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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星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找到反驳的话,他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手一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手里那件外套愣了愣。 这好像是沈星移的。 他转过头看向身边坐起身的沈星移,他身上只有一条略显单薄的白色卫衫,低头时背后的肩胛骨清凛冽透过薄薄的衣衫刺入他的眼中。 深秋的夜真的还挺冷的。 时映星心底默默想,他没说话但心尖却有些酸涩,像是还未发酵彻底的果酿初尝是涩的苦而后又悄悄在舌尖回甘。 在一旁看戏的江鹤罗阳都等着看时映星炸毛的样子了,没想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就这么默默起身下床走进了厕所。 什么都没说。 罗阳:“cao,老时这是被治的死死的啊。” 没看成戏的江鹤难掩失望撇了撇嘴:“我们就是太瞧得起时狗了,被占了便宜屁都不敢放一个,居然被吃的死死的,啧啧啧……” “有一说一。”魏晁说:“时哥和学神,我觉得被占便宜的是谁还说不定呢?” “你们三个一大清早废话就这么多,当我聋了啊?”时映星从厕所洗了把脸出来,额角的碎发漆黑的睫毛上都坠着水珠,他揉了揉鼻尖感觉有些鼻塞,“今天周天晚上还要晚自习。” “靠!”魏晁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忽然想起来昨天打了几盘游戏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他赶紧摇醒还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许锦阳,“这鬼地方还不知道能不能打的到车,这里的公交车一个小时一班,赶紧赶紧快别墨迹了。” 他这一回离家出走闹出这么大动静,估计他们班的黑魔仙也知道了,万一晚自习再缺席了可估摸着以后的日子应该会更难过的。 不过他们几个男生动作也快,靠着沈星移最后仅剩下的百分之五的电量导航到了公交车站,到市区总站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一点多,一晚上没洗澡睡在那几张破床上浑身腰酸背痛,几个人也懒得出去再吃顿饭了,直接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时映星到家的时候,难得时年尚也在家,银灰色的行李箱摊在地上他在收拾东西。 时映星愣了一下,大概是脑子还在当机状态他犹豫了一下迟疑道:“你也想离家出走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时年尚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时映星撑着地站起身,“老爸下周要去B市出差一段时间。” “哦,”时映星吸了吸鼻子有点鼻音:“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暂时还不确定,”时年尚说:“不过最快一个月最慢过年前肯定也能回来的。” 时映星嗯了一声没说话了。 时年尚当然看出他现在的情绪不高,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对了,魏晁找到了没有,昨天他爸妈急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找到了。”时映星不知道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怎么了,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嗓子像刮过磨砂板似的又痒又疼,“他跑我们老校区去了。” 时年尚哦了一声,想到了什么犹豫着开口:“那老爸出差的两个月你要不要搬回去住一段时间?” 时年尚是商量的口吻说话,他生怕时映星不开心还解释道:“主要是担心没人照顾你,总不能每天吃外卖吧,你个小屁孩一个人住也不安全嘛毕竟。” 他语气放的很低可能是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时年尚也意识到了他就算表面上再这么大条无所谓的样子,到底也只是个虚岁十七的小孩儿,对于那些所谓的偏心不是没察觉,只是少年的自尊心作祟就算委屈也要无所谓的样子。 时年尚到底对时映星还是歉疚的,所以他想极力弥补他缺席了十二年的时光。 “什么啊,”时映星有点无语,“我又不是七岁还能把自己饿死吗?” 时年尚:“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有大人照顾还是好一点的。” “是吗?”时映星明明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还故意打马虎眼扯开话题:“再说吧那就。” 时年尚总不好再逼他,心下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他毛茸茸的黑发,“你嗓子怎么了,怎么听起来有点感冒啊?” “有点吧。”时映星清了清嗓子整个人都恹恹的,他想估计是昨天有点冻着了,他又忽然想到沈星移昨天把外套给他盖了一晚上不会也感冒了吧? 当他意识到自己想到哪里去了的时候,自己都有些意外。 靠,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担心别人呢。 果然感冒会让脑子不清醒。 时年尚哪里会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还以为他是因为不舒服所以才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要去晚自习啊,要实在不舒服老爸给你请个假?” “没事。”时映星倒也没虚弱到那种程度,“我一会儿喝点感冒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见他这么说时年尚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时映星回到一楼在客厅的药柜里找了一盒感冒灵,倒在玻璃杯里倒了三分之一的温水找了只汤匙随便搅了搅,就仰头往嘴里灌,大概是水的温度不够压根没冲开,磨砂颗粒感的感冒灵顺着他喉咙滑进去的时候,他苦的五官都快皱在了一起差点直接呕出来,赶紧又倒了杯温水漱漱口。 喝完药恶心的他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径直倒在床上陷入柔软的被窝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困意上头,打开手机设置了一个下午四点半的闹钟后直接丢开了手机,被窝一卷倒头就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