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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看了眼远处的灯火, 蹭了下鼻子, 没说话。 只见光影中走过来一个人, 是姜父, 他见姜念在跟别人说话, 过来看一眼。 姜念正准备介绍,哪知姜父打量几秒, 率先开口: 念念,这个就是你上回说的那个学长吧? 姜念愣了下, 陆北炀腰板挺直,舔舔唇, 把掌心的汗往衣服上擦了擦, 伸出手:伯父好,我叫陆北炀。 姜父没有陆北炀高,但还算挺拔, 五官端正, 笑起来和蔼可亲。 小伙子, 吃过饭了吗,一起? 陆北炀挠挠头,委婉拒绝:我吃过了,谢谢伯父。 然而, 下一秒,一阵咕咕声响起。 男生心虚地眨眨眼,看向别处。 只要我不承认,尴尬就追不上我。 姜父看清一切,走吧,外面天儿这么冷,进屋吃顿热饭。 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男生轻咳了声,眼底压下一丝得逞的狡黠,表面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好的伯父我去拿点东西。 他是自驾来的,还是上回那辆车,就停在路边,因为步子太急,差点撞到那棵树。 姜念不忍猝视,在她陆北炀虽然平时是一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模样,但其实有种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稳重,像这样毛毛躁躁的时候,实在是有些罕见,还有点可爱。 她笑了声,抬头对上老爸略带探究的眼神,赶紧收起脸上放大的弧度,问道:老爸,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他是上回那个学长? 上次陆北炀开车送姜念回来,姜父还没看清人,他就着急着离开了。 你小时候收到的情书还少吗?可你哪次不是拒绝了的,更别提让男生送你回家了。姜父如是说。 而陆北炀,是例外。 再者,她女儿脸上的笑意太明显。 姜念面上熏热,嘟哝道:爸,我和学长不是你想的那样。 过了会儿,陆北炀两手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过来。 姜念呆住了,严重怀疑陆北炀压根就不是见她一面这么简单。 妥妥的预谋已久吧? 进了屋,姜父还在叨叨: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买这么多东西。 年夜饭在面馆里吃,中间放了一张圆木桌,陈东实把最后一道硬菜端上桌:你们在外面干哈去了,现在才回来。 转头一看,看到陆北炀。 哟,稀客呢。 他撇撇嘴,在说反话,他对陆北炀本就没什么好感。 姜父还在推辞。 陈东实呵了声:叔,你就收了呗,有钱人都不把钱当回事儿,再说了总不能白吃吧。 陆北炀教养很好,并没有生气,相反,眉目平淡道:东实哥,这是是给你的。 哟,亏你想得到呢。陈东实随意接过,光是这铂金蓝色的包装都能猜出价格不菲,沉甸甸的,他瞥了眼,里面装的是酒,忍不住打开闻了闻,口味醇正,没个上万块绝对买不到。 陈东实默默收好酒,不说话了。 剩下的东西就更丰富了,不仅有酒,还有灵芝、人参等珍贵补品。 尽管姜父再三强调,把这里当成自家一样,陆北炀还是规规矩矩坐着,一个字都不敢说。 姜念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微信发来赵浪的信息。 赵浪:小学妹,你知道陆爷去哪儿了吗?打电话也不接,常去的网吧游戏厅ktv都找过了,你说他该不会心情不好一冲动就寻短见了吧。 心情不好?寻短见? 姜念偏头看着旁边的人,他像个好学生一样,低眉顺眼,嘴角含笑。 跟那些词压根不搭边儿。 姜念看完赵浪发的信息,偏头看向陆北炀:今天是你生日? 男生点头。 陈东实喝了口酒,说道:除夕天生日啊,怎么没和家人一起吃饭? 男生面色沉静如水,气氛莫名尴尬。 这生日可不能马虎。姜父起身,赶紧找来围腰套上,作势就要去厨房。陆北炀不明所以,但直觉跟他有关,连忙客气阻拦。 姜念说:你就让我爸去吧,生日时吃长寿面是我们这边的习俗。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长寿面端上来。 上面两个金黄的荷包蛋,青菜香葱点缀其间,胡萝卜雕刻成生日快乐四个字,铺在上方,可见用心。 姜念反应过来,捏着筷子,下意识说:他不吃 胡萝卜。 少年低着头,把萝卜和面一起吸溜进嘴里,低着头,沉默地嚼嚼。 头顶的灯光打下,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层阴影,侧脸弧度落拓分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勾笑道:很好吃,谢谢伯父。 陈东实说:好吃就对了,当初姜叔就是靠这手艺把姜阿姨一步步追到手的。 姜父把鸡腿分别放进两个孩子碗里,你看你们都怪瘦的,多吃点儿,啊? 一顿年夜饭吃得温馨和谐,莫名其妙地鼻子有些发酸,不过陆北炀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