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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点了点头,愣愣的看着凝香,似是不懂她的反常。 凝香的心跳砰砰跳着,看着怀里的九儿,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当初若不是吃了睿王送来的那一盒安胎药,九儿怕是早已离开了自己,又怎能好端端的从她的肚子里出来,平安无事的长到如今? 凝香坐不住了,只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对着吴妈道;“战俘营里有没有军医,睿王伤重,有没有军医去看他?” 吴妈慌了神,摆了摆手;“王妃,老奴也是听旁人说的,这军医去没去,老奴实在不知道啊。” 凝香心知她说的没错,想起睿王对自己母女的大恩,只一咬牙,将九儿递到了吴妈手里,“吴妈,你看着九儿,我要出去一趟。” “王妃,您莫不是要去战俘营?你这身子千尊玉贵的,哪里能去的那种地方?”吴妈惊声开口。 凝香没吭声,见九儿正吮着小手,对着自己咧着嘴笑。她的心头一软,不论睿王和梁泊昭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睿王也都是九儿的大恩人,若不知晓也就罢了,此时既然听到了,又哪能坐视不理。 凝香狠了狠心,将女儿丢给了乳娘,自己则是匆匆离开了主帐,立时有巡逻的士兵看见了她,连忙俯身行礼,凝香定了定神,只说了句;“带我去战俘营。” 凝香身份贵重,她的话无人敢不听从,那些侍从虽不解凝香为何要去战俘营,面色却也仍是恭谨的神色,带着凝香向着战俘营走去,另一面则是遣了人去前营,将此事回报给了驻扎在后方的齐将军。 说: 晚安,最近没有加更,每天两更六千字,月底完结。 170章 保住睿王的命 袁子阔毕竟是大齐的皇族,即便被俘,也不曾与士兵宿在一处,而是单独的一个帐子,由侍从把守着,并派了一个军医为其治伤。 凝香赶到时,就见袁子阔双目紧闭,一身的伤,脸如金纸,看起来委实是凶险万分。 见到凝香,军医一震,赶忙站起身子,行了一礼;“王妃怎么来了?” 凝香看着睿王重伤的样子,心里顿觉恻然,对着军医道;“睿王曾对我们母女有大恩,听说他受了重伤,我来看看。” 军医顿了顿,拱手道;“王妃,恕老朽多嘴,袁子阔如今已是王爷的阶下囚,这一声睿王,王妃还是莫喊了。” 凝香微微一愣,她看向了袁子阔,轻轻咬唇;“无论他是睿王,还是王爷的战俘,都是我和九儿的恩人,王爷会明白的。” 军医没在吭声,只退在一旁,凝香上前,望着袁子阔那张年轻而苍白的面孔,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想起当年神鹰人将自己掳走时,他的舍身相救,一路护送,心里既是感激,又是难过,只守在一旁轻声喊了几句;“睿王爷,您醒一醒” 袁子阔并无反应。 军医道;“袁子阔伤的重,已是昏迷了几日。” 凝香回眸,声音有些焦急;“难道没法子救他?” 军医微微沉吟,俯下身去;“军中良药奇缺,袁子阔既是战俘,老朽只能尽力而为。” 言下之意,便是那些好药无法用在袁子阔身上。 凝香攥紧了手指,终是下定决心,对着军医吩咐;“将那些良药取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睿王的命。” 军医有些踌躇;“这” “等王爷回来,我会亲自和王爷解释。” 军医见凝香坚持,只得行礼退下,去为袁子阔备药。凝香守在榻前,见袁子阔额前起了一层冷汗,棱角分明的唇际亦是毫无血色,凝香心中浮起怜悯,只拿起一块帕子,为袁子阔将额上的冷汗拭去,她的声音很轻,一字字道;“睿王爷,你是好人,无论这次是我相公胜,还是祁王胜,凝香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 晚间,凝香离开了战俘营,回主帐去看女儿,见乳娘将九儿照顾的极好,孩子也没有哭闹,乖乖的吃了奶,便在摇篮里睡熟了,凝香微微松了口气,守着女儿睡了一夜,待到天亮,终是放心不下袁子阔那边的情形,细细嘱咐了乳娘一番,自己则是向着战俘营赶去。 这一次,依旧是两个侍从在外把守,见到凝香,两人俱是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喊了声王妃。凝香点了点头,进了帐子,才见昨日的军医并没守在一旁,一问侍从才知军中伤兵诸多,袁子阔又是战俘,军医自然不会时刻守着,每日里只会抽空来看上几次。 凝香瞧着袁子阔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哪还有昔日风流倜傥的影子。凝香心里只觉沉沉的,不免感叹世事无常,前一日的天潢贵胄,后一日说不准就成了阶下囚俘。 走近些,就见军医已经为睿王换了新药,那一身的伤不在如昨日那般骇人,一些血污也被拭了干净,终究是整洁了不少。 许是军医上了心的缘故,见袁子阔的脸色比起昨日稍稍好看了些,凝香看在眼里,亦是放下心来,她坐了一会儿,刚欲离开,却见袁子阔竟是微微动了动手指,凝香一怔,继而就听一道微弱的声音从男子的唇间溢出;“水” 凝香起先没有听清,只靠近了些,小声问道;“睿王爷,您说什么?” “水”袁子阔迷迷糊糊,嗓子里火烧火燎。 凝香这次终于是听清了,见床头恰好隔着一壶清水,赶忙倒了一杯来,她的力气自然扶不起袁子阔,只得端起杯子,凑到男子嘴旁,纵使小心翼翼,还是有几滴水洒在了袁子阔的脸上,被那清凉的水滴一激,昏迷多日的男人竟是睁开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