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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水果啊!会!” 袁雪本以为自己这次出行会有点孤单,没想到因为陈元的到来,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开心。 四十分钟的车程在说说笑笑中一晃而过。 一到景点门口,陈元身边顿时簇拥了很多人,袁雪嫌挤在人**里碍事,遂远远退开,隔着人**看陈元谈笑风生,觉得他又亲切又遥远。 进入景区,很快就来到山脚下,行政部一个女孩要求总经理说两句。陈元先向所有人表示了感谢,最后说:“今天大家出来的任务是陪家人轻松一下,工作上的事等回去再谈。” 大家这才笑哈哈地从他身边散开。 登山时,袁雪走得极慢,落在最后,没有人**喧哗的山里树木苍翠,鸟鸣悠然,颇为赏心悦目。 登上一个较大的平台,一抬眼就看见陈元正坐台阶上,仰脖子喝水,袁雪心里忽然突突地跳。 陈元对着她笑:“我一瓶水都喝光了,你才爬上来,真够慢的。” 袁雪掩饰住悸动,微笑着回:“我不想跟人挤,这么窄的台阶,还有小孩跑来跑去,挺危险的。” 陈元站起来:“你还挺懂享受——走吧,腿快的估计这会儿都开始下山了。” 往上走的路越来越窄,还略带泥泞,不时就会出现一个陡坡,仅有两三块大石头作支撑。 陈元走在前面,不时回顾袁雪,她爬不上来时,就伸手拽她一把。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被这样的手掌握着,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终于攀上山顶了,两人长舒了一口气,忽见对面山顶人头攒动,陈元恍然地笑:“看来我们走错路了。” 袁雪把双手撑在腰里,惬意四顾:“走错路反而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她眯起眼睛,手势在空中比划着,来回取景。 陈元在一旁看她:“你会画画?” “嗯!”袁雪点头,神色惋惜:“可惜忘记带画架上来了。”她指着远处一棵从崖边探出头来的松树:“看到那棵树没,配上后面连绵起伏的**山远景,画出来一定很好看。” 陈元取出相机:“可以拍下来,回去后你慢慢画。” 袁雪回眸看他:“我还会画人物素描,要不要哪天也给你画一幅?” “是吗?水平怎么样?”陈元调试相机,并不看她:“我太太也喜欢画画,给我画过肖像,我觉得简直像另外一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在袁雪面前提起夫人。 袁雪笑道:“我画得也一般,不过应该不会把你画成别人。” 她眺望远方:“我家乡有种捏泥人的手艺,一个亲戚就开了这样的泥人作坊,每回放假我都会去作坊玩,最爱干的事就是替白色的泥人胚子上色,我画的脸谱不赖。他们都说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你父母是干什么的?” 袁雪神色略微僵滞:“……我爸爸mama很早就过世了,我一直住在亲戚家里。” 陈元一脸歉意:“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习惯了。” 然而陈元并未释然,脸上有层朦胧的惆怅,和难以言说的怜惜。 “陈总,你也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陈元重新举起相机,面庞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传闻是怎么说的?” “呃?”袁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身无分文的穷小子走狗屎运,遇上了富家千金,从此飞黄腾达,腰缠万贯。” 他神色泰然地转过头来:“是这么说的吧?” 袁雪笑得很尴尬,她没想到陈元这么直接。 陈元轻松地向她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仿佛纯粹是在安慰她:“没关系,这是事实。” 袁雪默默注视了他片刻:“可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陈元低头笑笑。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陈元看向她。 “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把我错认成另外一个女孩……” 陈元的脸色微微一变。 “那个叫柳诗的女孩,她……是谁?” 她没有立刻得到答案,陈元沉默的面色显出几分僵硬。 “对不起。”袁雪如梦初醒似的:“也许是我太冒昧了,不该问这么无礼的问题……” 她有一双比星星还明亮的眼眸,里面盛满单纯与好奇,还有一丝懊恼,当她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自己时,陈元觉得仿佛有股吸力,要把真实的自己推出体外,且不容抗拒。 “柳诗,”当舌尖滚过这个名字时,他依然能体味到来自内心深处的苦涩:“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对我来说,曾经很重要的朋友。” 他脸上的神色令袁雪明白“柳诗”对他而言,绝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我长得真的很像她?” 陈元凝视她,袁雪的眼里似有期待,似有迷惘,令他忽然不敢直视:“不,你和她不像。”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视线投向远处,发现对面山头的人**正在急速减少,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用轻松的口吻对袁雪说:“他们都下山了,咱们也得抓紧过去集合,下面还有不少节目。” 袁雪依旧跟在他身后行路,与他保持两个台阶的距离,当她再度仰望陈元时,只觉得他身上迷雾般的气息越来越浓厚。部门开会,吴天再次表扬了袁雪:“工作积极,不怕困难,善于动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