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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手双指并拢,用一缕轻柔的灵力触碰。 谁知还未碰到,那一层薄薄的皮忽然爆开,深绿色的浆液从胸口的窟窿里流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旁人纷纷退避,惊恐地议论了起来。 “莫不是什么妖魔?” 王晋阳皱着眉头,大声道:“大荒山下方圆百里内都有乾溪的河神庇佑,怎么可能有妖魔?你们休要慌张!”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见三个穿着浅蓝色道袍的男子走来。为首那人昂着头,朝王晋阳道:“祭司,怎么今日误了时辰,还要我们亲自来一趟?” “赵仙君,这……”王晋阳为难地看了阮潇一眼。 赵逢命令道:“贾东,贾西,速速将此子拿下,随我回去拜见河神。” 他身旁的二人得令,还没碰到息然就被佩月剑挡开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拦我?”赵逢惊诧道。 阮潇平静道:“在下暮朝峰弟子。敢问阁下又是何人?” “暮朝峰?”赵逢皱起了眉头,低声与身旁的人讨论了几句。随后,他慢悠悠地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一眼阮潇。 “我乃玄天峰弟子。论道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兄,”赵逢皮笑rou不笑,端着一副架子,“不过么,你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头没礼数也是正常的。” 阮潇一愣。 赵逢不耐烦道:“行啦,别耽误师兄们办正事,不然你师父没法交代。” 那话里赤.裸.裸瞧不上的语气,让旁边的王晋阳顿时悟了。他立刻变了脸色,朝阮潇阴阳怪气地说:“这位小仙君,还请您让一让。” “什么暮朝峰,听都没听说过。我还以为有多大来头呢。” “啧,咱们这儿的仙君多着呢,论资排辈也得够格儿才行呐。” “慢着,”阮潇冷声道,“敢问这位赵师兄今日可是一直在玄天峰?” “对啊,”赵峰点头,转念怀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鞋子上的土是红土,衣角上的也是,跟息娘子脚缝里的一模一样。”阮潇不理会他气恼的神情,淡淡道。 秦老太突然叫了起来:“对,对,息娘子前日是说过要去拜访什么仙门,为息然求点能治疯症的灵药。” 赵逢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的贾西急怒道:“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们玄天峰害死了她?” 阮潇盯着他:“看来,息娘子的确去过玄天峰。” “她、她……”贾西和赵逢对了个眼神,恨恨道,“她去过又如何?我们又没见过她。” “玄天峰距离此地甚远。息娘子白天还在集市,没有马,只能徒步去玄天峰。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整天。”阮潇道。 赵逢抱着手,握拳的骨节发出了声音。 一片寂静里,阮潇平静地说:“如果大家检查过息娘子的尸身,就会发现她身上的红土和这三位玄天峰弟子身上的一模一样。”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捂着鼻子探头去看,还有好事的蹲在地上去看赵逢他们的鞋子。 “息娘子身上的确只有这种红土。”不知是谁说道。 赵逢威胁的目光盯着阮潇:“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怎么,还敢败坏我们玄天峰的名声不成?我告诉你,我们玄天峰代表的是大荒山,你污蔑玄天峰就是污蔑大荒山。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么,宗门的叛徒将被废去灵核、流放到三无之地。” 阮潇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在尸首边发呆的息然,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道:“息娘子穷困,鞋子也只舍得穿旧的,无论去哪里,鞋底上和脚趾上都会沾染泥土。她不仅脚下有红土,背上和胸前的衣衫上也都是红土。就算被溪水湿了也还存留着。” 四下一片静寂。 有人说:“咱们镜村只有黄土,没见过这种红土。” 阮潇面不改色:“没错。若是息然杀了她,再将她拖到溪水里,经过溪边势必会留下痕迹。同理,真正的凶手在挪动尸身时也会如此。她身上只有红土,就说明她在有红土的地方待了很长的时间,或者说,她是在有红土的地方被杀害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赵逢暴跳如雷。 然而,议论纷纷的村民们此时已经倒向了阮潇。 “她说得对啊,我就说嘛,息然不可能是凶手。” “就是说啊。那岂不是,玄天峰才是杀人凶手?” “哎呀,息娘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这样的麻烦?药没有求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丢了。” 阮潇毫无畏惧地看着身前的三人,只听王晋阳腆着脸道:“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此刻就将息然送到桥村,等见了河神,一切都好说。” “正是。这是我们玄天峰管辖之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山门插手。”赵逢冷哼了一声。 “怎么,你不想交人?” “凭什么把息然交给他们?”镜村的百姓不乐意了。 桥村的人举起了手中的棍子,威胁般地敲打着地面。 阮潇握紧了佩月剑,站在镜村百姓的身前。 “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蠢东西,再不让开,就休怪爷爷们教训了!”赵逢恶狠狠地威胁道,旋即气急败坏地瞪着阮潇,拔出了剑,“你不要不识抬举。” 阮潇忽然微微一笑:“还请赐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