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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屑和沈歌钦争第四名呢。 代翎儿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朝柳织盈所在的方向走去。 新衣裳的腰带上缀着玉兰小铃铛,随着她的步子,玉兰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因走得太急,衣裳裙边过长,扫到了沈歌钦桌上的白瓷玉瓶。 白瓷玉瓶摔碎在地,声音清脆。 马场内的鼓声由急促转为平缓,马夫手握鼓槌,蓦地在鼓面上敲了重重一击,手中的鼓槌因力道太重,从手中甩飞,掉落在地上。 另一个马夫突然用鼓槌敲了另一方向的鼓面。 廖锦绪手握弓箭,因周围声音太杂,他判断失误,将箭头调转方向,箭忽地朝坐席间射过来。 梧桐下意识挡在沈歌钦身前。 代翎儿正路过沈歌钦面前,被身旁的丫鬟猛地一扯,往地上一栽,躲过了急速射过来的箭。 “小心!”沈珂祈大喊。 千钧一发之际,沈珂祈最先反应,抓起桌上的茶盏扔了出去,茶盏将箭撞开,箭偏了方向,茶盏也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直到箭被公子打落在地,梧桐才松了口气,她吓得腿都软了。 幸而,有惊无险。 一击偏箭,沈珂祈蓦地起身,疾步跑到她面前,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来回打量她,极力克制,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沈歌钦看着他倏忽变红的眼,轻轻摇头。 她从来看过他这般慌乱的模样,他遇事从来都是超乎常人的沉着冷静。 听到她这句话,他整个人蓦地松下来,轻喃:“没事就好。” 第10章 第九颗枣 这箭是被击落了,但差一点,这诗宴就办不下去了! 江老爷惊魂未定,这要是闹出了人命,他难辞其咎啊! 下人捣了捣他,他才回过神,急匆匆跑过来问:“大家都没受什么伤吧。” 沈歌钦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珂祈就先替她回答了:“没事。” 两个字便打发了他。 江老爷尴尬地笑笑,又向沈邑抱拳,一脸歉意:“沈邑,都是我安排不妥当啊,才让歌钦这丫头受到惊吓啊。” 说完,江老爷转过身,立马变脸:“还杵那干什么?还不快去让比试停了!” “太子殿下那……”下人问道。 “太子殿下那我会解释。”江老爷挥袖,让下人赶紧将这场比试停了,要是再射偏一箭,他这心脏可承受不住啊。 代翎儿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后怕地拍了拍胸口,低头看了眼脏兮兮的新衣裳,脸色一变。 她身边的丫鬟会意,立刻拂了拂她新衣裳上的灰尘。 代翎儿狠狠瞪了一眼沈歌钦,都是她害的。 早听阿娘说过,不可靠近沈府远亲之女沈歌钦,会倒霉!她就是路过她座位前,都差点受伤了。 还有她这刚换的新衣裳,才穿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废了。 “还有那杀千刀的廖锦绪!”代翎儿推开丫鬟,闹着要去找廖锦绪算账,她差点就成了他的箭下魂! 她是来参加诗宴的,不是来送命的! 萧芫煊听到姜威的声音,立马扯下蒙眼布条,直接跳下马,将手里的弓箭扔到姜威手里,就往坐席间跑。 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廖锦绪仍沉浸在比试中,喊道:“人呢?怎么不继续敲鼓?” 气冲冲跑进马场的代翎儿,不顾丫鬟的阻挠,直接一掌拍在马屁股上。 马儿受到惊吓,嘶鸣一声开始乱跑,马背上的廖锦绪毫无防备,猛地被甩了出去。 背猛地朝地,疼得他叫唤。 代翎儿拍了拍手,解气! 廖锦绪愤愤扯下蒙眼布条,骂骂咧咧:“谁啊!敢闹本公子!” “是我,代家三小姐代翎儿!”代翎儿丝毫不怕,还叉起了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你,箭术不好,还非要提出什么比试?你就算练上十年八年,也比不上太子殿下。” 一听这话,廖锦绪蓦地坐起身,脸一下就垮下来:“我哪儿得罪你了?代翎儿。” 代翎儿哼了一声,抓过丫鬟手里的扇子,往廖锦绪身上一扔:“我差点死在你的箭下!你还说你没得罪我?” 廖锦绪抓起扇子,站起身,抻了抻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朝你射箭?我那是射的鼓……” 他话还没说话,顺着代翎儿指的方向,看向坐席间,一个下人捡起地上的弓箭。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代翎儿气得出了一身汗,夺过他手里的扇子,拿来扇风。 “不该啊。”廖锦绪喃喃,他箭术虽不是虞城一等一的厉害,但也不至于差到如此? 廖锦绪看向马场上散开的马夫,他是听声辨位,马夫击鼓准确,他才能辨别正确的方位。 “被他们害死了。”廖锦绪咬牙切齿。 他理了理腰带,要去找这些马夫好好算账。 谁知他刚迈出一步,代翎儿直接拦在他的面前,吓得他后踉一步。 “不许走,话说清楚。” 廖锦绪脸皱成一团:“说什么?你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 代翎儿气笑了:“我要是不站在这儿,我不就死了吗!” “我现在就是去给你讨说法去。”廖锦绪看着马夫集合,急了,他再不去找他们算账,到时他们都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