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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了,他也不用绕圈子,实话实说来得实在。 会客室里传出响亮的鼓掌声,秦振邦正用自己宽大、厚实的手掌为叶炯榆喝彩,为她的智慧喝彩。 “果然聪明。但我如此也无可厚非,在孝敬周爷爷的同时,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起码证明了一点,我比你更懂得尊重长辈。” “切……”叶炯榆很不客气的对秦振邦冠冕堂皇的话嗤之以鼻,“你怎么就确定这事儿成之后,定能让你与周家更亲密?你似乎太高估了我在周家的地位,别忘了,我不姓周。” “是吗?恐怕是你低估了周家全家上下的宠爱和重视。” 其实周家对叶炯榆的宠爱和重视是不争的事实,却不是这件事儿上的重点。叶炯榆不想的事儿,没人能逼迫得了她。 “你既然如此了解我,那就应该知道我人生有两大恨。一恨别人威胁我,二恨别人干涉我的私事。” “所以,你认为我是在威胁你?” 秦振邦微眯着眼,淡定地看着眼前气势上丝毫不输自己的女人,心里竟难得的有种佩服。 以前年纪小不知道,总认为眼前这个女人抢尽了自己的风头和地位,长大后的今天才发现,有对手其实是一件快乐的事儿,而能跟他秦振邦打成平手的人,还要是个女人,那就绝不是等闲之辈。 相比于秦振邦的淡定,看清事情真相的叶炯榆心里有种被利用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闷,很不舒服。她再不想留在这里讨论这个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话题。她赫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高高在上地看着依旧悠然自得靠坐在沙发里的秦振邦, “秦振邦,我想你今天找我来根本就不为任何公事,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抱歉,我先走了。” 叶炯榆转身毅然地走到门前,拉开房门的时候,门外抱着文件正要敲门的Linda下了一大跳,尚未回神地说了一句。 “叶总,你要的文件。” “用不上了。现在回公司。” 叶炯榆的语气简短正常,不带任何情绪。 反应过来的Linda抱着文件忙跟上叶炯榆离开的脚步。在她看来自己全能的老板再次不靠文件,也已经将文件的所有内容简要的给政府方介绍完毕了。这让她对叶炯榆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一直守在门外的胡耀华看着叶炯榆带着Linda离开后,走进会客室,看见秦振邦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没出声,带上门离开,留下满室安静的空间。 只有秦振邦知道,这回的叶炯榆其实真怒了,起码心里是急了。如不是真急了,以她这几年商场上练就的过人EQ,她怎么可能选择转身离开?要知道,在这里,任何企业的发展都离不了政府的支持,若她还能保持正常水平的理智,绝不会这么做。 她刚才转身离开的那一幕是那么熟悉,还一如当年的那般果断。他看得出来,同样是转身就走,她心里却找不回当年少不更事时般的洒脱。 时间在变,人心也在变,他们都长大了,也就再找不回当年简单的心。 一路沉默地从政府大楼出来,直到上车后,叶炯榆开口跟Linda说了第一句话,这是出来的这段不长的路程里,她渐渐平复心情后作出的决定。 “Linda,回去后,除了与昊天在Q市的计划外,所有Q市的计划先hold住,把B市的那个计划提上来,并给我定下星期一去B市的机票。” “知道了。” Linda将叶炯榆说的说的每一个字都记在记事本里,没问任何原因。 作为秘书首要准则是不准质疑老板的任何决定,不管这个决定有多突然,多意外,多令人不解,秘书都只需要照做。 缓兵之计 叶炯榆真就叫停了内地分公司在Q市的所有计划,这可不是冲动下作出的决定,她也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这不过是一招缓兵之计。 她很了解秦振邦,虚张声势向来不是他的处事风格,他是绝对的实干家。此时与他整面冲突绝对是自寻死路,何必逞一时之快逞莽夫之勇?只要避过下月的那个风头,叫停的计划将会照常进行。 反正,不论秦振邦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让他如愿,从来没人逼迫得了她做他不想做的事儿。 赖氏集团在B市的投资项目,是今年集团在内地的几大项目之一,预计将斥资五十亿参与竞标B市的旧城改造项目。赖胜峰对这个计划十分看重,简单来说,这是一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任务。 如此浩大的工程也就成为赖氏内部争相想要得到的肥差,换句话说,谁能在全球众多大集团的竞标中拿下这项工程,谁便是赖氏今年里最大的功臣。 就为这个,赖氏海外集团和赖氏内地分公司私底下相互较起劲儿来。赖胜峰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jian商,商场翻滚多年的他,深信有竞争才有进步的道理,再者,他也想借此激发自己那不成器儿子的斗志,公私兼顾,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至于最后鹿死谁手,就要看最后谁能杀出重围,进入最后的竞标大会。 向来喜欢接受挑战的叶炯榆又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再来,在赖氏集团内部分工里很明确,内地市场本就是内地分公司的领地,赖胜峰这回有此决定,谁都看得出来他培养儿子的私心,儿子毕竟是儿子,再怎么恨其不成材也抵挡不了血缘的牵绊。但又如何?想要入侵别人领地就得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叶炯榆绝不会让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