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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愣了愣,捂住guntang的脸颊仰天长叹:“我昨晚到底为什么要跟你说那句话啊。”

    算是很隐晦的告白吧?

    颜老师明明是那么的容易得寸进尺,自己到底是哪点儿想不开决定要跟他告白啊——啊——啊——

    颜巍知道小孩胆子小脸皮薄,就不存心逗他了,板正脸对着舞台,说:“看节目,看节目,小李同志马上就要出场啦。”

    李睿一穿着漂亮的仙女裙出场了,但伴奏音乐没响。

    台下哗然,以为她要清唱。

    “抱歉耽误大家点儿时间。”李睿一说,“今晚呢,本小仙女降临凡间,想从台下找两位护花使者陪我一起唱。”

    观众哄笑,但都是善意的。

    李校花品貌出众,她自称小仙女谁也不敢有异议。看热闹的居多,都在猜测谁会被选中呢?

    李川是她男朋友,肯定是其中一个吧?另一个呢?

    卡文看了眼王盼,难道是他?

    “我随便说两个座位号啦。”李睿一笑得热情大方,“58、59坐的是小哥哥吗?如果是,请上台来吧,拜托啦。”

    咦?

    为什么王盼跟李川怎么都没动?为什么所有人在往他这边看?

    颜巍碰碰他,“我58,你看看你是几号?”

    “嗯?”卡文借着舞台灯光看了眼手里的票,“59……”

    “得。”颜巍一拍大腿站起来,“上台吧。”

    看来他的好战友小李同志,套路挺深嘛。

    卡文就这么被颜老师拉上了台,一左一右站在李睿一两边。李睿一问他们想唱什么,卡文说自己会唱的歌不太多,别点太难的。

    “我记得你手机铃声好像是《不能说的秘密》,这你应该会唱吧。”李睿一笑,“要不就这首?”

    中文歌,卡文除了音乐课上学的,确实只会这首。

    今晚不是他第一次唱《不能说的秘密》,以前他跟【不剩焦羞】在yy频道里还对唱过一次。

    然而,当伴奏响起,颜巍开口,让他蓦地一怔。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拼命想挽回的从前,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

    头一次听颜巍唱歌,这声调,怎么跟【不剩焦羞】一模一样?

    是了,当初在对戏时,他就觉得羞大的声音很像一个人,甚至一度出现错觉,以为正跟自己说话的是颜巍。

    当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在说什么“羞大入戏好快”,“沈徽好深情”之类的,他也没放在心上。

    但如果……

    如果颜巍就是【不剩焦羞】呢?

    似乎,以前不清楚不明了的,此刻瞬间明朗起来。、

    向东流每次来都挂在嘴边的签约、版权、广播剧、影视化……每一份合同都是帮颜巍签的。

    小说是颜巍写的,广播剧也是颜巍配的。

    “禾山女鬼”是个有cao守的作者,笔下的人物就是他的孩子,不能只管生不管养,更不能让孩子长残了。

    所以,【不剩焦羞】当初唱歌时的深情,根本不是他的错觉,就是唱给他听的。

    那时,颜巍就已经喜欢他了吗?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回忆的画面,在荡着秋千……”

    舞台上灯光闪烁,一切梦幻到不切实际。

    卡文失神地望着颜巍,对方转过脸与他对视,像被电击中了般,心口一阵酸麻,心跳快如擂鼓。

    等回过神来,急忙开口:“何必去改变已错过的时间,你用你的指尖,阻止我说再见……”

    初次合唱时还略显慌张,这次再唱,早就有了默契。

    颜巍知道小孩听出了他的声音,他愿意一点点把自己解刨,让彼此互相了解的更多。

    温和的嗓音由浅入深地跟卡文紧紧纠缠在一起: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只让我们相恋,这一季的秋天。飘落后才发现,这幸福的碎片,要我怎么捡……”

    “好!”

    台下掌声雷动,炸裂程度比之前的街舞和相声还热烈。观众一边鼓掌一边喊:“安可!安可!安可!”

    “歇歇吧,这不是个人演唱会。”李睿一笑。

    真别说,姑娘还真有点儿做主持人的潜质。

    观众们会心一笑,但还是按快门留下了这一瞬间的美好。

    三人退场谢幕,接下来是个小品。

    此刻晚会已经进行到一多半,大家都有点儿累了,而且颜巍他们唱的歌反响太火爆,把台下观众的情绪都榨|干了,以至于听到好笑的包袱,他们也笑出不来。

    观众迟迟不笑,台上几个小演员表演的劲头儿也慢慢开始淡下去。

    现场一度陷入尴尬。

    “哈哈哈!”

    就在这寂静中,突然有人大笑起来。

    然而,笑声非但不轻松,反而十分诡异。因为声音不是从观众席中传出的,而是从头顶。

    十几台聚光灯一齐照过去——

    礼堂穹顶正中悬着的法式大吊灯上,坐着一个人。脏兮兮的黑色羽绒服,看上去精神恍惚,形容枯槁,瘦得跟个大烟鬼似的。

    颜巍瞳孔微缩,正是他在广场上看到的那个人。

    此时,台下的观众早已吓得尖声大叫。灯有二三十米高,要是掉下来,非得脑浆四溅,血流成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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