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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潇不可置信地瞥了一眼镜中:“……白襄。” “别跟我说话。”白襄转过身去,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她的声音如游丝般:“如果等一下蛇卵到了我的心脉处,你就直接杀了我吧。” 她哽咽了一阵:“就像在梦里一样。” 阮潇想要画一张清净符,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白襄说:“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昨晚梦见,你用佩月剑杀了我。” “怎么可能。”阮潇知道她说的是前世的事。 她从来不知该如何安慰人,此时只有拍了拍白襄的肩膀。白襄扭过头,看见一双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 “我们既然一起出的大荒山,那定要一起回去。”风轻云淡的语气坚定不已,像是在说理所应当的事一般。 白襄顿了顿:“……好。” “那你最好快一点。”齐约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紧接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只见他脸上红色的咒文顺着脖子一路滑到了胸口。再往下,便是青黑色的一片。 阮潇这下终于明白了过来。 ……他快要被吃完了。 第26章 .河神第四(6)传音铃 ……不可能。 阮潇的视线落在了苦笑的齐约身上,继而又看了看白襄和桫椤。她手里的照妖镜垂在身旁,映出了她脚腕上一圈黑色的印记。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妖气缠上的。或许是在张老头死的时候,又或许是和王晋阳说话的时候。 一片寂静声中,阮潇就地坐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破除之法。 这时,身旁的乾坤袋不知为何打开了,一声清脆传来。 阮潇伸手进去,循着声音摸出了一枚传音铃。 虽然符咒和法术不能用,但这灵宝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她摇了摇银色的铃铛,却不太确定该如何使用。 最诡异的是,这个铃铛发出的声音竟然透着某种规律—— 两短一长。 ……这是谁要集合呢。 阮潇想了想,用手指长按在了银铃上。 瞬间,传音铃接通了。 “……这东西连个使用说明都没有,总该有售后服务吧。”盛云起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吓了阮潇一跳。 她环顾了四周,发现其他人并无反应。紧接着,她在心里默念了一个单字。 “喂。” 盛云起道:“哦。” 阮潇这才确定了,传音铃的使用不会让周围的人听见,纯属加密性质。 “我就是想问问……” “帮我个忙。” 二人同时开口道。 “咳,”盛云起立刻调整了道,“你说。” 顺便提醒了她:“传音铃每次只能用一炷香的时间,长话短说。” 阮潇言简意赅地描述了蛇妖的状况,随即权衡了轻重,朝他道:“南面书架第三层西侧的第二十一本,是关于妖物的书。我想知道,上面第三百五十九页画的是什么。” 盛云起的脚步声传来。过了一会儿,他迟疑道:“……南面是左边还是右边?” 阮潇:“……” “左边第三层从左往右。” 盛云起很快找到了书,回应道:“上面注释的是上星君的笔记,九瘴蛇妖生于阴湿之处,喜水,所经之地腥臭异常,一年产卵两次,惧火,因而可用疾火符应之。” 疾火符,顾名思义,是取烧灼之意,对妖魔之物皆有作用。 但若以疾火符直接作用于人,想必不妥。 阮潇思索到了先前自己画符文的经验。同尘君在那卷未完成的《符文新启》中说过,若能正确使用符文的语言,那么cao纵天地间的一切都不在话下。 倘若能将疾火符,清净符,以及养人血rou的生息符相结合—— 但眼下,如何催动符咒呢? 盛云起的声音响起:“对了,那两株龙涎草你只能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用的时候也不要让别人知晓……” 对了,龙涎草! 他后面说的什么阮潇已经听不见了。 她从乾坤袋里翻出了一支笔,一张薄纸,还有一块墨锭。以及她放进去的一囊水。 很快,阮潇就在纸上勾画出了她预想的三合一符文。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盛云起略显不悦。 阮潇将一株龙涎草用手捏碎,紧接着跟盛云起确认道:“龙涎草生于大荒山禁地,本身便聚有天地灵气,所以才可促进修为,那用灵力催动符咒和用龙涎草催动其实是一样的吧?”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灵力是可再生的,龙涎草则是稀有之极,换了漆奉都不敢这么奢侈。”盛云起话音刚落,意识到了不对劲。 阮潇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将一点粉末涂在了符文上。她想了想,决定先拿自己做个实验,于是咬进了嘴里。 幸亏纸薄,咬不了几下就能吞进去。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奇怪,你们当时为什么会换任务?不是抓猪妖么,”翻书的声音传来,“九瘴蛇妖乃是上星君亲手封印的三大凶兽之一,镇压于碧云湖下不知多少年了。按理说,早该灰飞烟灭了才对。你确定那是九瘴蛇妖?” “不知道,”阮潇承认道,“只有亲眼看看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