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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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怀疑这件事是沈辞安吩咐的,然而越打越不对劲。 那些刺客的身手显然不是京城打手那样绣花拳头打法,更像是特意豢养出来的死士。 而有资格养死士的只有皇室中人,而且得耗费大量精力财力。 联想起和乔植在一起谋划脱身之策时的事情,季潇从脑海深处挖掘出一直没放在心里的藩王。 他们这是打算谋反,陛下若是不相信大可以看看那人胸口是不是有代表藩王手下的纹身。说到这里季潇脸色难看,声音更不用说。 虽然他和乔植确实打算离开京城不管这些是是非非,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被小人阴。 他说的话并不用乔植证实,压着试图逃跑的人的两个侍卫立马明白过来,当下撕开那人胸口的衣襟。 侍卫衣服用料虽然不差但也经不住两个人拉扯,撕拉一声就一分为二。 乔植举着快要暗下来的火把循声走到三人面前。 火光照射下,一个小巧的纹路蜿蜒在那侍卫胸口。 这些都成为证明季潇口中所说都是事实的证据。 摄政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乔植举着火把走到沈辞安和季潇面前,一字一句的问。 沈辞安闭上眼睛不敢直视乔植失望的视线。 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不只过了多久,乔植再次开口。 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不知何时离开,沈辞安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臣,无话可说。沈辞安最终还是睁开眼睛,当这句话说出口后浑身压力猛然一轻。 叮咚,好感度加10,主线任务一完成度100%,悔意值加30.主线任务二完成度100%,恭喜宿主完成傀儡帝王位面。 沈辞安以为自己会像之前一样找借口稳住乔植,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做不到像之前那样。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陷进去了。 明明他想的是如何利用乔植的感情轻而易举达到目的,可他发现最终真正陷进去的人是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乔植走出了这段感情。 看着神色平静毫不意外的乔植,沈辞安在心里苦笑一声,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只不过一直没说罢了。 你想做什么直接说不好吗?乔植看着他真心实意地问,况且下错命令的是早就逝世的先帝,为什么要像如今这样一错再错下去勾结藩王意图谋反? 这是第一次在死亡前完成任务,乔植再也没有压抑心底的各种情绪。 任务完成位面就会变成独立的个体,不会再受人设以及别的事情干涉出现不同程度地崩塌,这也给了他一个询问的机会。 第67章 [最新] 痴心的傀儡帝王(完 ) 良久, 沈辞安才开口说:这些都是我没早想明白。他没早看清楚自己对乔植的感情。 不,你想明白了。不受人设约束的乔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步步紧逼, 接着说:但是你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你从来没有把小皇帝真正放在心里。 乔植的眼神十分锐利,他像是一眼就能看穿沈辞安在想什么一样每一句话都让对方无可辩驳。 你以为季潇是好人吗?没准他想的也是这些呢。当沈辞安意识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话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多拉一个人下水。 即便好感度满值悔意值满值,沈辞安的想法依旧这样自私。 没有人设禁锢的乔植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纵容他,不用季潇开口他就会让对方意识到什么叫颜面无存。 你这样真让人感到厌恶。乔植看着沈辞安说, 季潇他不可能向你一样。 笃定的语气让气恼的季潇瞬间熄火,脸上也带着nongnong的愉悦,即便身上的伤很难受, 但他还是咧开嘴露出一个十分得瑟的笑。 就是,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在意那些权权势势,在你看来无比真事的东西在我看来不值一提。季潇一边咳嗽一边说话。 我就不相信你从来没有对这些动过心。沈辞安不允许只有自己一个人真面目暴露出来,他像是疯子一样看着季潇, 步步紧逼道:权势在手的感觉不诱人吗? 季潇嗤笑,也就只有你这样想。他神色柔和的看了乔植一样,接着说:你要是在意那些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放过乔植。 季潇口中的放过自然不是指的字面上的放过, 而是指感情上的放过。 是的, 季潇早就看出乔植喜欢沈辞安,早在看到御花园那些野花野草的时候就知道了。 可是这又如何, 他依旧坚持认为沈辞安配不上乔植。 听着季潇毫不犹豫的话,沈辞安是真的哑口无言。 