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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都说我是没爹的,但我明明就有。”阿宁抹着眼泪,就要大哭起来。 “你爹早就入狱了,你就当你没有爹就是。他也没有养过你,你就这样想要个爹?”庞云气道。 “娘,你胡说,我明明就有!你当我不记得,但我记得有人来找我们,你还带着我逃跑!”阿宁吼道。见她情绪这样激动,叶问今将她抱得更紧。 “阿云,这是怎么回事?”她问道。 阿云和阿宁的性子,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倔,认定了什么便不再改变看法。庞云当年就是,因为名声不好听,说她丈夫是犯人便没人敢收她干活,她自己夏日靠在河边抓鱼,冬日里结冰了就捡垃圾,硬是拉扯孩子长这么大。 只有叶问今给他抛出了橄榄枝。那时阿宁身体不好,有些烧,好在预支借了五两银子,住上了暖和的屋子才渐渐调整过来。 因此阿宁便认了叶问今做干娘。 “听孩子胡说,小时候记得的怎么能当真...”庞云说道,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眨眼的频率都高了些。 “是真的!”阿宁反驳。 庞云一把捞起阿宁,“不认字,你以后想当红娘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你看不好好读书,人家骂你你都回不来嘴。” 叶问今拍拍庞云的肩膀,说道:“算了阿云,小孩儿爱玩也正常,回来就好。要不你把孩子带来医馆住吧,你上班方便些,这儿靠近闹市也安全。我们都回自家宅子住了,这一段时间医馆刚好空出来,你也别客气。” “这怎么行?”庞云问道。 “你真以为我这么好心把医馆给你住,这是让你看店的。这段日子一个人都不在,晚上若有贼人进来可怎么办?”叶问今笑着答道。 “那我们便承了姑娘的好意。”庞云答道。 从那之后,阿宁便和庞云在医馆住下。每日多了个小女孩的嬉闹,倒叫这医馆的氛围不那么僵硬冰冷。 不过行医哪儿有事事顺心,难免会遇到几个难搞的患者。 如今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加上叶家的事儿全溪台镇都传开了,门口更是常排长队。 因此有人眼红也是难以避免的。 加上有少数是原来叶氏医馆的病人,所以更能够听到患者抱怨,你们这价格是贵呀,原来叶氏医馆不过一百文,如今你们接手之后也变三百文了,果然黑心,诸如此类的话。 不过在大家的解释下,大多都能够接受。 但总有几个没眼力见儿的来没事找事,博人眼球。 “哎哟,这不是寡妇医馆吗?”这个男子二十出头,走路外八,龅牙十分严重,说话都漏风。 “?”王二娘和庞云都停下了手里的杂活,要好好听听这人狗嘴里能突出什么象牙来。 “这位郎君,跑到别人的店门口说这样的胡话,可不是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啊。”叶问今嘲讽道。 “我说错了吗?怪不得你们医馆这样冷,果然是阴气太盛。”他摊着手惋惜一般说道。 “姑娘,别理他。上回就是他来问,后头和我闹事儿,说我看不来病的。”庞云俯在叶问今身边提醒道。 王二娘是得体的那一类人,便微笑道:“寡妇又如何,没了丈夫,这日子过得可美。倒是你,不知娶妻了没有?” “我娶没娶妻关你什么事儿?叫你一个寡妇来管,可别对我有什么妄想。”他捂住自己的身体,似乎真怕王二娘馋他身子。 “看你应当是没娶着媳妇儿吧?这样不守规矩应当是缺少夫人的管教了。”叶问今笑道。 “啊,老板你和这人说些什么啊?赶出去就得了!”庞云举着把扫帚就往人身上抽去。 那人见着扫帚抽来有些慌张,忙远了半米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一个个都是寡妇!不过老板你年轻貌美也该寻个夫家嫁了吧,还是说你其实...不喜欢男的?”说完便奇奇怪怪地笑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庞云气到直挥扫帚,却也怕真的伤到人。 一只长手,揪住那男子的后襟,像抓小鸡一般将他一把甩到旁边去了。 “姑娘喜欢谁,用得着你来过问?”他语气并不凶狠,反倒可以说是舒缓,却给人一种命令般的威慑感。 那烦人精见到这翩翩公子也不自讨没趣,哼了一声便走去了。 “奕公子,你怎么回来了!”叶问今见到他便跑出去迎接,面上又惊又喜。 “这么久了大夫也不同我联系,让人...很是挂念。”他见叶问今跑得快,伸手想扶住她的小臂。没想到却被叶问今率先牵住了双手,他的指尖冷不防地轻颤了两下。 “这不是忙着医馆的事情,没来得及吗?”她笑逐颜开。 她带傅奕去会客厅,是后来重新整修过的,医馆里的茶水也换成了更好些的白茶。“快坐,喝点茶,我还有好多事儿都不曾在信里与你说,这回你来了刚好省得再写。” “你发现了吗,现在姑娘都不叫郎君师叔了,郎君也不叫叶姑娘师侄。”王二娘与庞云偷偷说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啧啧啧。”二人纷纷咂嘴,表示发现了些猫腻。 。。。。。 垂拱殿内。 “这次,傅奕又准备用什么借口来敷衍朕?”皇上问道。 “回禀皇上,将军是去医馆复诊,并非敷衍皇上。”戎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面上没有一丝动摇,而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