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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只得绕至他身前,看他脸色还是冷,真教林墨觉得他不会再信自己这说话。 但林墨不死心,想了一想,去拉他的手。 “我说真的,你信我吧,仲霄。” 季朝云还是不动,林墨就干脆拉着他往回走。 这一回,季朝云倒是没有僵持,任他拉着手走回去。 林墨见他肯动,松了口气,但是一路走着,也还是忍不住要和人家说些废话缓和下气氛。 “季仲霄,林砚之让我给令秋君带句话。” “闭嘴。” “闭嘴了可还说什么?其实啊,除了季仲霄说那什么跟什么,别的林砚之都好商量。” 听这意有所指地,季朝云更不耐烦:“什么什么……闭嘴!” “就不闭嘴,林砚之认真的。” 他认真,季朝云也认真:“那你告诉林砚之快闭嘴!” 品品这话里头藏不住的怨气,再说这人怕是又要真的气着了,林墨便先闭嘴。 可沉默无言,走着走着,季朝云突然又一个反手把他的手腕扣住了,成了他拖着林墨往回走。 林墨无奈,实在不想再得罪他,此刻要再继续编出几句话来哄令秋君,真是编不出来的。 隐约还觉自己又有点上当的意思,林墨好不容易才忍住对他的嫌弃。 算了,回去就回去,既然季朝云要他好好说话,他便先回去将话说完,再论别的。 作者有话说 闭嘴吧林砚之,谈恋爱你都不会,我养你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第148章 章之三十七 憾事(外) 可真待他与季朝云一齐回至季思阳的书房之内,便是林墨也觉得季朝云这一家人,实在有点古怪。 季凝芳一脸恭顺的,竟正在为季思阳奉茶;季平风不知在想什么,兀自出神。 好像根本没人在意有个林墨刚才忽地站起来就往外面去,也不在意季朝云追了出去。 也就是看到季朝云拖着林墨的手,季思阳那端茶的手顿了一下,咳出声来。 林墨忙将季朝云的手甩开,在面上堆出些不自然的笑。 季平风却似刚回过神来,但也只是随口道了一句:“回来了?” 林墨还没答话,季凝芳已经先白他一眼:“不像话,好好地又跑什么?” 遍寻不到别的好借口,一句“人有三急不行么”都挂嘴边了,林墨还是不敢,又忍下去,支支吾吾地憋出俩字:“哪有!” 季凝芳的眼神还是鄙夷,林墨也觉得自个怪丢人的,而且这段日子已经到处好生看过了,季氏的仙府,确实哪儿都没有地缝供他钻,跳崖还差不多。 季凝芳既然已经开了口教训,季思阳实在是懒得多看他们二人,不问也不训,就示意季平风认真再问。 “六郎,除了刚才说的,你还想起来什么没有?” 听得季平风问话,林墨便将刚才想到花勤芳写的字句种种,都告诉他们。 果然,众人听了这话,都先作沉思,林墨便忍不住又道:“抱歉,当日我实在应该多想一想,全怪我疏忽。” 这哪里又能怪他呢?季朝云想到林墨如今身上,还有一魄不知所踪,正想说什么,却听季思阳已先道:“你三魂七魄不全,记忆缺损,一时想不起来,也是常事。” 他这样说,林墨有些惊讶。 平阳季氏,确实开明大方,季思阳如此就事论事,不偏不倚的本领,便让林墨来说,也觉钦佩。 也正因有这样门风,这样门主,才能教养出面前季平风等三人吧?若换做是他与季思阳立场调换,或者换了别家仙门,哪里还问?怕不是先把自个打个魂飞魄散,再把季朝云的腿打断,丢去思过闭关,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考虑放他出来……或者干脆也别放出来了,这人烦人得不行! 在惊讶感慨之余,林墨还是将一些别的心里话,认真都说了口。 “当年,花府主夫妇相继离世,只剩下花未裁和勤芳哥哥相依为命……勤芳哥哥依父母遗命,未曾守制,而是在乌尤城中另起起仙府,由我爹亲他们做主,迎娶我四姐去了乌尤,但不知是否是因这些缘故,花未裁素来与我四姐不睦,世人皆知。” 这些事,季思阳等人都有耳闻,便微一颔首,示意他可继续说下去。 林墨便也说下去。 “花未裁对勤芳哥哥,大概真的是很着紧;而他说话,勤芳哥哥也不能不理,毕竟他是亲弟,与别人不同。” “原本一开始,花未裁和我四姐大概是些言语嫌隙,但后来也不知道为何,勤芳哥哥也和我四姐闹了起来,回去原本花氏的仙府居住;我四姐因此被天下人当成了笑话,闭门不出。后来、后来还是因我爹亲去信训斥,勤芳哥哥才又肯回去新仙府内……接着就是他们一同去了虞城,赴当年诸仙门刀剑之约。” 对当年刀剑之约,季思阳其实尚有印象。 那时候,花勤芳也好,林敏也罢,在人前十分和睦,且笑语连连;而花未裁也如从前一般,腼腆寡言,有些木纳。 他们之言行,在季思阳看来,没有任何异常,任谁也看不出其中埋藏着什么恶事发生的引子。 “听闻当时花未裁被款待留在虞城作客,再回去之时,发现我四姐不知为何缘故,已将勤芳哥哥杀害;而我四姐,逃回来安宁就遇着我,是我坚持送她回了家去,让她求爹娘做主……只怪我当时为林信的说话生气,马上就离开了安宁,谁料不久之后,便听说我四姐自尽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