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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不需要用这么重的字眼,我只是做了应尽的职责,更何况最终能动得了默刃,还是因为殿下动了这份心思。其实……换做是你,我相信你也能坚守这份信念。” 穆承寰不由得想了想。 换做是他,真的可以背负那么多辛酸的秘密、友人的性命、同僚的期望吗? 这几十年来都活在阴影、重压之下,该是如何坎坷崎岖。 但好在……还是有人坚持下来了。 松紫同样想到藤蔓女士的这些经历,以及流水速重先生的信念和牺牲,只觉敬佩无比。 双方在大门口暂且别过,等到他们离开星际联合最高法院的时候,已是无边黑夜,四处长林起伏。 sao动的人群提前被治安部门驱散了。 松紫抬头,看见了头顶的星光漫漫,仿佛一条闪着光的无尽长河,从遥远光年之外的行星带横跨至此。 她敞开双臂,只觉得心口像有一片星云,整个人轻盈无比。 “真是奇怪,明明宇宙拥有了无数文明,埃尔法星系也发展如此迅速,可这些人依然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实在是太狭隘了。” 穆承寰与她望着同一片夜空,“以前哲学教授说,星系的文明会随着发展经历三个阶段,即生存、质疑和诡辩,只可惜那些人眼里永远只有生存,他们永远都只在乎‘我们如何才能得到东西’,却不去想为什么。” 松紫:“我们星球有本小说叫做‘月亮与六便士’。” 她笑了笑,目光转向那轮明月,“虽然我口袋里只有几个铜板,但不妨碍我抬头仰望最美的月亮。” 穆承寰闻言,侧过头看向美人似月色皎洁的脸庞。 她仰望最美的星辰和月亮,而他仰望她。 这样很好。 日子又变得美好而漫长,美蒂星的又一个春天姗姗来迟。 一场场春雨过后,温度逐步不降反升,春天的气息也就愈发浓郁。 万物复苏,让人浑身都透着暖洋洋的劲儿,而这一年对松紫来说又和过去不太相同。 她顺利从帝大毕业,准备报考研究生,与此同时,她和穆承寰找到了一处最适合举办婚礼的地点。 那是一座对外租借的空间站,松紫和未婚夫商量之后,决定将其布置成一座太空歌剧院,真正的“太空歌剧”风格。 亲朋好友们陆续收到婚礼请柬。 只是白陆因为绑架松紫的罪名,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白贺生和母亲每周还会去监狱探望兄长,给他捎点特产点心什么的。 归心弦作为松紫的“地球娘家人”,在得知两人要举行婚礼之前,也特意立了立威风:“穆长官,这样跟你说吧,如果我有松紫这样一个的老婆,我每次想吵架之前都会扇自己两巴掌,所以你该怎么做,自己考虑清楚,你记住了啊!” 穆承寰一并毫无反驳地应下。 空间站能接到这样的贵族婚礼自然喜出望外,一切按照他们的要求布置的差不多,就邀请两位新人挑一天去试吃,顺便再提点一下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 夜里,悬浮的空间站外是环形的小行星带,乍看之下像是一座优雅又远离尘嚣的孤岛。 松紫捧着咖啡杯,站在温暖的房内,茶水器汩汩的微沸声缓缓散开,温黄的照明灯铺在柔软的地毯上。 穆承寰垂着目光看向她,用食指关节轻抵了一下她的下巴,“在想什么?” “在想我可以走到多远。” 松紫前两年参加了区域大赛,拿了一个不俗的名次,也收获了诸多女粉丝。 而凌驾于区域大赛之上的,就只有一个星际大赛了。 那是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作为帝国代表出战的最高荣誉比赛。 穆承寰手指轻抚过准新娘背后乌黑的长发,以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比赛对你来说都是刺激和挑战,我只负责亲自到场支持就行了。” 松紫决定边读书边去国家飞行局实习,将来先以国家队为目标努力。 她野心勃勃,也不会轻易停下脚步。 松紫轻轻摇着咖啡杯,愣是把咖啡喝出了酒的味道:“以后我还要去竞争太空堡垒的指挥官一职,怎么样?” 准新郎带着温度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一定可以。” 他微微低头,衬衫在腰侧弯出两条皱褶。 松紫忽然闻到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冽气息。 她想起了他提过的那一首诗。 总有事物长存天地,不像葡萄,不像鲜花,不像微薄的雪。 就像我们对真相的执著,对爱情的向往,对梦想的追逐,也不是这样浅薄的东西。 ——“我想它足以匹敌万物。”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