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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城,顾不得休整一番,柳晗便跟着州衙的人一同前往知州韦梁的府邸。 原以为韦梁急召她来湖州城是为了兴师问罪,可眼下瞧起来似乎又不太像?不然为何不在州府衙门,偏偏要在其私人府邸接见。 到了韦府,柳晗和陆湛被一路领到花园的水榭,一路上引路的小厮言语小心、态度恭敬,却是把他们当成了座上宾。 柳晗与陆湛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之色,猜不透韦梁心思的二人只是相视摇头,一切静观其变。 进了水榭,堂中设了宴席,身穿玄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首自斟自饮。许是瞧见了他们进来,那人停下了斟酒的动作,抬眼望过来,目光凌厉,带着无形的压迫。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柳晗落在陆湛的身上,虽只一瞬,柳晗还是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惊讶与惶恐。 下一刻,中年男子就站起身走了过来。 他看了柳晗一眼,却向着陆湛拱手行礼道:“下官韦梁见过世子。” 陆湛抬手止住他的礼,只道:“韦大人不必如此。” 韦梁见过陆湛,看样子还颇熟。柳晗心里不由捶起了小鼓。 然而下一刻韦梁却含笑转向她,道:“柳大人。当初京城一别,不料竟还有今天这般机缘相见。”声音温温和和,可落在柳晗的耳中却有些莫名的不适。 韦梁果然也是见过兄长的,而且还打过交道,那他会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还有他话里似乎还藏着一点儿针对的意味,虽掩饰得很好,但人的眼睛不会骗人,韦梁在看着她的时候眼底半分笑意也没有,甚至还有一丝怨怼? 第26章 夜半梦回(2) 袁行飞鸽传书,泗水县…… 柳晗估摸着这位韦知州与兄长柳昀之间怕是有些龃龉, 当即又打起了几分精神。 在不知道哥哥哪里得罪过韦梁以前,自己还是谨慎行事才行。 等等…… 柳晗忽而觉出不对。 按着韦梁的意思,他当是见过的柳昀的, 那这会儿怎么会? 她不由看向身旁的陆湛。 后者闭了闭眼睛,又微微摇了下头。 柳晗怔了下, 反应过来。 哥哥虽未见过韦梁, 但却不知何时因为何事叫他记恨上了, 而且耿耿于怀多时,所以才会抓着廖春生案的纰漏把“柳昀”召过来。只不过, 因为柳晗在廖春生自杀前早呈了官文到州府,虽未得批复, 但失职的罪名却小了点儿, 韦梁才不好公开升堂责问,而是把人直接叫到私人府邸来, 想要以教育之名奚落一二, 挫一挫她的锐气。 缕清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柳晗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要是如此, 那她就乖乖听一听知州大人的说教,左右陆湛这位穆王世子在侧, 韦梁也不会太过火。 而韦梁见柳晗没有反应, 胸口的郁气更重, 他复又笑了声,道:“也不怪柳大人贵人多忘事,当初您是圣人跟前的大红人, 我这小小知州想见您一面也难呐。” 当初年尾里,他进京述职,闻说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年轻有为, 颇得圣心,便想结交一二,于是就写了封拜帖送到尚书府。府里的小厮接了拜帖,引他去了花厅。 结果呢,结果他在柳府的花厅喝了整整三壶茶、跑了七八趟茅房,直到暮色四合、天空开始飘雪也没能见着柳昀。他离开尚书府时,雪下得正大,在回驿馆的路上,他脚下打滑摔了个大跟头,在床上趴了半个月才能大地回湖州。 韦梁忆起往事,心气越发不平,看向柳晗的眼神里更多了些不满与挑剔。 柳晗歉然一笑,先替自家兄长给这位小气知州赔个礼,“当初是清生年纪轻不更事,还请韦大人多多包容。” 她态度谦恭,边上还有陆湛在,韦梁少不得掩去些情绪,摆摆手作出不计较的模样。 陆湛这时适时开口问韦梁:“韦大人特意派人去泗水县传召柳昀到州城来,听说是为了廖春生一案?”问了,却没给人回话的机会,只自顾自地又道,“不巧,廖春生一案本世子也掺和了一下,当时送呈州府衙门的文书便是出自本世子之手。若没记错,廖春生甫一归案,县衙有了决断之日文书便已着人送将过来,难道韦大人不曾见过?” 陆湛单刀直入,韦梁的额头沁出汗来,抖着唇一时找不出辩白的话。 文书自然是看到的,只不过为了那封密信上的交待特意压下没有批复,哪里又会料到那廖春生竟然会想不开自杀? 因为廖春生的死,他吃了那人好一通训责,这才派人叫了“柳昀”过府,想着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上一算。 但千算万算,漏算一招。 这穆王世子何时到了湖州地界,还不偏不倚跑去泗水县? “韦大人。” 陆湛淡淡地喊了他一声。 韦梁腿一软,差点儿没有伏到地上去,忙解释道:“世子是误会了。下官原想着,柳大人从京城到泗水县来任职,恐怕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是打算提携,哦不是打算交待一些泗水庶务,顺带着也为柳大人接风洗尘一番不是。” “哦,是吗?”陆湛嘴角一勾,笑了,“既如此,是本世子误会了大人。这里给大人赔个不是——” “别别别,下官哪敢。”韦梁吓得脸都白了。 陆湛自然不会真的折腰向他,闻言,本就未曾弯曲半分的腰身越发挺直了些,故作烦恼道:“只可怜我们柳大人了,接了韦大人您的召令,连饭都顾上吃,拖着病体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这一路着急、担惊可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怜的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