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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想,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我不该如此不甘的。”

    傅君深的神情有些落寞,其中有着他平日里永远也不会展现的脆弱。

    苏卿瓷将这份脆弱尽数看在了眼里,心头的某根弦莫名一动。

    “我了解……”

    苏卿瓷伸手轻轻拍了拍傅君深的后背。

    她太了解这种离别了。

    毕竟她这几千年里面,告别的人或物还少吗?

    自我感觉拍背的动作有些重了,苏卿瓷回想着以往如何安抚小神兽的,然后将轻拍改成了由上至下的抚摸。

    就跟撸大猫一样。

    傅?大猫?君深,感受到后背温柔的力度缓缓下滑,略微僵硬了一秒,但是很快放松了下来。

    这一刻,他很欢喜,也很放松。

    好像,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会如此安慰自己,会如此了解自己。

    “瓷瓷,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忘了你。”

    傅君深直直地看着苏卿瓷的眼睛,十分坚定地保证道。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坚定,苏卿瓷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微微一愣。

    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一辈子?

    一百年?

    对她而言,不过是小小的一段时间罢了。

    凡人的一辈子,实在是太过短暂了些。

    可是对于傅君深而言,一百年就是他的一生。

    如今的傅君深才二十几岁,如何笃定往后几十年的承诺?

    可是傅君深就那样看着她,似乎等待着她的答案。

    “你们两个一直站在这里干嘛?都快半夜一点了,还不睡觉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的顾小六突然开口提醒道。

    顾小六还是那副胡子拉碴的邋遢打扮,挤在两人中间,将先前的氛围瞬间破坏得一干二净。

    苏卿瓷却莫名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傅君深的问题。

    “瓷瓷,你快回去休息吧。”

    傅君深忍住想要暴打顾小六的冲动,温柔提醒着瓷瓷。

    “都一点了啊?”苏卿瓷再度打了一个哈欠。

    不说还不觉得,被顾小六一提醒,苏卿瓷觉得困觉极了,转头就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傅君深瞧着瓷瓷一副迷糊的模样,正要上前亲自送她回去的时候,却被顾小六拦住了。

    “傅少,大晚上的,你跟着去小妹的院子,不方便啊。”

    顾小六可还记着先前被傅君深赶出房间的事情呢。

    这可是顾家,啥时候轮到姓傅的做主了?

    顾小六自己独处的时候仔细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说到底,小妹还没嫁出去,还是顾家人呢!

    自己可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居然涨了身份成了傅君深的未来舅子。

    此时不为难他,更待何时?

    “瓷瓷犯困,我送她到院门口就行。”傅君深耐着性子解释道。

    “不用了,你看,刘姨来了。”

    顺着顾小六的提醒,果然看见刘姨正小心翼翼地领着瓷瓷回院子了。

    傅君深当然知道不急于一时,也不是非要送瓷瓷回院子,只是想要和她多独处一会儿罢了。

    不过有人护着了,更何况时间太晚了,他也就此放弃了。

    ……

    一大早,昏睡的客人和哥哥们都醒了过来。

    对客人们的解释就是,喝酒喝蒙圈了。

    客人们见自己身体没有异常,而且离开的时候被厚礼相待,受宠若惊。

    待客人们离开以后,几位哥哥的神情立马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们当然知道,喝酒喝醉了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对于昨晚事件的担忧远远超过了顾小六回家的喜悦。

    刚刚去青梅苑的下人回禀,瓷瓷一直还没有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大哥,二哥,四哥,小五哥,我回来了!你们怎么一点儿笑脸也没有啊,是不是不想我回来啊?”

    顾小六主动开口说话,活跃气氛。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果然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去了。

    很快,他们脸上的担忧瞬间转换成了嫌弃。

    “小六,你这穿的是什么破烂啊?”

    小五对审美和时尚有一定的要求,瞧着眼前裹着破布,蓄着乱糟糟长发的顾小六,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几年不见,你怎么长得越发猖狂,随心所欲了?”

    顾二开口,伤害加倍。

    毕竟顾小六现在这副打扮,要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甚至还会以为他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大爷呢。

    “你头发乱糟糟的,不会有跳蚤吧?你不会真的一路乞讨回家的吧?”

    顾四越发蹙紧眉头,从衣兜里面掏出手机,立马安排下去。

    “我马上安排人带你做一套全身检查。”

    唯独顾大,一直没有说话。

    其实顾大说不说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顾小六脆弱的小心灵已经被几个哥哥「伤」得「千疮百孔」了。

    “停停停!”

    顾小六实在是受不住哥哥们的「关心」,立马喊停。

    “首先,我穿的不是破烂,是门派道服。”

    “其次,我这不是长得越发猖狂,我这是带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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