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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画察觉到她的异样,皱了皱眉:“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庄园里的酒窖处理伤口。” 野兽还在城堡内用晚餐,他们还有片刻的时间,只要她尽快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剩下的交给他们搞定就可以了。 宋鼎鼎再次确定过裴名的伤口处,挤出来的血液是鲜红色,这才跌跌撞撞朝着酒窖的方向跑去。 酒窖就在玫瑰花园的地下,她轻轻推开窖门,看着茶灰色实木螺旋梯,眼前止不住一阵眩晕,脚步虚晃着往下走去。 走出去没两步,她一脚踏空,整个人失去平衡,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 宋鼎鼎想要护住脑袋,麻木的手臂却不听使唤,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摔成脑震荡的时候,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掌,紧紧攥住了她的臂弯。 她模糊的视线里,隐约出现了熟悉的面容。 “裴小姐……”她低喃着。 裴名没说话,他将她打横抱起,带进了酒窖里。 酒窖内贴着大理石砖,红葡萄酒整齐摆放在精致的实木酒架上,琳琅满目的珠宝玛瑙堆放在地面上,显得浮华奢贵。 宋鼎鼎被放了下来,她倚坐在墙角,被堆满一地的珠宝包围。 衣衫被褪到肩头,露出大片青紫可怖的肌肤,蛇毒已经蔓延开,迫使她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她知道自己为了给裴名清理伤口,耽搁了最佳排毒的时间,差不多再过片刻,她就会休克,呼吸麻痹,直至心跳停止。 果然古早狗血害死人,没事用嘴吸什么蛇毒,早用手挤出来鲜血不就好了? 宋鼎鼎视线模糊,伤口处也没了知觉,她不知道裴名俯身在做什么,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半昏半醒之间,她终于重新感觉到了伤处传来的灼痛,以及莹润凉泽的触感。 她睁开昏昏沉沉的眼睛,扯着干涩的唇瓣:“我没有死……” “有我在。”裴名拇指拭去唇畔的一抹殷红,笑容轻浅:“你怎么会死。” 轻颤的睫毛,在脸侧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眸底彻骨的寒意。 他将慈悲放到她垂下的掌心里,带着她的手,攥紧了慈悲的剑柄:“这把短剑送给你。” 不知是酒窖太闷,还是毒素未清净,她有些呼吸不畅,小声问道:“为什么?” 这把短剑,她见他总是随身携带,想必是极为心爱珍贵的,为什么要送给她? 傍晚夕阳穿过玫瑰庄园洒进酒窖,温柔的夕光流淌在她鬓发间,琥珀褐色的眼眸装满碎光,明媚的耀眼。 带着微微薄茧的指蹊覆上她的双眸,透着一抹血色的薄唇压下,代替他作出了答复。 答案也许是一支被拔掉刺的红玫瑰,是在她跌下酒窖时伸出的手。 又或者,是夕阳刚好,微风拂过的这一刻。 酒窖西北角传来一声突兀的轻响,惊得宋鼎鼎昏沉的大脑在瞬间清醒过来,她怔愣一瞬,神色慌张的推开了裴名。 弯着腰手里抱着宝箱的宋芝芝,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伸出一只手摆了两下:“那个,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 宋鼎鼎:“……” 她手脚并用的远离了裴名,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宋芝芝将掖满珠宝玛瑙的宝箱放进储物戒中,不以为意道:“来找宝藏啊。” “你不是说不去就不去吗?” “我说的是,不跟你们去就不跟你们去。”宋芝芝垫着脚,拿起两瓶红葡萄酒:“所以我这不是自己来了吗。” 宋鼎鼎被噎了一下,有些心虚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宋芝芝立刻做出了解的眼神,拍着胸脯道:“放心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宋鼎鼎:“……” 裴名垂着眼,不经意的伸出玉白修长的手指,掸了掸衣角的灰尘,轻描淡写的问道:“要灭口吗?” 宋芝芝:“……” 酒窖外突然响起的尖叫声,令宋鼎鼎微微一愣,而后挣扎着站起身,扶着楼梯把手匆匆向上赶去。 那声尖叫是席梦思发出来的。 她自作聪明,将宋鼎鼎的叮嘱抛在脑后,故意在黎画跟公主交谈时,用石头敲击城堡三楼的窗户,制造出声响,引出城堡里的野兽。 席梦思认为,不过是小小野兽,以她元婴期初境的修为,制服一头野兽完全是小意思。 他们根本不用按照宋鼎鼎的计划,弄得那么麻烦复杂,明明直接快速解决掉野兽,救出公主就好了。 若是她能当着黎画的面,解决掉这头野兽,想必黎画定然会对她另眼相看。 然而当席梦思引出野兽后,不出三五招,她就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制感袭来,就像是秘境内有什么阵法在克制她,令她体内的灵力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流逝飞快。 转瞬之间,体内灵力枯竭殆尽,席梦思一下便成了野兽刀俎上的鱼rou。 她看着步步逼近的野兽,再也顾不上形象和颜面,哭喊着叫起了救命。 当宋鼎鼎从酒窖爬上来时,便看到一头棕褐色巨型卷毛獠牙的野兽,它耷拉着粉色长舌,硕大的耳朵垂在两侧,细长的四肢落在地上,露出锋利的爪子。 这头野兽……怎么长得那么像巨型贵宾犬? 她仔细打量了两眼,越看越觉得像,只是它身形比巨型贵宾区还要大,再加上身上的卷毛没有修剪清洗,皮毛打结后便显得有些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