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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你没关系。” 大少爷低声笑了笑:“你应该说,我是帮凶。” 楚修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霾。 白倾站起身,不知是在对谁说:“它说的没错,我这拖延症的毛病确实该收敛,有的事情一旦犹豫了,真的就是一辈子。” 本渴望着雨露滋润的棣棠花们,在经过短暂的残喘后被急雨冲刷成一地残花,花边微微蜷缩,攀上失去生命力的棕褐荆条。 白倾眼神有些凉。 他撑开伞,才出门,伞面就被吹折了。 ...... 楚修接过他手中的伞,修长指尖拂过纸糊的伞面,瞬息间已经恢复原样。 他把伞往白倾身侧偏了些,声音平淡:“去哪里?” 这把脆弱的伞在楚修手中变结实了不少,任狂风暴雨骤起也没歪一下。 “缘月阁。” 楚修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恩’。 他没问,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白倾要去做什么。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 缘月阁是个好地方,说是整个白府内最雅致的阁楼也不为过。 坐北朝南,亭台轩榭,纱幔低垂,若是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已经能想象封幼仪在亭中抚琴作画的模样。 好一位卿卿佳人。 一溜的鹅卵石小路,小石子因被雨水洗净,显得更加光洁湿滑。 缘月阁大门紧闭,一旁的小轩窗却没关上,水绿色的轻纱随冷风轻扬,隐隐从里面传出一声声娇弱的咳嗽。 真染上风寒了? “少爷,您来了!” 正准备关窗的丫鬟见白倾过来,面上一喜,估计是想到下午从外面运回府的尸体,马上又流露出些许担忧。 真是奇了,明明是白府的丫头,反而把封幼仪看得跟自家主子似的。 “倾倾...” 大少爷看向塌上半倚的柔弱美人,她显然没了以往的精神气,面色苍白,一手还捏着方帕子,时不时捂住嘴轻咳几下。 封幼仪的笑容在看到楚修时冷在唇边。 少年没给封幼仪一个正眼,只默默站在白倾身后当个人形柱子。 白倾四下环顾:“不是说把我院中的丫鬟调来了,怎的没见?” 她捂住唇咳了几声,轻声道:“今儿听下人说了翠儿的事,想着你那怪冷清的,就把她们都喊回去了。”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我便是从住处过来,也没见到人。” 封幼仪垂下眼:“应是去门房交代事物了罢,交代妥也就过去了。” 白倾挑眉。 封大小姐抬起头,脸上染了几抹红晕,嗔怨道:“倾倾,你来看我,怎么半句也不关心人家,还尽问些下人的事。” “我不是来看你的,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含#哥#兒#整#理#你。” 封幼仪哑然,往日白倾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会顾着她几分面子。 “听说擅自离开白府的几个仆从是你从永关带来的?” “是。” 她回答的很直白,不弯弯道道,白倾略微有点惊讶。 既然她都这么直接了,自己也不能输啊。 大少爷扬起下巴:“翠儿的事,是你做的?” 他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与平日一样,只是冷着脸,封幼仪听说大少爷亲自在稷无堂查这件事,却不知他心底是如何盘算。 按照白倾的性子,他不可能因为区区一个丫鬟而与她背后的封月派撕破脸。 想到这,封幼仪心底逐渐平静,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我。” 她脸皮的厚度再次惊到了大少爷。 不久白倾就明白过来,不是她脸皮厚,是这种事情做得多了,根本没当一回事。 翠儿那张笑吟吟的脸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白倾苦笑道:“知道了,婚约取消吧。” 他不想再跟他们说话了,一个也不想。 世界观都不一样,怎么可能聊到一起去。 封幼仪手中的帕子滑落到地上,她满眼不可置信,脸上几分血色褪了个净:“你说什么?” 白倾好心重复了一遍:“婚约,取消。” 她尖着嗓子叫出声来:“倾倾!你怎么能...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凭什么你说取消就取消?你有问过我爹爹的意思吗?” 大少爷翻了个白眼:“婚约是我和你的,又不是我和你爹的,作何要问他意见?” 他说着凝眉将封幼仪拉扯得有些皱的衣摆拍了几下,这动作不言而喻。 这句话很刁钻,而且有几分道理。 封幼仪忽的站起身将桌上的茶具一股脑都挥到地上,一地狼藉,这时候看不出一丝病态。 她指尖直指大少爷:“白倾,你就为了一个丫鬟,要与我取消婚约??” “你别忘了,在你失去灵根的时候,是我说要跟你成婚,让你在修真界有一席之地的,你现在恢复灵力就要把我推开了?” 刺耳的声音在房间中缭绕回荡。 白倾撇过脸往旁边走了一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也能变成道德绑架的理由了。 大少爷再次笑了出来:“手上沾了人命的女人,我不会取。” 像这种蛇蝎美人他向来有多远躲多远,白倾甚至懒得质问她。 封幼仪的脸色由白转红,让他想起染上血的白豆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