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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伸手就把顾南衣拽了回来。 顾南衣还没来得及反抗,秦朗单手就捞着她的腰肢将她像是个孩子似的提溜了起来,“我这样提你回去,还是我背你回去?” 这和强买强卖实在也没什么分别了,顾南衣无言以对半晌,细腰被秦朗手臂勒得难受,到底还是选了不吃苦的那条路,“背我。” 秦朗遂将顾南衣放下来,背对着她稍稍弯了膝盖。 顾南衣无奈地跳到秦朗背上,被年轻人有力的双手稳稳托住往前行去,不由得扶着他的肩膀道,“你说只有我一个老师,但这可不是我教你的。” “你看的话本里有不少。”秦朗道。 “没有这样的。”顾南衣肯定道,“我忘的是从前的事情,不是认识你之后的。” “那就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什么要从别人那里学?”秦朗面不改色,“婴儿落地便知道怎么吃奶,从来不用人教。” 顾南衣:“……”她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秦朗的脑门,“这诡辩的功夫学得挺到家。” 秦朗顺着她手指的力道偏了一下头,没做反驳。 到底被人背着走是不用费力也不觉得哪儿哪儿疼的,顾南衣从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不自在了片刻便淡定下来。 毕竟比起被夹在腋下跟绑架那姿势来说,还是趴在别人背上不吃苦一些。 ……不对。 昏昏欲睡的顾南衣倏地睁开了眼。 苦头等回到长安巷还是要吃的,还是苦得叫她每天都忍不住掉眼泪的那种。 可贼船都上了,顾南衣也不好再跳下去,只好恹恹地趴在秦朗背上希望这路能再长一点儿,苦药入口的时候能晚一点儿到来。 “楼苍到底做了什么?”秦朗突地问道,“他骗了你什么?” 正在看夕阳风光的顾南衣被唤回了神来,她无所谓地道,“倒也不算骗了我——我死前重病的消息瞒了任何人,但有一句传言是瞒不住的。” “你和薛振只能活一个人。”秦朗道。 “对,”顾南衣停了片刻,像是回忆了什么后,才接着往下道,“在我明令禁止后,楼苍背着我去刺杀了陛下,险些便得手了。” “……” 秦朗没有答话,他轻轻将顾南衣往上托了托,继续往长安巷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为了救我,情有可原?你和他的性格多少有些相似。”顾南衣笑道,“所以我刚才明令禁止你去做一样的事情。” 秦朗低声道,“楼苍本应该做得更好。” 他如果真要做顾南衣明令禁止的事情,不会让顾南衣发现,也会做得不留后患。 杀了薛振并不能治本,楼苍本应该做得更高明一点。 “那陛下便真死了,庆朝没有第二适合称帝的人选,我连死都不敢死。”顾南衣无奈道,“你不要学他,我头疼得紧,训斥完他一顿后他就离开了汴京,那是我死前最后一次和他碰面。” 秦朗沉默片刻,重复道,“我不会做和楼苍一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是图榜,殷切地等待着新读者来夸我的封面好看,然而一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有,突然怀疑人生(°ー°〃) ☆、第 80 章 翌日苏妩不放心地再度找到了长安巷来, 那架势好像此刻天天都会出现似的。 “秦朗呢?”苏妩四处一看, 没见着秦朗的影子, 立刻皱眉道, “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最近不要紧。”顾南衣无所谓地道。 秦北渊和薛振都知道了她是谁,如果他们真要动手杀她,随时都能动手;薛振似乎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暂且不说, 但秦北渊既然不动手, 便是暗自另有打算, 也不会让南疆人抢先得手取了她性命。 因此秦朗终于舍得放心地将顾南衣放在家里自己出去一趟了。 顾南衣正嫌在家中闲着没事干,苏妩一来她立刻找到了打发时间的途径,“有点儿想吃粘豆包了。” 苏妩哪里会有异议,堂堂第一美人二话不说捋了袖子便往灶房走, 边道, “这我拿手,从前殿下也喜欢吃, 我十天半个月总得做一次。” 这是实情, 因此顾南衣唔一声应了下来。 就算是长公主, 偶尔也想吃点儿朴素的东西, 譬如粘豆包。 苏妩偷偷瞧了她一眼, 转了转眼珠,又补充地问道,“要不要再吃些别的?” “我让秦朗帮我带碗胡辣汤回来,”顾南衣遗憾道,“先不能吃太撑了, 粘豆包还能留着晚上喝完药再吃,甜甜嘴。” 即便药都快喝完了,顾南衣也还是一想到它的存在便头皮发麻。 真不是因为它是虫子做的,而是因为……实在难喝。 苏妩点头,态度很严肃,“药还是得好好喝。”她边净手边道,“秦北渊还是干了点儿人事的,至少让楼苍去南疆取了能救您……你的药回来。” 半年多时间早就够苏妩习惯新的称呼,特殊情况以外,她已经很少没有再叫错过顾南衣了。 于是跟着走到灶房门口的顾南衣顿时察觉到了异常之处,她抬眼朝苏妩看了看,叹息着道,“楼苍和你说什么了?” 苏妩悚然一惊,立刻摆手道,“楼苍没告诉我,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顾南衣:“……”一个两个都猜得出来,还都要怪元月初一那天的秦北渊和薛振将事情闹得太大,只要关注此处的多多少少都能见到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