沈辞安,皇位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你都知道。乔植分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你想要权势我给,你想让我当个傀儡我当, 就连你勾结藩王私下谋划篡位的事情我都能装傻当作不知道。 我以为你会想明白,可是你没有。 一字一句像是锋利的刀子似的插进沈辞安胸口。 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沈辞安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你要皇位我也可以给你。乔植说着说着就笑了,他说:我本来就打算不久后假死离开京城,可你一点也等不及。 沈辞安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没关系。乔植笑着说,本来就是打算离开,只不过是早晚罢了,既然你这么想要皇位,那就让给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藩王那边我早就让福喜去找季潇旧部镇压,剩下的依照你的能力应该很容易处理。乔植后退一步站到季潇身边扶住他。 如果我还留在朝里想必摄政王也不会安心,不让我就跟着陛下一起离开?季潇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半个身体都靠在乔植身上。 见乔植不推开他,季潇眼中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笑意。 明明这些是自己心心念念步步为营也要得到的东西,可沈辞安却在乔植和季潇轻飘飘放手时感到迷茫无措。 沈辞安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喜悦或者开心,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人一道离开。 季潇手下被编制到侍卫队中的两人干净利落把藩王的人杀了,随后跟着他们一同离开。 谁也没有回头看沈辞安一眼,现在这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边关地区才刚进入秋天不久气温就骤然下降,干燥的风刮在身上十分难受。 往来的士兵早早穿上厚厚的披风,军营不许喝酒,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能在训练结束后好好喝一杯热茶暖暖身体。 然而这却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这里先天条件太差,即便新上任的皇帝一直想方设法改善军营生活,可管什么也管不到老天。 一壶热水高烧出来放不了几分钟就会变冷,别说喝茶,连喝碗温水都成问题。 驻守的城中有茶馆,可越靠近战场的地方人越少,条件自然而然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这种情况很快得到改善。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长相十分好看的年轻后生跑到边关附近的管道边搭了个小棚子,这是免费给过路人休息的地方,里面茶水糕点也十分便宜,说是做慈善也差不了多少。 说是送给过路人,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驻扎的军队外半天也见不到别人。 加上驻守军队离他们搭建的棚子不远,训练结束后士兵们都会选择去茶棚里喝碗热茶吃点糕点。 可以说只要不是天下大雨或者有什么特殊情况,那个小茶棚里来的人那叫一个多。 茶棚来客最火爆的时间段就是刚结束训练回来的时候。 好不容易忙完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乔植总算能坐在凳子上好好休息。 真累。他反手锤了锤酸胀的肩膀。 虽然嘴里说的是抱怨的话,但在他脸上半点也找不出抱怨的神色。 刚刚洗完茶具的季潇眼中泛起一抹笑意,开口打趣道:早就说过让你想好,现在倒是抱怨起累来了。 乔植笑着说:这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季潇擦干净手上的水迹,一屁股坐在乔植对面的凳子上。 虽然很累,但很充实。想了想,乔植接着说:而且我觉得我很快乐。每一天都很快乐。 身边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用cao心别的事情,这种生活是乔植内心深处最想要的。 虽然现在做的事情很忙,但每一天都很充实。 不用成天工于算计,不用成天防备这个防备那个。 这一切都很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季潇貌似并不单纯将他当作志同道合的朋友。 想到这里乔植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并没有对季潇的接近感到排斥,要是换个人站在乔植这个角度,肯定会同意对方尝试交往,可这在乔植看来却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这是第一次完成任务没有立刻脱离位面,乔植不知道他还能在这个位面待多久。 