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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就不讲理(重生) 第34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苍沐瑶别开眼睛,不欲看他。

    “无妨,此事我们稍后再讨论,现在躺好了,别乱动,我不想硬扯伤了你。”沈煜说着那双手便对着她的裤子游走下去。

    苍沐瑶摇头,软了声音,“别,不要啊!”

    第69章

    然而她的乞求注定得不到回应, 沈煜强而有力的手已经解开她的铠甲, 动手扒她的裤子。

    残破的布片已经和干透的血块粘结在一起,一扯便支离破碎, 苍沐瑶倒抽一口冷气,“疼。”

    沈煜皱紧眉头,腿上的情景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苍沐瑶几天几夜未曾好好熟悉,已经有部分腿rou在溃烂, 那些细碎的杂物已经嵌在里面, 倘若要根治恐怕这大半块的rou得挖去, 他将手臂放在她唇畔,“咬着,或者我把你打晕了。”

    苍沐瑶疼的发抖,可理智还在,“不成, 太疼了, 你下手重, 我自己来, 自己来行不行?”

    “你自己来?这腿就别想要了。”沈煜兀自将手臂塞进了她的口中,强行堵住她的嘴,“既然你嘴硬,那你就自己感受一下前几日不处理的后果。”

    苍沐瑶闭眼想逃避,可下一秒不知沈煜做了什么,那种痛与方才截然不同, 她几乎要失去理智,一口毫不留情的咬了上他的胳膊,渗出了血丝不自知,“唔!”

    血淋淋的双腿仿佛皮rou分离,苍沐瑶已经感受不到寒冷,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可痛苦还在继续,沈煜打了盆清水来,就是不放过那撕扯的伤痕,苍沐瑶低头看了看才看到,沈煜方才撕的其实是未曾黏连的,现在才是在剔除嵌入了rou里的布料。

    她信了,不去管它rou真的会跟布长在一起。

    “沈煜你好狠的心。”苍沐瑶已经不抱希望这男人会放过自己,什么脱裤子的羞涩之类就根本没想过,现在只觉得沈煜此人人性都没有了,怎么就下得去手。

    沈煜风轻云淡的瞟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要腿了,我就帮你一刀砍了,毫无痛苦,反正长公主也不需要自己走,日后皆由为夫抱着你行走即可。”

    苍沐瑶咬牙,牙后跟莫得嘎嘎作响,“你就是在蓄意报复我,是不是在弘文馆我总泼你水,你怀恨在心!?”好痛,她只能说些有的没的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恐怕会忍受不了。

    “你泼过水吗?我不记得了。”沈煜问道,手上却是毫不留情的下刀,又快又准又狠。

    苍沐瑶宛若被凌迟,恨不得当真一刀下去将双腿砍去,“泼了,专挑你的衣裳。”

    “那点水哪里算得上泼?”沈煜一个手臂在她的嘴里,早已鲜血淋漓,可他仿佛没有感觉,甚至还扬起了一丝安慰的笑意,“你知道在瓢泼大雨下骑马的感受吗?无需两步路便能整个人湿透。”

    “你在大雨下为什么要骑马?”苍沐瑶眼前恍惚,脑袋已无法思考,沈煜说什么便顺着什么听。

    沈煜沙哑的嗓音混着血rou分离的声音,粘腻又残忍,“回来娶你,我不眠不休赶了十来天的路,过河岸时便是瓢泼大雨,整条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马儿都不愿意向前走,若不是战马,恐怕早就跑了。”

    “娶我?”苍沐瑶恍惚。

    “是,你信物我收着了,便要信守承诺,回来娶你。”沈煜道。

    “你不是还要退婚吗?”

    “退婚便不能在你身边了吗?苍沐瑶,大婚不过是一个形式,从你在我心里开始,便不会再属于任何人了。”沈煜的声音越说越轻,苍沐瑶听不真切。

    “什么?退婚了我便要嫁给柳升桓了,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恨他。”

    沈煜的眸子暗了暗,“无妨,我会把刀留着给你,让你亲手杀了他。”

    “不要,沈煜你替我杀了吧,他的血太脏了,污了我的手。”

    “好。”

    “沈煜你这人缘何如此的令人讨厌,每每都让我怒火攻心。”苍沐瑶又道。

    “讨厌吗?”沈煜摇了摇头,“我瞧着你活蹦乱跳的模样更有生气些罢了。”

    “讨厌,你最讨厌的就是明明如此遭人厌,我还欢喜上了你,想要亲近你,是我病了,疯了,太傻了,你这么没人性,变态,流氓,混蛋,不近人情,粗俗无礼……我还喜欢上……”苍沐瑶一口气说了好长一句,说完已剩下了气声。

    沈煜的刀子愣了一愣,随即嘴角微扬,越扬越高,有些收不住的架势,“这叫天造地设,你不必再继续自欺欺人。”

    “其实我亦不该让你横冲直撞坏了我的部署,可总说不出口让你伤心,明明那么努力的在查,在做,认真的模样让人醉心,苍沐瑶你是个妖精,蛊惑我心。”沈煜说完自己这张厚脸亦顶不住有些红,这种话若不是在这个情况下,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说,感情这等事说说何意,不若行动来表示。

