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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涵涵差点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啊?因为你太作?太浪?” “不是吗?” 当然不是。是他变得太有钱了。 但孙涵涵说得还是委婉:“感情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利益交换。一男一女,互相都能给彼此想要的,这段感情才能稳定长久。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当他要的你再也给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没了基础,散伙是迟早的事。” 没等何知南开口,孙涵涵紧接着想了个可以安慰的好角度,又说,“既然迟早要分手,你现在应该得意的是,在这段辛苦的异地恋里,你从来没有压抑自己的欲望,从来活得痛痛快快。” “你该庆幸你这么爱自己,这么自私,因而哪怕受了伤害,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所以……我其实没做错什么?” 听了孙涵涵话的何知南开始迷迷糊糊总结自己,孙涵涵本是安慰的话语,却让她瞬间充满了自信,她觉得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比如,她认为自己是很成功的绿茶婊,会懂得在男人面前示弱、装无辜、装可爱。人畜无害,是她的铠甲。她从来不缺男人,从来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因而她想,未来她是会得到幸福的吧?至少,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挣得一份幸福的吧?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其实远不如自己想象得那般聪明。直到在很久以后,何知南才想通:当年的她绝不应该以自己是一个标准的“绿茶婊”而沾沾自喜。 毕竟,这个世界上足够聪明自信的女人,绝不会沦落到去选择做一个——“婊”。 第52章 报复 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人,无非都在打磨自己的盔甲,脾性、脑子、资源、金钱,都是这个盔甲的一部分。而手机与身份是它们唯二的开关。 孙涵涵后来才知道,民警按照周斌身份证上的信息找到了周斌家里。 开门的是曾诚。尽可能满脸惊恐又憔悴地表示周斌这几天不在家,两人在闹离婚,轻描淡写地又在嫌疑人画像里给周斌提供了禽兽的一笔,接着积极主动提供了周斌秘书的电话以及办公室地址。 周斌是在和团队的每周例会上被民警带走的。 两个人高马大的的民警全副武装推门进来,前台怯怯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声,一人直接就问:“周斌是吗?配合和我们走一趟。” 团队律师做的是民事法律,业务也以非诉为主,全是文文弱弱的高材生,更是女生居多,工作以来连检察院都没去过一趟,见过穿制服的最多是写字楼保安,哪里见过这个架势,一桌子人目瞪口呆盯着这几人看。 周斌赶紧笑了,对警察点点头说,十分配合说好的。转身镇定对另一位合伙人交代:“晨会麻烦你组织一下,有事随时给我电话。我这边有点私事,协助完这两位警官就能回来。” 接着还伸手对民警说了个“请”,三人离开,看起来一派风光霁月。 留下交头接耳的团队律师,手快者已经和同学发了微信悄悄议论了起来:“我老板晨会上被警察带走了我的妈呀!” 周斌直走到了写字楼大堂,才温声对民警问道:“两位不知如何称呼?是否可以看一下二位的文书和证件。” 民警肩膀上别着的执法记录仪正在运行,文书与警察证无瑕疵,涉嫌的罪名是强制猥亵。不是治安,而是刑事案件,周斌脸上没了笑。 出门上了警车,周斌尽可能目不斜视,怕遇见熟人,四十多岁的男人把名誉与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两个警察在身边护着,他此刻脚下带风,竭力拿出昂首挺胸的气场,心里却盘算不停:猥亵的对象他能猜到是谁。没想到这个小妮子真有些本事,证据如何?派出所这边是不是好打点?…… 没注意拐角早有人蹲好,伸着脖子拿着长枪大炮对准他拍了一张高清新闻现场。 曾诚收到照片后对发件人说了个谢谢。 发件人一笑:“不用!记者不就是干这个的呗!有事您随时找我哈~要不要登报您说了算。” 曾诚好笑起来:“小事情登什么报呢。辛苦你啦。” 她没料到孙涵涵下了这么个狠招。本来只想要一份婚外情的证据,现在弄出了个强制猥亵。算是意外之喜。昨日警方登门,她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代理离婚的杨律师,律师也觉得惊讶:“若真构成刑事犯罪,他的麻烦可就大了,蹲牢房受皮rou之苦事小,吊销律师执照才是致命打击…” 曾诚问:“弄成刑事犯罪难吗?” 杨律师想了想,“刑事我涉猎不多,但他和孙涵涵曾是情侣关系,恋人情侣这类事情太模糊,基本是可上可下。”律师顿了顿暗示:“但你如果想,往这方向打点打点……” 曾诚皱眉:“绝对不可以!” 杨律师及时止了话头,想女人果然还是容易心软,男人再渣,到底下不去死手。 没想到曾诚接着说了:“让我用人脉把我老公往牢里推?!不行,这太难看了,别人怎么想我?我做脏事的原则是人前必须要好看。至少,贤妻的人设不能倒…” 曾诚心里清楚,若论法律与司法人脉,她绝不是周斌的对手,但没关系,做了二十多年媒体,她擅长的是怎么样利用舆论,躲在背后杀人。 周斌进了派出所办案区就被没收了手机,身上物品全部封存,接着被送去做了体检,纵是尽可能保持风度与淡定,离了手机、断了人脉,也瞬间觉得有些无助。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人,无非都在打磨自己的盔甲,脾性、脑子、资源、金钱,都是这个盔甲的一部分。而手机与身份是它们唯二的开关。此刻手机被没收,身份只是一个嫌疑犯,他忍不住想为自己声援几句,可还没开口就被喝令警告老实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