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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侧夫倒没有闲情去关心宝琴的仪态,一门心思只等着华正君接下来的话。 您倒是把话说完了啊,没得留下半句话叫人悬着心,说的也是之后,您怎么不让宝筝也来选选啊? “正君,大公子的亲事……”王侧夫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华正君瞥了眼王侧夫,又见宝筝也屏着气等着他说话。 “宝筝的婚事,我自会做主。”华正君又深深的看了王侧夫一眼。 王侧夫一凛,知道自己逾距了,忙低下头垂下眼。 “爹爹,儿子不嫁。”宝筝不忍亲爹难看,忙开口说道。 “哦?如此我便多留你两年吧。”华正君随口说道。 宝筝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抿了抿嘴,又看向坐在华正君位子上的宝琴,“大jiejie回家之后,看起来孤僻了许多,往日的那些个朋友也不见来往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如今一门心思回梅村耕田种地,哪还能那些个少年英杰混在一起。”华正君放手让宝琴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也不尽是爹爹说的那样。大jiejie的知交好友连小姐也有隐居的志向,只因一颗济世之心,才勉强自己留在京城,她最是能与大jiejie情趣相投的。”宝筝自己尚且没有发现,只是华正君并两位侧夫依然看到他脸上的红晕一片。 “哦。”华正君不置可否的看向杯中清茶。 王侧夫欲拦住宝筝,可是宝筝沉浸在助意中人和知交好友重聚的兴奋中,只想着这也算是成全了连玉清一回便也不去看王侧夫的眼色。 “更何况,大jiejie日日闷坐在康然居,大姐夫又是和她说不上话的,大jiejie心中的苦闷无人可说,想必只会更加的抑郁,倒不如抛下因连公子而起的芥蒂,让大jiejie放开心胸,邀请连小姐来与她谈天说地,这样,大jiejie说不定……”宝筝话说到这,方才注意到王侧夫的眼色,以后张侧夫瞠目结舌的样子。 “说不定什么?”华正君并不正眼看他。 宝筝讷讷不敢再说下去。 “张侧夫,去看看小厨房给一朵炖的汤好了没有,顺便带宝琴过去,也学学这门手艺,将来嫁了人也不会让人说嘴。” “是。”张侧夫想着王侧夫这回定然有麻烦了,想着华正君这些年的手段,暗骂王侧夫不长记性,竟然还会犯在华正君手上。 “爹爹,我也去帮……” “不必,你留下。”华正君依旧不正眼看他。 张侧夫将宝琴带了出去,就见到王侧夫、宝筝身边的小厮都垂着头站在屋外,暗想这些人都是华正君分给他们的,经了华正君手的人,那必然就是华正君的人了,也只有那不长脑子的才会以为他们跟久了就能被笼络住。 宝琴回头看了一眼,“偏心眼,为什么只要我学炖汤啊?” 听到宝琴抱怨的声音,张侧夫伸手掐了他一把,“要死了,快闭上嘴。” 宝琴不情不愿的跟着张侧夫走向小厨房,张侧夫跺了跺脚,他自认不笨,怎么就偏偏养出宝琴这样的性子。 屋里,华正君依旧坐在位置上,只慢慢的喝茶吃点心。 宝筝的后背一凉,只能按下心头的慌乱静静的坐在一边,手中用力的掐着帕子。 “没话说吗?我倒不知,这做兄弟的什么时候还能管着jiejie姐夫说不说得上话,我更不知道,这大家闺秀的,什么时候又知道外边的小姐有什么志向?宝筝,你来给我说说。”华正君摸着晚上的绞丝金镯。 “爹,”宝筝叫了一声,吞了吞口水,“我见姐夫目不识丁,jiejie又满腹诗书才这样说的。而且,连小姐才满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单单说她的七绝便是……” “吭吭。”王侧夫见华正君面上不悦,忙打断宝筝的话。 “说啊,你怎么不让他接着说?这主子说话,还得看你的脸色不成?”华正君眼中厉色一闪。 王侧夫心中一颤,猜测华正君已经知道他们最近筹谋的事情,自觉没有退路,一咬牙上前说道,“正君,奴才不敢。只是见大公子早于那连小姐情根深种……” 华正君低头不语,王侧夫便豁出去,一口气说了下去,“早些年,连小姐经常出入府中,大公子便仰慕她的才华,只是那时年岁还小,便没做他想。如今,大公子年龄也到了,连小姐又还未成亲,岂不是天作之合?更何况,那连家的公子如今做了清君,备受皇上宠爱,市井皆知他便是未来的皇夫无疑,倘若华、连两家联姻,对华家也有好处。” 华正君抬眼扫了他一眼,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平日不开口,一开口便说的人哑口无言。 宝筝不禁感叹还是亲爹疼他,一双眼睛感动的看向王侧夫。 “正君,连小姐对宝筝也有意,倘若不让二人在一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更何况日后,清君成了皇夫,连家兴盛起来,万一对华家怀恨在心……”王侧夫又循循善诱道。 华正君伸手摩挲着自己的镯子,一只手腕上戴了四个镯子,每一个都是他珍爱的。 王侧夫自以为说道了点子上,便对宝筝使了个颜色。 宝筝忙跪下,“儿子求爹爹成全,儿子今生非她不嫁。” 华正君冷眼看向他,眼中略有些失望,华家会怕连家?没有华家连城清就连那皇城宫墙都进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