    他有些后悔,其实这样的情况也不该说,“沐瑶,我……”他转头,苍沐瑶的眼眸已经紧紧的闭上,沈煜心里一惊,赶紧用指头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脉搏的跳动让他回了神,想来她是疼晕了,亦可能是失血过多了。

    沈煜面色凝重,手上的动作更加快速,好在他有心里准备,也从军医那里带了不少药材过来,苍沐瑶晕过去也好,不然她一挣扎,恐怕会糟糕。

    大帐的烛火亮了一整晚,老军医进进出出许多回,皆只能看到纹丝不动的沈煜,“将军,不若我来为公主殿下处理伤口吧,新兵营里不少这样的情况,老朽手熟,动作也快一些。”

    “不必,你去在拿些药来,还有让他们打水进来。”沈煜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军医叹了口气,“将军,老朽知道您这是担心夫人的清誉,可夫人情况严重,靠您一人恐怕对眼睛多有不利。”他隐晦的说了说,沈煜只有一只眼睛,其实并没有他们处理得好。

    沈煜依旧不为所动,“出去。”

    老军医摇头,只得出去搬水来,一盆子清水送进去,变成一盆子的血水出来,如此了一晚上,那水盆才终于没再换了,沈煜小心翼翼的为她的两条腿上药,缠上纱布,裤子是定然不能穿了,他又用军帐给她裹了条诡异的裙子,左瞧右瞧好一会儿才觉得妥当,将人抱上了马车。

    “将军,拔营了吗?”

    沈煜站在马车前,指尖摩挲了许久,“让耿将军带着你们先行,我去去就来。”

    “是。”传令兵立马去找耿副将,不问半句多余的话。

    沈煜将马车交给了老军医,高大的身影几步就走远,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马便飞驰而去。

    苍沐瑶觉得自己很神奇,只要醒来是发烧生病的,似乎沈煜就会离营,这次也是如此,军医给她端上了透心哭的中药,就告诉她将军不在队伍里。她昏昏沉沉的嗯了一声,脑袋里乱成一锅粥。

    “他去哪了?”

    军医摇头,“我不知道,将军没说。”

    失落的情绪涌上来,湿润的眼眸无神,“知道了,这药好苦。”

    “公主殿下,良药苦口利于病,您便忍着些吧。”老军医皱眉,这公主莫不是要找茬吧?

    “嗯,我只晓的,你去忙吧,不必看着我。”苍沐瑶无力的依靠在马车壁上,这才看到腿上诡异的造型,她拨弄了一下,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她昨日仿佛听到了沈煜说自己在他心里,本想问问是不是幻听,但瞧瞧这裙子,这多了几倍的纱布,这加了软垫的马车,应当是真的吧。

    疾驰的马蹄声在诸多的脚步声中不明显,但有些人的嗓音可以穿透千山万水直接到脑袋里,“她如何了?”

    苍沐瑶的眼睛抬起来,涣散的眼眸瞬间有了光。

    “回将军的话,刚醒,问到您来着。”

    “吃了药了?”沈煜又问。

    “是。”

    “真苦,她喝得下去?”

    “是,将军恕我直言,这药苦归苦却已经是军中最好的药材了,普通人还吃不到……”

    “我知晓,你去吧。”沈煜不耐烦的挥挥手,径自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他猝不及防的落入了苍沐瑶这一双清澈的眼瞳,“太苦了。”

    苍沐瑶点头,她方才还在想这个人,当真出现了却别开眼。

    “给,吃点这个。我去抢了孩子的糖葫芦。”沈煜跟变戏法儿似的,从身后就掏出了一串糖葫芦。

    苍沐瑶立马瞪大了眼睛,盯着糖葫芦,“哪里来的呀,你不可能去抢来。”

    沈煜轻笑了一声,动手将糖葫芦搁在了她的唇畔,“本将军又没钱,只能去抢了啊。”

    “胡说,你镇守西北没动过半分民脂民膏,这些我还是知道的。”苍沐瑶伸出舌头小小的舔了一口,甜甜的糖味竟有些许天堂的错觉。

    沈煜又笑,“是以这次我给孩子耍了套圈,他就把糖葫芦给我了。”

    苍沐瑶已然不信,沈煜学的拳哪里是耍来看的,而且这附近根本没有孩子,当她不知道路线不成,“胡扯。”

    “我说真的你不信,胡扯你也不信,这叫我如何是好?”沈煜盯着她的小舌头,身上的疲惫渐渐消散。

    苍沐瑶似乎嫌弃小口舔舐不太够,张大了嘴想去咬,糖葫芦太硬,一下子失败了,正准备再努力一把,面前的糖葫芦忽然被抽走,迎上的是沈煜的唇。

    “好甜。”沈煜品了品。

    苍沐瑶红了脸,舌头怎么摆都别扭,“你过分。”

    “收点跑路费罢了,吃吧。”沈煜还帮她举着,这一次安安分分的。

    苍沐瑶舍不得吃完,只吃了一颗,余下的让沈煜好好留着,这药定不可能吃一天,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对一串糖葫芦如此珍惜,世事无常。

