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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亲吻,眼底只余阴暗中的幽然,眼睫落下,连同着眸底最后一些情绪也被遮掩住。 酒杯顺着修长冷白的手倾倒于地毯之上,液体横流,平白的沾染了颜色。 皎洁月色之下,星光黯去,地板上被投下两道影子,交颈缠绵。 在guntang的呼吸与亲吻间,宋晚辞尝到了一点浓厚的酒味,渐渐的思绪缓缓下沉。 宋晚辞的呼吸有些乱,偏偏眼前的薄景年眉眼还是冷淡寡欲的样子。 白日里的西装并没有脱下,领带完好系于领口之间,宋晚辞闭了闭眼睫,随后抬手轻扯了下薄景年的衬衣。 眼前是薄景年晦暗的眉眼,薄薄的眼皮掀起时,眼底的颜色也在下一刻显露。 宋晚辞望进去最后微顿了下,她看见了薄景年眼底除晦暗之外的情绪,宛若雪山中夹着细雨的风。 眼底只有她此刻脸颊薄红的倒影。 白色的睡裙柔软,很容易的散落,连带着绾好的乌发也凌乱了起来。 宋晚辞被抵于落地窗前,交缠的呼吸稍稍离开些许,宋晚辞往后退了些许,随后抬起眸子。 薄景年凝视着,他不动声色的敛眸,指尖落在晕染着酒色的锁骨间,抚过时,带来一些轻微而明显的触感。 他靠近肌肤低语,眸色染墨的砚,“把舌尖吐出来。” …… 月色也渐渐的隐去,原本皎洁的月变得黯淡了许多,宋晚辞抬手触了一下眼前的玻璃窗户,手指因为身后的力度几乎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刚触上去没一会就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宋晚辞望着眼前的透明玻璃,眼眶里是溢出的水意。 她几乎是快要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原先站在这个落地窗前,宋晚辞能很清楚的看到底面的玻璃花房,此刻因为眼底的泪意,她只能模糊的看见花房顶面的星星灯。 模糊而暖色的一个小点。 耳侧是guntang的呼吸,宋晚辞轻咬了下唇,然后平复了下有些凌乱的吐息,她唤声:“薄先生……” 声音刚从唇间溢出,又被撞的有些支离破碎。 还未落下眼睫,眼底的泪意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宋晚辞几乎是快要站不住。 侧颈间落下细密的吻。 男人低低应声:“嗯。” 这个姿势太让宋晚辞没有安全感,她松开轻咬着唇,然后道:“花房里的郁金换掉了吗?” 一句极轻的喃喃细语,她话落下男人低眸停下。 宋晚辞望着落地窗下的草坪与星星灯,眼前的景物终于变得清晰,宋晚辞落下眼睫,温热的呼吸吐于玻璃窗前。 虽然是夏日,但呼吸太过于热,落下时在窗户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意,宋晚辞收回视线,在印着灯光的窗户前她清晰的看到了薄景年的倒影。 宋晚辞眸子顿了下,随后呢喃继续道:“换掉了。” 她最近几日在温园里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似乎也没有特别注意到花房。 宋晚辞微微侧目,视线里并不能完全看到薄景年的的眉眼,她顿了下,然后轻缓着开口:“我想看见薄先生的眼睛……” 她侧脸清晰而温静,只是此刻染着薄红,乌发凌乱的落于肩膀处,侧脸也被遮住稍许。 宋晚辞转过眸子,视线又落在落地窗前,那张带着极深的晦暗眉眼,也在宋晚辞的视线里逐渐清晰。 “不是通过落地窗……” 她话将将落下,男人环着她腰肢的手紧了下,随后他退离,将宋晚辞转过身抱入怀中。 薄景年弯腰,鼻尖靠近宋晚辞的侧脸,目光凝视着宋晚辞的眉眼,然后一字一句专注问道:“辞辞看到了吗?” 宋晚辞抬着眼睫,认真的注视稍许,她似乎是很轻的笑了下,并不明显,只是眉眼间蓄着一点浅层的笑意。 “我想我看到了,薄先生……” 她看到了薄景年深重的眸色,克制阴郁,以及很明显的爱意,没有一点掩藏的显露而出。 她仰起一些脸,主动亲了下薄景年,眸色氤氲,眉眼也似是雾色,只有轻缓的嗓音是清晰的。 薄景年眸色一沉,喉结微动。 此刻,所有外景带来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都归于沉寂。 他的眸是深重的夜色,低低的嗓音是寂静之中的唯一声音,落下,带着无尽的诱人下坠。 在声音之后,宋晚辞清楚的听到了薄景年的心跳。 - 宋晚辞去南陵墓园时,还是习惯性的带了木棉。 薄景年顾及她的身体,并没有买花束,而是换了花篮。 由他提着放于墓碑之前。 宋晚辞微微落下视线,眼前的黑白照片因为时间的原因都变得有些模糊了,她蹲下身平视过去,很长一段的沉默注视。 风声也在此刻止住。 宋晚辞注视许久后,终是起身,刚刚站起头有些晕,薄景年眸子沉了下,立刻抬手扶住宋晚辞的腰肢。 宋晚辞微微怔了下,清醒的思绪渐渐回归,她轻声道:“走吧……” 宋晚辞被薄景年牵着走下台阶。 鞋跟踏于石台之上,发出细微的声音,仍是盛夏的季节,光线刺眼,从枝繁叶茂的树木间投下一道道光线。 宋晚辞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安静许久后,终于开口:“薄先生要去教堂看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