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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白菀正无聊地研究手中的茶杯打发时间,她没有爱出风头的喜好,只想等待宴席散去快点回家。突然被点了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陈姣正是刚才被吓晕了的姚菱的好友,她有心要替姚菱报仇,却见崔白菀竟连头也不抬,这是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啊! 陈姣怒道:“崔姑娘,你到底去不去?” 崔白菀此时才反应过来叫的人是她:“嗯?我不去。” “……” 发怒叫嚣对方却理都不理,鞭子抽在棉花上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窃笑,陈姣又羞又燥,气得面色通红。 孙馥仪紧掐手心,这个崔白菀怎么软硬都不吃,太难琢磨了! 这时,前方有人道:“崔姑娘,我今日想与你比试一番,不知能否给个面子?” 崔白菀抬眼瞧去,宣如霜眉眼冷冽,正直直地看着她。 嗯?她何时招惹上了宣如霜? 芳阳县主不知道方才几人的那些恩恩怨怨,见有了比试,高兴道:“有好戏看了!宣jiejie很少与人比试的,这位崔jiejie快答应吧!” 芳阳县主都开了口,崔白菀还能再躲?! 孙馥仪眼神放光,直勾勾盯着前面的崔白菀。 这一次,她一定要崔白菀好看! 第6章 投壶 但是让孙馥仪失望了,崔白菀从容地站了起来,欣然道:“既然县主开口,哪有不从之意。” 这话看似是应了县主的请求,实则是刻意忽略了前面宣如霜的相邀。 宣如霜不客气,崔白菀也没给她好脸色。 这两人是对上了啊! 有人听了这话,转头去看宣如霜,果然见宣如霜脸色微变,手指用力蜷缩,指节发白。 众人心中暗道:果然是有好戏看了。 孙馥仪也惊讶,这个崔白菀当真是嚣张啊,连宣如霜的面子都敢不给! 她转念又想,这投壶是近几年上京的贵族之间才流行的游戏,崔白菀之前都是在成州待着的,说不定还不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的呢。 肯定是虚张声势! 到时候宣如霜赢了,自己帮衬着两句,定要把崔白菀气哭不可! 她双手绞着帕子,越想越兴奋。 为了增加难度,铜壶是放在水槽上的,凹槽里面注了池水,铜壶顺着水流流动。 水槽以石盘中间为起点,向两边划开,又正好绕其一圈,所以不同的地方,水流的流速也是不同的。 如果想要投壶箭矢,不仅要眼准,更要手稳,这对于投壶者的要求极高。 芳阳县主带着一众女眷,走到了中间的投壶场。有人害羞,以扇遮面,不敢直视前方的诸位男子。 左边已经有人开始排队投壶了。 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目若朗星,身材颀长,手腕微微一动,便将手中的箭矢正中壶心。引得旁边的观者一片叫好。 那人微微一笑,退下离场,将机会让给了下一位。 男子径直走到旁观的崔白菀的面前,道:“崔meimei今日也来了,可是要投壶?” 这人正是裴淳,今年的会试被沈思洲压了一头,得了第二。不过今天看来,倒是神色不错,看来没有太受打击。 崔白菀福身道:“正是,等会儿还要跟人比赛呢。” 裴淳笑道:“那我便祝崔meimei得胜。” “多谢裴公子吉言。” 孙馥仪看着谈笑的两人,心里不由嫉妒起来。 裴淳是户部尚书裴大人家的二公子,才情品行在上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还是上京城不少女儿家的如意郎君,孙馥仪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裴淳太受欢迎,每次出门都是掷果盈车,所以还有话本戏称“玉面裴郎一回望,能断三千女儿肠”。 这话后来便传开了,裴淳也得了“玉面裴郎”的雅名。 谁能不想嫁给玉面裴郎呢! 但是靖国公府与裴府相邻,可恨崔白菀仗着与杜若冰交好,便天天蹭到裴淳面前献殷勤,现在还要裴淳祝她得胜。 真是不要脸! 孙馥仪气得面容扭曲,忍不住小声道:“真是狐媚手段。” 旁边的宣如霜眉心微拧:“慎言。” 偷觑一眼旁边的宣如霜,却见她面色微沉,也隐有不快。 孙馥仪心中暗道,任你是什么第一才女,硬要装什么矜持,裴淳还不是不看你一眼,该! 想到这,孙馥仪得了安慰,心中舒解快意不少。 崔白菀与裴淳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就是生怕惹人口舌。可是裴淳主动与她搭话,还是让在场不少的女眷心生怨气。 她自然是感觉到了,只能无奈地退后一步,想与裴淳拉远距离。 偏偏裴淳不懂眼色,站在她的身边不走,观看时还偶尔与她交谈两句。 “这个地方水流弯转,铜壶不稳,”裴淳殷殷叮嘱道,“你投壶时千万不能选择这里。” 崔白菀不好直接拂了他的意,微一颔首,谢过他的指点。 下一个上场的是个面如冠玉,清逸温雅的郎君,让在场不少女子都眼前一亮,此人正是沈思洲。 因为沈思洲近来声名大显,谈吐不俗,待人又和煦谦逊,在新晋举子中名望甚高,甚至还有不少贵胄王孙也都想邀他做客。 后面有人嬉笑道:“刚才三请不至,沈兄怎么现在又主动上去了?”尾音拖长,充满了调侃,引得不少人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