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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禾坐下,就地画符。

    如果有高人在这儿,就会发现姜禾下笔的同时,空气中稀薄的灵气正涌进她画的符中。

    画符是姜禾跟着一个玄学大师学的,那位大师直夸她有天赋,最后直接丢给了她一本符咒大全,让她自学。

    姜禾一气呵成画完一张符,等笔迹干了之后,叠起来递给李大全,“随身携带,回去之后把你最近半个月收到的东西放到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下回拿过来找我。”

    换做别人,看到姜禾这么草率地就画了一张符,肯定不信她这张符能顶什么用。

    然而李大全刚被姜禾救了一命,这会儿完全没有怀疑的想法,急忙就接过了新鲜出炉的符。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大全总觉得符放在身上,整个人突然就神清气爽了起来,仿佛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就连压抑的情绪都消散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半个月收到的东西,李大全眼睛睁大,“大师你是说,那块佛玉佩有问题?”

    姜禾点头,“那东西不干净。”

    李大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下回一定带着那块玉佩来找您。”

    说完,他立即从兜里掏出了50块钱,递给姜禾,有些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没带多少钱,就先给您这50块!”

    姜禾看到这张50元,眼睛都亮了一下,低咳了一声,“用不着这么多,一张符15块就行。”

    这么便宜?

    李大全更觉得姜禾技高又良心!对姜禾更加崇拜尊敬。

    他知道算命准的大师收价都很高,听说航港市那边的大师看一次都要几千上万的,眼前这位大师居然一张符才15块!

    “不管怎么说,您还救了我一命,这50您就别客气了!”李大全不由分说地就把钱塞到了姜禾兜里。

    姜禾也没再拒绝,眉眼都弯了起来,“行,下回你来找我,不收钱。”

    李大全:大师真良心啊!高人果然不在乎名利。

    只想暴富的姜禾坐了半个小时,赚了60块,美滋滋地抱着木板收摊了。

    陈秀燕这时正在学校门口卖糕点,她只有放学时才会过来,其他时间都在集市那边人多的地方。

    她基本都是现做糕点,热蒸汽携着鸡蛋奶香味飘散到四周,勾起学生们的馋虫。

    在学校外卖吃的摊位不少,但陈秀燕的糕点最受欢迎,实在是太香了!

    偏偏她的糕点还能换着花样地做,每天都不一样,香甜可口,外酥里嫩,难以忘怀。

    陈秀燕目光时不时看学校门口,就是没见到女儿的身影,渐渐有些担忧。

    为了保证新鲜食材都能用完,她每日做的量都不算多,这会儿卖完糕点,还没见姜禾出来,陈秀燕收好东西就准备进去找人。

    姜禾这个时候回来了,“妈。”

    陈秀燕见女儿平平安安的,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放学去哪儿了?”

    “随便去逛了一下。”姜禾应道。

    陈秀燕用毛巾擦了擦干,笑道,“那咱们回家吧。”

    三轮车很破旧,一路都是嘎吱的刺耳声,姜禾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给家里买得起一辆轿车。

    她现在连千元户都做不成,更别提买车了。

    “妈,我转到理科班去了。”姜禾提了一句。

    陈秀燕有些惊讶,但也就是笑了笑,“你想转就转吧,争取给妈拿个结业证书!”

    姜禾嘴角抽了抽,原来她妈都没指望她能拿到高中毕业证吗?

    她要是考上大学,陈秀燕岂不是要激动得晕过去?

    **

    六安村。

    王大翠一大早就去找了村里的王婆,说姜禾被邪祟附身了,想让她帮忙驱魔。

    王婆点头,“钱到位,今晚就去帮你把那做妖的邪祟驱逐喽!”

    刚大出血的王大翠有些rou疼,但是一想到自己昨晚又被姜禾那小贱人吓得做了一晚上噩梦,立即掏了钱,“成!下午她放学回来,咱们就开始!”

    等姜禾身体的邪物跑了,她那七百块钱不就轻松拿回来了?

    王大翠突然想到姜禾昨天对她说的那句诡异的话,不安地问了一句王婆,“我身上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王婆看了王大翠一眼,“没有,看来你那孙女还没影响到你。”

    王大翠这才放心了下来。

    所以此时姜禾一进门,就被撒了一脸的黄纸,上面还画了符咒。

    姜禾拈了一张,笑了。

    这是个什么鬼画符?连完整的符咒都不算,更别提有没有用。

    陈秀燕也是一懵,“妈,你们这是做什么?”

    院子里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清水、大米以及画了咒语的符纸。

    王婆穿得奇奇怪怪,手里还拿了一把桃木剑,一会儿朝着姜禾扔符纸,一会儿扔米,嘴里念叨着一连串咒语,“见仙米就退……”

    姜禾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

    别说她不是什么邪祟附身,就算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这驱邪的方法估计鬼看了都乐了。

    王大翠躲在王婆后面,对着陈秀燕骂,“你闺女被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她根本就不是姜禾,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等会儿要是被她羞恼要害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秀燕觉得可笑,“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禾禾就是病好了,跟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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