    “好,你再睡一会儿,扎营以后我再来接你。”沈煜揉了把她的发,从马车中退出去。

    苍沐瑶耳尖的听到,外头便有人在找他,说是长安急报,长安啊,苍沐瑶掀开了车帘,恍若隔世。

    第70章

    长安的战报苍沐瑶在不久后便有所耳闻, 沈煜本不欲多说, 奈何她如今是一军之首,沈煜不来说也总有人要来嚼舌根。

    仇老帐下有一王姓将军, 在南军时小有名气,战绩颇丰,只是人有些傲慢, 唯有仇老亲自出马才能制得住,这一次跟着沈煜出兵, 面上没什么说法, 私底下却经常来求见苍沐瑶, 今日亦然,乘着沈煜不在的档口,王将军便摸到了马车边上。

    “殿下。是我,王轴,您今日怎么没来参加战会?”王将军的声音在军营里算比较温和的一个, 说话有一股子书生气, 十分好认。

    苍沐瑶在军营呆久了也习惯了这些老兵油子自来熟的脾气和随随便便的等级制度, 论功行赏全凭功绩, 饶是你出生六部家也一样不给你脸子,是以有这个胆子就能跑来同公主说话,根本不稀奇。

    “嗯?本宫有些不适,有什么事吗?”

    王轴为难的沉吟一声,“是有些事,不知当讲不讲。”

    “不当讲你来此作甚, 有话就麻利的说完。”苍沐瑶小憩一会醒来的精气神已经与方才大有改善。

    王轴嘿嘿一笑,“公主殿下是个爽利人,臣知道您与沈煜是夫妻,但是俗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指不定还要各自飞,长安传来的急报,他定然没同您说吧。”

    “哦?你说来听听。”苍沐瑶心道沈煜就是想同她说也恐怕没有你迅速,若不是沈煜之前来过,这挑拨离间就有些高明了。

    “长安城听闻要打起来了。”王轴的声音轻下去,就靠着车窗旁,很近,“三皇子与兰德纳大吵了一架,兰德纳把皇宫都围起来了。”

    兰德纳这名字苍沐瑶在几次战会上都有听闻,他是匈奴五皇子门下的幕僚,这一次与三皇子的人接洽亦是他的主意,匈奴这位五皇子狼子野心,觊觎匈奴的王位更不放过大业的版图,进了长安城以后立马就改了主意让兰德纳留下,说好的退出大业让三皇子扶持他登基早就忘在了脑后,若是有大业的皇位坐,匈奴这穷苦地方还要来作甚。

    而上一次与沈煜交战被杀的主将则是隶属于匈奴太子,据沈煜所言,太子与五皇子二人是匈奴王位最炙手可热的人,为了登上这个皇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五皇子在长安下手,太子定然会在边境有所动作,虽说是腹背受敌,但这二人不齐的心便是他们可以钻的空子,就好比如今他们绕到去驱逐匈奴太子,五皇子的人多数是不会来救的,若是二者联手大业才真的救不回来了。

    兰德纳与三皇子有冲突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苍沐瑶的眉头渐渐拧起来,如此一来他们就要加快脚步,万一长安城有所突破,匈奴太子定然会为了抢夺战功而发兵,到时候边境危矣。

    “咱们提议去长安城救驾,毕竟我们是清君侧,长安城打匈奴也是打,正好给三皇子一个下马威,若是救下了,夺回长安亦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再发兵匈奴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可沈煜却坚持原来的路线,还要咱们加快速度,这……这不是舍近求远吗?”王轴没听到回应也不稀奇,这个长公主话一直挺少的。

    也正是因为话少,看着就好拿捏,不然也不会来这里试一试,“圣人如今可还在长安,臣等实在害怕三皇子挡不住让匈奴人先占下长安,对圣人不利,咱们就处于被动了。殿下,您说是不是?”

    苍沐瑶听着后半段,面色便有些微妙了,嘴角微勾,眼神却冷得吓人,“这……王将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三皇子既然有这本事与匈奴人合作,那手上肯定也有制得住他们的东西,依本宫看,沈将军的决定没什么问题,长安城本就紧张,若是我们还去凑这个热闹,苍剑一着急干脆把让兰德纳进了宫岂不是更加不妥?”

    “王将军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咱们已经到这了,凡事还是求个稳,把西北边线稳住了,还不是瓮中捉鳖?不知王将军觉得本宫说的是不是这个理?”苍沐瑶面上的反感在语调上根本听不出来。

    王轴只觉得这个公主着实温柔,一席话说的他心窝子都是软乎的,本来满肚子的怨气来告状,被她一忽悠竟然觉得这样绕路也不算太苦了,“是是,公主殿下真知灼见,是臣想岔了,但是臣还是要提醒您一声,沈将军在西北待了两年,若是他有什么自己的打算,咱们很难力挽狂澜。”

    苍沐瑶的眼眸眯起,沉声道,“本宫先谢过王将军的告诫,铭记于心。”

    王轴如沐春风,喜滋滋的又道,“是,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儿,王某愿意敬献自己的一己之力,只愿公主殿下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