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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有什么好事不能现在说?”

    他上了楼,看到坐在床上看书的妻子,神情柔和了下来。

    “芸芸,我给你找了个厉害的老中医,明天带你过去看看。”

    许芸放下手里的书,浅浅一笑,“你不用折腾了,我也没什么太大问题,最近身体好多了。”

    姜宜学也觉得奇怪,“你气色确实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

    明明前些日子还看起来病怏怏的,这些天也没什么食欲,怎么就突然好多了呢?

    不管怎样,姜宜学还是高兴的。

    许芸摸了一下怀里的一块乳白玉石,随口把姜元跟她说的这玉石是从大师那边求来的,有祛病气的作用跟姜宜学说了。

    姜宜学顿时笑了起来,“他也给我了一块,这小子自从从宁县回来,就奇奇怪怪的,刚刚还让我千万别出门,说是一会儿有大喜事要和我说。”

    许芸眸色黯了几分。

    现在能让她觉得算得上喜事的,就是把女儿找回来了。

    前两个月许芸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她的女儿被人折磨,一直在对她说痛,难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连心,从那开始许芸就成天心神不宁,大病了一场,总觉得女儿在外面吃苦受罪,说不定遇到了更不好的事。

    这两个月她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每天依旧郁郁寡欢。

    他们夫妻给孩子取名为明珠,表示她是他们最珍爱的人。

    可是她却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别人家的孩子享受着他们的宠爱和荣华富贵,她的孩子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还在梦里对她喊疼。

    每每想到这,许芸心就刺痛得难受,愧疚几乎要将她吞噬。

    姜宜学将妻子的神情看在眼里,坐到了她旁边,把她搂进怀里,“你也别想太多了,孩子我一直在让人找,姜元也在帮忙呢。”

    这些年他时常往三江市跑,但是三江市面积有七千多公里,想要找一个没见过也不知道名字的孩子,无疑是大海捞针。

    现在许芸身体每况愈下,姜宜学不得不先以她为重。

    此时姜宜学不禁抱有幻想,如果姜元的大好事是找到了亲女儿就好了。

    但哪有这么容易?

    姜元一路横冲直撞。

    半个小时后,头发都直接竖成公鸡头的他拿到了鉴定报告。

    看到鉴定报告的那一刻,他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果然没找错!!不愧是我啊!!”

    旁边一对母女路过,小女孩看了一眼姜元,问mama,“mama,这个哥哥是不是疯子?”

    姜元:“……”

    他暂时压下了心里的喜悦,随意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接着第一件事就是给谢纪打电话。

    “纪哥!!报告出来啦!!姜禾真的是我meimei!快恭喜我!”

    然而他没听到熟悉的清冷声音,反而听到了谢老爷子问道:“姜禾是你meimei?”

    姜元所有的热情和激动像是被喷了一盆冷水,他摸了摸鼻子,老实起来了,“谢爷爷,是你啊。”

    “谢纪和姜丫头出去了,你说的事我知道了。”谢老爷子语气沉稳,心里却有点感慨。

    他跟燕京那个姜老头有点交情,也知道他们这些年在找抱错的孩子,没想到居然是姜禾。

    这何必陈老头知道了,那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挂了电话,谢老爷子突然想起来,姜宜学的女儿是不是和沈家的孩子有婚约?

    这婚约不会落到姜禾身上吧?

    那可不行,他还想指望姜禾能当他孙媳妇呢!

    他这个孙子倒是努力起来啊!

    气死了。

    姜元挂了电话,下意识想跟姜禾打电话,又想起谢老爷子说他们出去了,心里有点郁闷。

    纪哥成天跟他meimei在一块儿,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胡思乱想地回了家,在看到姜宜学之后,姜元心情又重新燃起了热情和激动,面上却故作出严肃的表情。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大家基本都在家。

    姜元喊了所有人下来,包括许芸。

    姜家人口不多,姜老爷子去山庄里养身体了,姜三叔出去做生意,姜无极在宁县,这会儿姜明珠也不在家。

    所以也就剩下了姜宜学夫妇和姜元爸妈。

    江琳扶着许芸下来,狠狠瞪了一眼儿子,“你最好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说,不然看我揍不揍你!害你伯母这么折腾。”

    许是走了几步路,许芸面色红润了几分,温柔道,“没事,我多走动走动也好。”

    姜宜问看着报纸,头也不抬地道,“有什么事赶紧说。”

    他不觉得自己这两个不正经的儿子能有什么正经事。

    姜元清咳了一声,非常郑重地把手里的报告先递给了大伯父。

    “这份报告,你们看看。”

    姜宜学见他还卖关子,嘴角带着无奈地笑。

    然而低头看到报告的那一刻,他眸色一顿,笑容收起,神情变得肃穆。

    之前他找过朋友做自己和姜明珠的鉴定,对这份报告并不陌生。

    这会儿姜宜学下意识地以为,是之前报告出了什么错。

    结果他往后一翻,看到“姜禾”两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看到丈夫傻愣地站在那儿,许芸温声问:“宜学,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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