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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您,”他哽咽道,“别丢下我……”

    邪神抱着他坐回神座上,任由怀中的小羊羔用尽各种笨拙的手段向自己示好,不得不说,他确实有被取悦到。

    但嘴上,他还是不咸不淡地问道:“现在知道错了?下次还敢不敢用火烧自己?”

    见圣子点头又摇头,他伸出大手,奖励性地摸了摸白发青年柔软的脸颊,立刻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眷恋地用双手抱紧,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邪神有些想笑,又不禁叹息:“你这样一刻都离不开我,我怎么放心把神位交给你?”

    神明会陨落,神位却可以代代传承。在为林小冬疗伤时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等自己死后,就把神位交给青年。

    从在大陆上的这几年看,成为了神明后,他或许能做得比自己当初更好。

    他本以为林小冬会拒绝,还在苦恼该如何劝说对方,但没想到,听到这番话后,白发青年安静了片刻,却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你为什么不反对?”邪神好奇地问道。

    他可不觉得林小冬是真的想要成神。

    当然是因为他必须得拿到神核,林小冬心道。不过表面上,他只是垂眸道:“因为,如果无法拯救您的话,我只希望这世上还能有人记得您的存在。”

    邪神一时语塞。

    半晌,他轻叹一声:“你呀……”

    沉寂的胸膛传来绵密的酥/麻感,邪神依稀回忆起来,这种感觉人们将其称之为“感动”。

    他沉吟片刻,忽然倚在神座上,挥了挥手。

    他们脚下的无数白骨随着神力漂浮直空中,因为挤压重塑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除此之外,还有宛如雷鸣般震耳欲聋的地基铸造声。

    但除了第一下让圣子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外,从头至尾,他都只是靠在神明的怀中,姿态安静而温顺。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邪神撤去对方眼睛上的遮挡,抱着白发青年站起身。

    林小冬眨了眨眼睛,被过于明亮的光芒晃得一时睁不开眼。

    等一下,深渊内怎么会有明亮的光?

    他眯起双眸朝前方望去,入目所及,一座巨大的、冰冷恢弘的白骨神殿伫立在眼前。哥特式的尖顶直插云霄,顺着惨白的阶梯一直往上,最顶端安置着一个巨大的神座——只不过,它是双人的。

    “我给不了你阳光和雨露,还有人间的快乐。”邪神在他耳畔低声道,“但是,我能给你我所拥有的一切。”

    白发青年转过头来,搂着黑袍神明的脖颈,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这就够了。”他道。

    *

    深渊之下,没有时间的概念。

    林小冬不记得他们在这里一起共度了多久的时光,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几个月,几年……但说实话,对于这样重复而单调的生活,他倒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因为一次疏忽,他和系统对话被邪神当面抓包,不得已,林小冬只能胡诌了一个关于他们上辈子因为种种原因相爱却不得已分开,于是他制造出了系统来帮他们这一世再续前缘的故事。虽然邪神当时的表情有些将信将疑,不过好歹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勉强算是过关了。

    但系统掉马也不是没有好处——自那以后,林小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窝在神座上看他的海绵宝宝了。

    因为深渊下面别的没有,就是地盘大,他们还在神殿里养了很多奇形怪状的“宠物”,像是六只蹄子的亡灵马、红眼睛一人高的食人兔、长得跟条带鱼一样却喜欢吃小孩脑子的蜉蝣灵,等等等等。

    虽然这些每一只放到大陆上都能让光明教会鬼哭狼嚎死伤惨重,但是在邪神面前,个个都成了大气不敢出一声的乖宝宝。

    就算林小冬试图把它们的毛揪下来织毛毯,也只能哀哀地低吼几声,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召唤他们的神明。

    当然,对此邪神基本都是当没看见的。

    他最近的乐趣在于趁林小冬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给青年种上黑暗之源,原理和之前的“圣灵”差不多,但这玩意儿能够被青年的半神之躯吸收,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唯一的缺点……咳,大概就是,在没有完全消化之前,会出现一定的胎动反应?

    邪神爱死了青年在床上被内外折腾后带着哭腔向自己求饶的模样,可惜一般只能持续很短暂的世界,在中招几次后,林小冬打死都不愿意再玩这种play了,还大逆不道地把本世界至高无上的唯一真神关到门外,几天不给进——然而至高无上的真神也自知理亏,只能摸了摸鼻子,自己去神座上凑合一晚上,顺便琢磨着下次改如何劝说青年接受这样的身体改造。

    和林小冬在一起的时光,快乐得让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神核还处于时时刻刻的崩溃过程中。

    不过邪神对此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就是了,他早就活够了,能够在陨落前遇到自己的小信徒,已经是世界法则对他的恩赐了。

    “小冬,”在又一个审判日降临时,忽然察觉到冥冥之中某种期限到来的邪神睁开双眼,从床上直起身,轻轻晃醒了沉睡在自己身旁的白发青年,“醒醒。”

    “唔……怎么了?”

    林小冬昨晚被折腾太久了,连翅膀都累得没来得及收回去,蔫哒哒地垂在身后,漆黑的羽毛更是落了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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