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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官差们终于走了后,只剩下家属的哭泣和窃窃私语。 “这到底发声什么事了?” “他们要把病人带去哪里啊?” “听说今早官府的人封锁了柳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我今早就在柳府门口,亲眼瞧见的……” “我也瞧见了!早上我看见柳家的下人去请了方大夫,没过多久方大夫就一脸慌张的出来了,然后官府就派人把柳府围起来了……” “要我说肯定是柳家公子得了病了!” “莫不是得了瘟疫了……” 猜测质疑慌乱,一重重压在老百姓的心底。 人人忧虑交加,生怕自己得了病。 “快快!把门关了!”宋能急匆匆跑回店铺。 “掌柜的,怎么了?大白天的不做生意了?” 阿力心里疑惑,这布料店生意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大白天就关门啊,莫不是终于要倒闭了? “要你多嘴!赶紧把门关了!再把家里的熏香拿出来把屋子都熏一熏……” 宋能手忙脚乱地搬着布料,回头瞧见阿力还站在那里,当即怒道:“你还在那里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哦,好……”阿力急急忙忙翻箱倒柜地找起来 “哎哟,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蠢蛋哦!”宋能连声叹气,直摇脑袋。 很快大门关上,宋能拿着香薰围着院子绕圈。 “把那些脏东西都打扫走,不要留在院子里。” “老板,这究竟怎么回事啊!”阿力拿着扫帚开始用力。 “哎,这镇子要变天了!我听说,是有瘟疫了!”宋能叹了一口气。 “什么!”阿力吃了一惊,手上扫帚也啪嗒掉落在地上。 “你也别太怕!咱们最近都别出门就沾染不到瘟疫。更何况旁边还有神树呢!”宋能见阿力一张脸唰的就白了,心下不落忍,连忙安慰着。 “对对,还有神树,神树会保佑咱们的。”阿力抬头往院子外面看去,只见烈日炎炎下,半棵桂树树冠从隔壁院墙探出头来。细碎的花朵在阳光下仿佛闪着金光,飘飘洒洒,灿烂夺目。 “咦?我怎么觉得神树好像又长高了,昨天还只有半个尖尖呢!长得太快了吧……”阿力眨着眼睛,脸上全是惊讶。 “废话,这不是神树嘛,长得快不是很正常!” 宋能将香薰放在一旁,狠狠拍了拍阿力的后脑勺,随后两手合十,一脸虔诚的对着桂树闭上双眼,喃喃道:“神树啊神树,看在每天早上我都给您烧香的份上,请您保佑我们这次一定要无病无灾,平安度过这次瘟疫。” “方大夫,就是这里了,这是柱子家,那天下大雨,他们三人一夜未归,回来后就接连发病了……” 村长抖着惨白的唇说着,他觉得自己两条腿软得像两根面条,想要直接打道回府,但是他又不得不过来,谁让他是村长呢! “柱子?阿月,阿月在不?我是村长!大夫过来了……” 很快,一个女人抹着眼泪打开了房门。 “村长,您来了,大夫,快进来看看我家男人吧!”阿月侧着身子让出一条路。 她的脸上泪水淋淋,眼睛已经肿成了一个核桃。 “柱子怎么样了?”村长发问。 “不太好,一直喊疼,已经不太清醒了,有时候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嘴里老是喊着什么神啊,什么的……” 没走几步路,便到了柱子的房间。 村长脚步停在门口,哆哆嗦嗦着不敢进去。 方大夫也没有勉强他,随着阿月走近。柱子青白着一张脸,嘴里不时发出若有若无的呓语,胸膛上下起伏着,呼吸粗重。脖颈处连着衣领下都是一片骇人的红肿黑紫色。 “柱子……” “好疼啊,烧死我了,有火在烧我……” “柱子……”阿月掩面哭泣。 方应悬捏起他的手腕把脉,脉象尤其细弱,仿佛稍微一动弹就会一命呜呼。 他拿出配好的“定气丸”喂给柱子吃下,柱子微微掀开发灰的眼睛,喉咙艰难的动作了一下,将药丸咽下。 他发出微弱的气音道:“大夫,我是不是快死了?” 方应悬沉默了片刻,缓声问道:“…柱子,你们究竟是如何染上这病的?” “我…我们……对不起……”柱子眼里露出惶恐,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冷静点,别怕,我会竭尽全力救你的……”方应悬轻声安抚。 柱子歪着脑袋看过来,眼珠子带着一股死气沉沉,“他们呢?是不是已经死了……” 房里没人回答,方应悬一脸苦涩地看着他。 柱子眼泪淌了出来,哀哀地抽噎:“我就知道…咳咳…我就知道会这样,没人能救我们,不,还有人可以,周大夫!叫周大夫过来,救救我…!” “周大夫有事外出了……” “对,他走了,哈哈哈哈……财叔已经去找过了,他不会救我们的……他怎么会救我们呢……哈哈哈哈……”柱子开始神志不清地喃喃念叨。 “周大夫仁心仁术,怎么会不救你们呢?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这是惩罚,神树的惩罚,医神大人不会救我们!他走了,我就要死了……” “惩罚?你们做了什么?” “我……咳咳咳……我,我错了,原谅我吧,求您宽恕我吧,医神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