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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振动十分剧烈,连远远坐在大殿里易苒都感受得分外清晰,若非反应及时,甚至要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而阵外的金崇泰惊诧一瞬后也很是高兴,故意满面微笑的对着面前的颜正拱了拱手,真诚的说道:“原来即使如此贵宗也这般遵守前约 ,果然不愧为南华第一的名门正派,一诺千金,在下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令人听了这话,易苒神色一动,立刻从殿顶跃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借着树木的掩饰往山门的方向,慢慢开始了靠近。 而阵外的颜正与清羽等人自然没法这般冷静,闻言的瞬间都是忍不住满心的惊慌,却又要强自镇定假装若无其事,纠结之下的面色显得分外好看复杂。 这功夫大阵发出声响渐渐小了些,但晃动愈发明显了起来,只是此时晃动的不是大地而是护山大阵,原本呈半圆形笼罩着天羽三大主峰的土黄色光晕像是被石子投入了水面,一圈一圈的扭曲了起来,不过几息功夫,便从颤颤的涟漪发展到了惊涛骇浪,乍一看大阵简直像抽风了似得,光幕都扭曲成了一条麻绳,因为这扭曲厚度自然也不均了起来,弯曲最厉害的地方,看起来哪怕一炼器期的修士全力攻击,都能打破了一般。 这种情况下最先有动作的却是天羽请来的客人们,一个易苒不认识的筑基期男子忽的御剑而行,一举冲出了大阵,在阵外停滞一瞬后,见纪慧云只是冷冷一笑,并未下令攻击后,便毫不停歇的飞速向前,远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金崇泰见状,笑得越发高兴,甚至在黑云之上鼓掌相庆了起来,不怀好意的笑道:“哈哈,这才是聪明人,天羽如今大势已去,在场的诸位可有不少不是天羽门人,何必蹚这趟浑水?只要现在立刻离去,本君倒是可以替纪道友做了这主,星冥门人决不会阻拦!” 纪慧云赞同的点头,悠悠的加了一把火:“既然阵已经破了,一刻钟后,星冥门会攻进天羽,倒时无论是否天羽门人,都格杀勿论!” 顿了顿,纪慧云似又想到了什么,扯着嘴角露了个恶意的笑:“不过,这一刻钟内,就算是天羽门人想走的,我不会拦着!若是天羽宗想拦,自有我星冥门护你出去!”说着纪慧云还让星冥门人让了一条道出来,表面了态度。 这招一出,阵内诸人顿时有些乱了阵脚,对天羽本就无甚好感,甚至私下不满已久的自是二话不说,立即就顺着这道逃了出去,便是许多原先与天羽私交甚好的,也都尴尬着面色,上前对清羽行了礼,恭敬的表示虽心有力,但家小业小,禁不住这般强敌云云,陆陆续续的走了许多,比如易苒认识的御兽门百里门主,就是对着清羽颜正恭敬一礼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再过一阵,不止受邀来的客人,便是天羽宗许多弟子,面色都有些微妙了起来,犹犹豫豫似有所动,颜正见状皱了眉头,忽的冷哼一声:“有不想做我天羽弟子的,自可卸了令牌,自逐师门,我堂堂天羽也不需如此不忠弟子!” 这话一出,几乎是话音刚落,就立即有几个灰衣的记名弟子解下了弟子灵牌,无视周围谴责的目光与喝骂,低着头顺着星冥门让出的道快步行了出去,有了人带头,后面跟着的便也名正言顺了一般,越来越多,渐渐被扔在地上的弟子令牌已经成了很是可观的数量。 清羽闻言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也没说的出来,只是吩咐白齐将地上生死未知的陆望舒抬了回去,脚步沉重的后退一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阵内留着的门人。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不知算不算安慰,直至最后,放弃宗门的也多是在天羽宗向来被压迫忽视了的记名弟子,几乎走了多半,青衣的外门弟子只是六十余个,享受了师门最多照料与资源的白衣内门弟子更是一个也无,都满面同仇敌忾的站在原地,神情悲愤。 清羽也因此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上前一步,轻咳一声,情绪酝酿完毕后刚想说些什么,纪慧云就恰到好处的打断了他,毫不迟疑的喝了一声:“攻!” 星冥门令行禁止,闻言立刻抽出了武器,高喊着冲了上来,稀薄扭曲的大阵丝毫挡不住这群如狼似虎的邪修,如脆纸般一触即破,但易苒却奇怪的发现就算如此大阵也并没有彻底消散,甚至连被打出的破损都渐渐扭来扭去的有合拢的迹象,这实在是不像破阵后的表现! 可惜虽然明知道不对,易苒也顾不上想的更仔细,见山门前天羽星冥两兵相接,局势已越来越乱,易苒忙转了方向,脚步匆匆,行动更加隐蔽,没有往对战的中心山门去,而是饶了一圈在侧面山林间,在大阵找了一薄弱之处,用比方随意一划便出了大阵,正想着先离开天羽宗时,面前却竟摇摇晃晃的飞来一只传信符,径直落到了自己手心! 这种情景下还能顺利完整的送来,没被人弄坏,还真是不容易啊!易苒愣愣,伸手接过后退几步看了起来。 是赛掌柜送来的,说她听了易苒的劝告后已卖了福缘阁,与伙计一起避让到了西面一城镇,如今无事一身轻,应是想通了,问刘公子何时有空,可否见面详谈先前所言之事。 是个好消息,只是此刻实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易苒只大致扫了一眼,便随手将信收进了囊中,抬头正打算继续往前,眼角却好像看到了人影,易苒一惊,忙又退回了树下,偷偷打量了起来,半晌终于惊诧的确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