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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是傅泊淮的太太吧,指不定会被当做神经病丢出去。 阮惜玥眼神不大坚定,笑得有些牵强:“那个……我是来找傅……” 前台小姑娘不经意间抬眼,顿时挂了电话站起来,大眼睛亮得跟白炽灯似的:“您怎么过来了?我这就打给总裁办让人来接!” “啊?”阮惜玥被这一反转搞得猝不及防,她就算记忆偶尔错乱,也不至于记不清来过没有,“你认识我?” “怎么会不认识?”小姑娘制服整洁,笑得礼貌甜美,“傅总结婚那天,可是专门在集团系统发了内部邮件,喜糖和福利一样不少。” “不过您放心,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说完,又突然倾身凑近了些:“您本人比婚纱照上更好看!” ? ?? 阮惜玥满头问号,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被小姑娘连推带迎地送进专属电梯,连楼层都帮忙按好了。 反光镜面下,她的脸颊微微发烫,也就是说从结婚那天起傅泊淮就没想着隐瞒? 上次游轮酒会闹得天翻地覆,消息一夜之间封杀,她还以为傅泊淮很介意把婚姻放在公众视野之下,原来他早就坦荡地公开过。 心机狗男人。 阮惜玥不自觉勾起嘴角,在电梯门打开之际,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直愣愣地跌进了男人似笑非笑的深眸里。 她想立马见到的人就等在出口。 电梯间,柔和的日光倾斜打在傅泊淮的侧脸上,长睫投下好看的光影,点缀在鼻翼和唇边。 四目相对,又是门内和门外的距离。 这次换阮惜玥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宽厚的怀抱很好闻,依旧是冷山泉的味道,她很喜欢。 傅泊淮摸了摸她的后脑勺,眼尾的笑意几乎压不住,嗓音低沉悦耳,模仿着她昨晚的语气:“阮阮,你越界了。” 七日期限遥遥未及,他们的相爱从来都不会被限制在框架里。 阮惜玥承认自己胆怯过,眼前的男人太好了,将深沉浓重的爱压制了这么多年,给足她自由跟偏爱,又不求回报地等她回头。 她何德何能啊,当年是救过傅泊淮的命吗? “你别——” 得寸进尺四个字被突如其来的电梯声打断。 阮惜玥双手依然圈着他的腰,跟随着声音扭过头去,当场石化在原地。 此刻,黑压压的人群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员工电梯门口,十几双眼睛望过来,一眨不眨,围观了总裁和娇妻的恩爱现场。 窒息般的静默铺展开来,连空气中飞扬的粉尘都沉淀下来。 有时候,人真的很需要换个星球生活的机会。比如现在,阮惜玥就尤其需要。 绯红迅速从脖间往上爬,很快侵占了脸颊和耳朵尖,她尴尬地仰起头跟傅泊淮对视,莹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助。 后者则挑挑眉,收起了唇边的笑意转过头去,下颚线绷紧。 压迫感瞬间席卷了电梯间。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干巴巴地笑了声:“夫人来送午饭吗?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对啊,不像我们只能吃食堂。” “食堂怎么了?我倒觉得三窗口的糖醋鱼特别对味儿。” 像他们眼下的状况一样,又酸又菜又多余。 …… 在傅泊淮越发阴沉的视线里,十几号人赶忙噤了声,推搡着挤进两个员工电梯里,关门键都快被按烂了才逃离现场。 阮惜玥心如死灰,再次将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道:“我能诅咒傅氏破产吗?” 有这么多人在也不提醒她一下!眼睁睁地看她丢人! 傅泊淮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揽着人往里走,心情愉悦摆在脸上:“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同样的话,很可惜,还没有实现。” 干净明亮的窗外车水马龙,阮惜玥最近胃口很小,没吃一会儿就饱了,她托腮看着傅泊淮慢条斯理地咬着虾仁。 好看是真的好看。 “对了,我明天得去一趟港南。”她胡乱擦了擦嘴站起身,慢悠悠地点着指尖,掠过宽阔整洁的办公桌。 港南是林蒽凝的老家,跟桐市的距离差不多远,但是经济发展水平就大不一样了,差了一大截。 傅泊淮放下筷子,擦拭着明晰修长的手指:“我陪你一起去。” 他没问她去的目的,而是直接跟她一起。 阮惜玥回过头来:“有项目要谈吗?” “可以有。” “……” “你是担心我跑吗?”阮惜玥眯了眯眼,不经意间扫过桌面上倒扣的相框,鬼使神差地翻过来看了一眼。 是他们小时候的合照,比上次怀表里的那张要清晰很多,但周围一圈依旧泛起了微黄。 阮惜玥背靠在桌边,指腹描摹着少年清俊的轮廓,鸦羽般的长睫低垂,冷不丁地开口:“傅泊淮,我们当时是怎么认识的?” 最近,她几乎每晚睡前都会苦思冥想,但始终连不成完整的画面,她明明记得之前还梦到过,可是真正刻意去回想又记不起来。 当年的记忆从林蒽凝带她离开阮家,回了诊所之后就中断了,而之前的则模糊不清。 傅泊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拿走了她手里的照片,脸色晦暗不明:“自己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