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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宋大小姐鞭打死一个少年的事情刚被宋鑫知道,被狠狠地责骂了一顿,也不敢在她眼皮底下拐少年回宋府了,便在杏儿的怂恿下,以她父亲的姓氏苏氏托人买下了这个府邸,改名为青墨别庄,并略微改造了一番。 一路上,宋晓遇到的除了少年就是少年,都是十四至十六摸样。一见到她,立马规规矩矩地请安。 宋大小姐无趣时,便在路上,以各种法子骗一些初来凤凰城的少年,说是府中缺小厮,高薪聘请。那些傻呆呆从未入世的少年便被骗进了青墨别庄,在宋大小姐的花言巧语下任她摆布。 所以,青墨山庄的人都不知道宋大小姐的真实身份,皆称她为大小姐。 而之前服侍她沐浴的那位少年名为洛兰。 宋晓头疼不已,宋大小姐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青墨别庄宛如宋大小姐的后宫,各色美男都被她□得服服帖帖,惟命是从。 这些笨蛋,难道真没发现自己被骗了吗?还是和现代包二奶是同一个道理?来钱容易。他们只需在宋大小姐身边赔笑,懂得哄她开心,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赏赐。这也是为何宋大小姐每月都要从账房支出一笔银子。 如果说宋大小姐是抖s的话,他们一定都是抖m,傻呆呆的。难道他们真以为宋大小姐会看上他们,并娶他们吗? “大小姐,到了。” 洛兰的话让宋晓缓过神来,她长舒一口气,淡淡道:“你下去吧,然后让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里,听到了没有!” “是,大小姐。” 望着少年远去,宋晓放松下的心都紧绷了起来。她该庆幸,宋大小姐只是喜欢虐待美男,而不是真的占有之。否则她肯定感觉恶心,浑身不舒坦。 这么想着,她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门“吱呀”一声,宛如影院里厚重的幕帘缓缓地在宋晓眼前拉开着。此时申时,太阳正烈,宛如一束光打入了昏暗的房内,让她眼前一亮。 好安静,除了宋晓走动时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外,便是窗外的叽叽喳喳饶人心烦的鸟鸣声。此时的宋晓像个小偷一般,心惊胆战闯入他人的住所,心情复杂并忐忑着。 一入里屋,见到被子下拱起的身影,那颗吊着的心终于垂了下来。 “柯公子。”她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唤道。 然后,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宋晓一慌,连忙掀开了被子,瞧见一名少年□着上半身被五花大绑在床上,身子羸弱,皮肤白净。墨色的秀发凌乱地扑撒在脸上,微带着水汽,似乎刚洗完澡。少年闭着眼睛,俊秀的面容极度苍白,狭长的睫毛轻轻地垂下,嘴唇青白,呼吸薄弱。 暗中筹谋 糟糕! 她是来请罪的,他们怎么将他绑了起来丢在床上呢! 宋晓想也未想连忙解开了绳子,解绳子的时候,手不小心轻触了下少年微凉的身子,宋晓一边瞥开眼睛,一边默念着非礼勿视。 谁知脖颈一凉。一把剪刀明晃晃地放在她的脖颈边,握着剪刀的手略微一沉,轻轻地在她的脖颈滑出一道血痕。 “宋晓!”话说的人嘴角微扬,带着嘲讽与厌恶,“将我骗至此地,还要对我不轨,今日我要与你同归于尽!”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有股让人心惊的悲怆和决绝。 “柯公子,有话慢说!我绝无轻薄你的意思!”话还未说完,剪刀更近了一分。 “没有?!那前些日子我要出府为何不让!为何要在我饭菜内下药!为何我此时会……”他说着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连忙用被子将□的上身裹紧,满脸愤恨不已。 “这绝对是误会,我今日是来和柯公子谈事的。”宋晓心中忐忑,但面上平静,笑得僵硬却十足的真诚,“还记得十日前我的承诺吗?” “你说能帮我报名科举,所以让我来府上小住些许日子。哼,那日我轻信你的各种承诺,如今在看到府中的莺莺燕燕和他们偶尔的谈话,我怎会不知你让我进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东沐国的科举制度每三年举行一次,女子报名不限,但男子若想报名必要有略有身份的女子推荐,例如有学识的,例如当官的,又例如略有家财能贿赂考官的女子。但即使男子报考科举,在东沐国的浩瀚历史上,也无男子金榜题名过,几乎都在第一轮笔试中刷了下来。 宋晓撞上柯黎昕完全是个意外,他千里迢迢进京见礼部尚书大人谋求推荐,结果吃了闭门羹。而宋晓找李湘然时正巧瞧到了她,便色心一动,花言巧语道自己是李湘然的好友,而且又是富甲一方的宋家大小姐,他半年后参加科举一事完全可以包在她的身上。 她又道柯黎昕千里迢迢赴京,身上并无太多银两,若住客栈,恐怕撑不到半年后的科举考试,便“好心好意”邀约他来青墨山庄小住半年。原因嘛,是她见柯黎昕,墨画优美,诗词绝丽,见解独特,起了爱才之心。 柯黎昕半信半疑,但能参与科举的提议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他母亲穷尽一生,却未得功名,最终在床上郁郁寡欢,病魔缠身而死。他为的就是完成母亲的遗愿,所以才提前半年来京准备!奈何自己无名小辈,又身为男子,礼部尚书大人拒不相见。他为参与科举准备了多年,让他放弃打道回府,他如何甘心! 但若因此让他付出清白,他是绝对做不到!所以在发现诡异之处时,他接连三番想要逃离青墨别庄,却都失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