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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宝珍的手抓着衣襟口,邱凌然要提前站在九皇子一脉。 这究竟是成还是不成? 第二日,昏迷中的杨蓉幽幽转醒,这位边城出身救了驾的杨蓉姑娘被接在鸾鸣宫中养身子,被封为了和妃。杨蓉的身上是带了孝的,但是谁也不会不长眼地在明德帝的面前提起这般的人不适合此时入宫,更不适合现在抬为妃位。 这一场行刺让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丽妃第一次尝到了失宠的味道,降为了丽嫔不说,平日里和眉善目最为谄媚的小太监成了让她咬牙切齿的存在,丫鬟对她的吩咐也是阳奉阴违,让丽妃抱着尹馨悦哭了一场,口中说着丫鬟与太监的坏话。 丽妃没有注意到,自己抱着的尹馨悦也是惨白着一张脸,她的身上的伤是被御膳房的婆子用烧红的烙铁挥出来的,在腰间那一块儿落了水泡。身上的伤终会好,最为难过的便是她心间的伤。 原本尹馨悦得了一块儿牌子,可以进出宫,如今便在也不能了。江宁王妃那里她不能去讨好,江宁王爷未来的小姨子成了和妃。为江宁王爷救驾得赏她是心中欢喜的,却也有隐隐的担忧,和妃会不会不让她做赵淮之的人?毕竟和妃的jiejie是未来的江宁世子妃,她是丽妃的人,如何能与和妃亲近些?与她亲近有用没有? 尹馨悦的脑中是万千思绪,同时心不在焉哄着丽妃,眉心为自己的事蹙成尖尖,“娘娘,别哭了。” “若是我得宠了,一定让他们好看。”丽妃嘤嘤地落泪,没有以前的梨花一枝春带雨,哭得狼狈,她眼底滑过一丝狠厉之色。 她不知道,她身上的天真烂漫在这一次失宠之后褪个干净,与后宫里头的其他女子没什么分别。 端午行刺的事另外连累的就是赵泓泽了。 这一次赛龙舟的场地的布置与谋划,是他从三皇兄那里抢来的差事。 三皇子在赵泓泽抢了他的差事之后面色铁青,喘着粗气,一双眼都几近龇裂,最后丢下一句,“有本事抢得了差事,把事情做得圆满才好,我才发现小九你是个有大造化的!”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如今赵泓泽在这一次出了行刺的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三皇兄。 是不是他在背后做了手脚?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不仅仅是同父而且同母,在宫中应当是最为亲密的所在,但因为自幼三皇子被当做储君培养,贤妃亲自在两人之间竖了一道墙。 赵泓泽从小听得就是,“你莫要闹你哥哥,让你哥哥安心学习,你哥哥要学的东西很多,不跟你似的。” “泽儿,你应当知道,你哥哥与你是不一样的。” “泽儿,你什么时候能够让人安心些?我每日里cao心你长兄的事情,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刚开始的时候,贤妃对着赵泓泽会说这样的话,等到后来,这样的话都说得少了,她已然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兄长身上,一丝一毫,甚至言语上的关注她都甚少同他说。 他吃得好,喝的好,伺候他的没有虐待他,如此就够了。他学得好不好,得不得父亲的宠爱,在母妃那里全然都不重要。等到后来,赵泓泽也与贤妃仅仅是面上过得去的母子,两人之间存在天然的鸿沟。 想到了这一层,赵泓泽的手攥成了拳,面色阴沉吩咐下人,“如果不是老三的人,去查查,和元和殿的那位有没有关系。”元和殿里住着的就是他的生母,贤妃娘娘。 听到了九皇子提到了元和殿,那人的面色一惊,瞧瞧看了一眼,赵泓泽的神色十分难看,低头应下,“是。” “殿下,书院的邱凌然邱公子来访。” 邱凌然? 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赵泓泽的眉心隆起。 先前在书院读书的时候,这位丘姓才子最为傲气,只看得上段翮,对与其他人是显而易见的看不上,对他态度淡淡,为何邱凌然来访?此时心中正烦躁,“不见。”九皇子挥了挥手,“就说我正在会客。” “这……”回话的那人接着说道,“邱公子说了,若是殿下正在会客,他可以在旁侧候着,他有要事禀告。” “一个什劳子只会做酸诗的有什么话?”赵泓泽冷笑着。 “他说和端午的事情有关。”那人说道。 赵泓泽一愣,说道:“你让他进来。” 邱凌然进来的时候,就见着赵泓泽背对着他,看着厅中悬着的一副字画,等他踏入到屋里,才缓缓转过了身子,“邱公子。”对着邱凌然微微颔首。 邱凌然先见着他的手中转动着一串珠子,这时候才看清楚是悬着的一串佛珠。 “殿下。” 邱凌然对着九皇子行礼。 邱凌然的礼数恭敬有礼,从他的态度一丁点也感觉不出昔日的倨傲。 赵泓泽一边漫无边际与邱凌然说着客套话,一边观察着邱凌然。 邱凌然也在观察着赵泓泽,在书院的时候,赵泓泽最为交好的便是段翮,听说他们自幼相识,段翮的学问让他敬佩,但是九皇子他则是淡淡并不亲近。 邱凌然自觉自己是有才情的,何必学着旁人做阿谀奉承之事。 直到为了准备科举,原先不显山不露水的同窗,只言片语竟是华彩非凡。他见着了许多精彩文章,才惊觉原来书院里许多人是藏了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