自从假死离开京城后他们都没关注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说的是云游天下,可走着走着两人就到了这个荒凉的地方。 怎么说季潇也是从小在忠君报国的教育声中长大的,就算放弃继续手握兵权驻守边关,但心里对边关安全和对并肩作战过的兄弟还是很在意的。 刚好习惯不断忙碌任务的乔植也没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两人一合计干脆就在这里暂时安顿下来。 他们都不缺钱,这茶棚子也是无聊打发时间才诞生的产物。 这么久肯定有人认出季潇,但他们也是聪明人,根本没去跟季潇相认,顶多跑茶棚的次数多。 可在作下这个决定不久后乔植发现自己大意了。 季潇貌似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直感动的看着他,时不时说出几句十分隐晦的暧|昧话语。 今天自然不会例外。 只是因为忙碌感到充实吗?季潇挑眉,单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注看着乔植问。 乔植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刚打算跟季潇好好谈谈,茶棚就迎来新的客人。 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过来?乔植有些惊讶。 他的惊讶并不是毫无理由。 天都快黑了,这种时候那些士兵不是应该跑去吃饭吗,怎么还有人过来? 先忙完,有事等会再说。新客人在季潇看来简直就是救星。 听他这么说乔植只能点头。 新来的客人显然不是士兵,这一点从他看到茶棚环境时给出的反应就能看出。 茶棚里每天来来往往会接待不少人,摆设在里面的桌椅再怎么注意也会出现掉漆破损现象。 怎么这么脏乱。来人脸上嫌弃的模样压根没有遮掩,声音里也满是不屑。 听到这话季潇眉毛狠狠抽动一下,差点气炸了。 说东西旧点还能忍,脏乱完全就是乱扣帽子。 乔植眼尖,一下就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连忙动作幅度很小的在身后拉了季潇一下。 算了算了,你们这里有什么热乎的东西,快点装上一份,我们公子可等不了多久。嫌弃完这里的环境后来人终于说出这才过来的目的。 这话让乔植确认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被他一拉,季潇的注意力终于转了个方向,立马注意到那人腰间的玉佩。 这是皇宫里贵人们才能用的玉佩,除非赏赐,否则外人不可能拿到。 看来这位还是个宠臣。 季潇心里有了成算,开口道:热的茶点早就卖出去了。 什么!一听到这个那人就炸了,他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好不容易才看到这里有个小摊子,本想着还能好好休息休息吃点热乎东西,没想到东西卖出去了。 而且我们马上要收摊了,不做这单生意。季潇和乔植一样不喜欢麻烦,在知道他主子是谁后第一时间开口赶人。 其实这话就是假的,他们谁的生意都做,可就是不想做沈辞安的生意。 你!短暂的气恼过后那人很快就平复下心情,他说:左右不过是晚点收摊,这荒郊野岭地想找个买热食的地方不容易。这样吧,我们可以付三倍的钱。 这话要是给别的生意人听见肯定不会拒绝,但季潇和乔植完全是玩票性质,根本不缺他这点钱。 然而不等他们拒绝,不算大的茶棚再次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第二个过来的是一个长得十分阴柔的少年,一见到很久没回来报信的同行者就提出质疑。 出了点小差错。那人脸色有些难看。 只需一眼乔植就认出这是个熟人。 简单了解过情况后那少年才皱着眉看向茶棚里其他两个人,当他看到乔植相貌时瞳孔猛地收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少年是福喜在宫里当差时收的干儿子,平常跟着福喜经常在乔植身边伺候,自然也是沈辞安的人。 乔植心里一沉,明白今天怕是要遇到不少麻烦。 事实证明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这个时候最麻烦的人居然等不急跟着进来了这个小茶棚。 店家,我们人少,耽搁不了你们多久,吃完就走。清淡的声音伴随着银子落在桌上发出的清脆声响传出。 在方才几人就收摊事情争论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茶棚里只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光芒,照得人脸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将银子摆在桌上的人没有注意店家的相貌,对他而言快点解决这件事情吃点东西暖和暖和身体继续找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最近得到的消息他的心里就泛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更怯。 将银子放下后他就坐下,至于拒绝,这个可能他完全没想过。 抱歉,这单生意我们做不了。不用季潇说话,乔植先反应过来开口拒绝,他拿起桌上的银子走到那人对面打算将东西还给他。 骨节分明的手映入眼帘。 在听到声音时陷入幻想当中的人身体猛地僵住,他就坐在那点着油灯的位置,抬头就清楚看到乔植疏离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