着到容逍身边去。

    得,提前体验僵尸生活。

    本来想看看那容逍长什么样,但他的脸上黑乎乎一片,完全分辨不清眼口鼻,虞姜姜也不执意,便也不想了。

    随便扒拉了一块空地坐下,虞姜姜又看着手上一把符纸心底嘀咕,隗怀双给她可攻击的符纸做什么,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镇灵符?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难不成会诈尸?

    虞姜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捂住自己蹦蹦跳的小心脏。

    不知道数了几个一千后,虞姜姜再一次刺破容逍的指尖将血珠点在自己眉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她明明还没把指尖挨着自己,怎么血珠就自己点上去了?

    虞姜姜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发红光的眼。

    虞姜姜:“……”

    救命!容逍怎么这时候醒了?

    她慌忙放下容逍的手,语无伦次:“不是,二师兄你听我解释,咳咳……”

    被她放下的手忽然抬起,迅速掐住虞姜姜的脖子,然后向上高高吊起。

    虞姜姜:“?”

    这打开的方式不对,太不对了啊!

    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可这个时候的容逍不是个儒雅公子吗?就算不喜欢原身也不至于想杀了她吧,她还什么都没做啊。

    不会又是因为她的提前到来提前黑化了吧?

    虞姜姜脑子吐槽飞快,脖子也被掐得愈来愈紧,就在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虞姜姜脑子里电光一闪,艰难地拿出一张符纸,迅速贴在容逍头上。

    半晌,无事发生。

    ?

    不是说贴上就行?

    虞姜姜绝望了。

    下一刻,虞姜姜瞪大了双眼,容逍轻飘飘地撕下那张红色符纸,不屑地拿到她眼前向她展示,然后扔掉,虞姜姜甚至从他发光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

    虞姜姜:“……”

    等等,红色符纸?

    是不是说红色的符纸需要血来着?

    虞姜姜一边回忆着隗怀双叮嘱她的话,一边又掏出一张红色符纸。

    红眼容逍见她又故技重施,完全没放在眼里,哂笑着任由虞姜姜做垂死挣扎。

    虞姜姜将符纸贴在了自己额头上,红眼容逍没懂她在做什么,下一秒红色符纸向他飞来,正不屑一顾时,符纸「啪」地炸开,迷了他的眼。

    她沾了额头上未干的血珠。反正都是血,隗怀双也没说要用谁的血啊。

    红眼容逍被迫松开了虞姜姜。

    颈间瞬间没了压迫,虞姜姜又拿出一张黄色符纸,趁红眼容逍还处在懵逼状态,一把将符纸贴在他头上,连带着他脸上不敢置信的神情一同镇住了。

    “哼哼,让你看不起我。”

    被贴住符纸的容逍眼中红光霎时消散,眼神空洞,身体摇摇晃晃,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没了动静,一动不动。

    见他彻底没了动静之后,虞姜姜才敢瘫坐在地上,满色铁青,大口喘气,也没精力去管容逍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劫后余生,心底一阵后怕。

    好半晌,虞姜姜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隗怀双的意思:

    的确很安全,唯一危险的就是身边的容逍。符纸不是用来御敌的,是用来防御容逍的。

    所以,容逍刚才那副模样不是因为黑化,是因为暴走?

    对了,隗怀双说了容逍心脉被煞气侵蚀了来着。

    感谢大女主隗怀双,救我小命!

    但是原书里说过容逍被煞气侵蚀吗?

    虞姜姜不记得,她把符纸供了起来,左手一张黄符,右手一张红符,每隔一千个数就点一滴容逍的血,点完血之后立刻蹦着离开容逍,离得远远的,生怕他一不留神又暴走,又掐她脖。

    她可受不起再一次那样的惊吓了,再来一次她可能真的会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幸运的是,直到隗怀双回来,容逍也没再醒过。

    隗怀双一回来,就看见虞姜姜双脚并拢,蹦着向她奔来,然后一把抱住:“我敲隗jiejie刚才吓死我了嗝容逍他突然醒了眼睛还发红光发疯一样他一把掐住我脖子我差点就死了。”

    虞姜姜竹筒倒豆子般地对隗怀双控诉,一时改了称呼都不知道。

    但这时也没人在意什么称呼了,隗怀双从不曾与人这样亲近,更别说这个人是虞姜。

    被虞姜姜一把抱住后她身体有些许僵硬,然后向她确认:“没事了,慢点说,不着急,你说刚才容逍他醒了?”

    虞姜姜松开隗怀双,形容夸张:“不是醒了,分明是疯了,二师兄他完全认不得我。”

    还差点掐死她。

    闻言,隗怀双皱起眉,走到容逍身边,撑开他的眼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凝重:“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容逍体内的煞气此时尚能控制,拖的时间越长,煞气就越难拔除,迟早会变成妖魔。”

    虞姜姜看着一米八大高个的容逍,深感忧虑:“可是现在二师兄昏迷不醒,要怎么离开?”

    他自己又不能走,总不能她俩一个人抬腿一个人抬脑袋吧?

    隗怀双似乎看出她的忧虑,微微一笑,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卷简陋的竹席和两条结实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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