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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的一夜没睡? 虽然外表有些颓废,誉王爷的脑袋依旧灵光,这些时日政务惫懒之人回话的时候俱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他抓住把柄。 成康帝其实对江湛没有意见,之前听信舅舅谗言,让江湛回去休息,他疲于应付政事,见江湛回来,他舒了一口气,对于这位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太师,他的依赖大于忌惮。 “太师回来摄政,朕很高兴,朝中现今有一件大事,正好交由太师处理,素闻您和北楚的祁王交好,正好不日他的襄王皇叔亲自来南堰纳岁贡,太师和祁王商议接待事宜吧。” 江湛应下。 退朝后,江湛又回到自己的祥琉殿办公,甫一坐下,宫惟就来拜见。 江湛勾唇,“呵,他倒挺积极的。” 第49章 锋芒 宫惟径直走到江湛面前, 两只眼睛死死瞪着他,仿佛要在他身上戳两个血窟窿。 江湛自然知道宫惟气从何来,昨晚决定把兰画交给他,就没打算隐瞒自己对她的感情, 甚至想隐隐宣告什么。 “往年岁贡皆是使臣送来, 如今襄皇叔亲自出马, 你北楚是何动机?”宫惟是聪明人, 江湛和他说话从来不拐外抹角。 宫惟冷嗤,“誉王爷莫不是忘了, 我在你南堰为质十三年,对于北楚国主的决定,我和你一样, 一概不知。” 十三年这个数字像一块大石头落在江湛的心上,宫惟为了找meimei,放弃北楚储君的位置,在南堰一待就是十三年,若让他知道兰画就是他要找的人,这个疯子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带她走。 江湛心里被私事烦扰,面上仍端的是波澜不惊, “本王猜,襄皇叔不远万里来我南堰,不过为两件事, 其一是这维持了多年的岁贡, 其二嘛, 必然是祁王你了。” 听闻北楚国主迟迟不立太子,一直在等嫡长zigong惟回国,近两年国主身子渐微, 估计是等不下去,此次趁机派襄皇叔来接人了。 宫惟若能跟着襄王爷回北楚,江湛的心就能彻底放下来,只是想到昨日兰画哭着说她没有亲人在世,孤孤单单任人欺辱的画面,他的心又隐隐作痛。 如果兰画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这么疼她的哥哥,她心里得有多安慰。 江湛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在是否让他们兄妹相认这件事上,他也没纠结多少,他打算永远埋藏这个秘密,不让兰画知道,宫惟能给她的爱,他以后会加倍偿还她,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找不到她的那三年,他过的太苦,不想再冒失去她的风险。 宫惟可不知道江湛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看着江湛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就来气,冲道:“誉王爷如此神机妙算,可曾想过自己对一个弱女子先弃之如敝履,而后又不依不饶,堪称十足的伪君子。” 江湛面皮涨红,怒目,“这里是祥琉殿,本王在和你谈正事。” 宫惟仿若没听见他的威胁,嘴角弯出一丝讥嘲,“是不是被戳了肺管子,无言以对才搬出正事打掩护,告诉你,我才不管你们两边皇室怎么谋求,不带走我想找的人,我绝不离开南堰。” 宫惟心里警惕,眼看着就要找到meimei了,临门一脚,江湛却旁敲侧击想让他回北楚,是不是江湛已经知道了什么。 宫惟的话让江湛心里一寒,他早该想到的,宫惟能在南堰找meimei十三年,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江湛敛目,压下眸中的桀肆:谁又不是呢,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兰画。 “回不回去的话,祁王不必同本王说,到时候和你的襄皇叔说即可。”江湛继续批阅手里的奏疏,给宫惟递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宫惟看了一眼江湛,语气难得肃然,“你若保护不好她,就交给我来保护。” 说完,他也不等江湛回话,转身朝殿外走去。 这句话却若平地惊雷,在江湛耳边炸开,他眼前一黑,脑子跟着刺刺的疼,记忆的最深处,他好像听过这句话。 难道上一世宫惟带走了兰画? 江湛骇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愿相信这个猜想。 而走下汉白玉石阶的宫惟,则立刻吩咐黎广:“查查朱桓是不是落到江湛手里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入秋。 自那日之后,宫惟护兰画很紧,江湛政务缠身,闲来到春风乐坊,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一个人喝闷酒,根本找不到和兰画独处的机会。 也得亏有宫惟护着,兰画自从在画舫弹古筝后,名声大噪,每天都有大批公子才俊专为兰画而来,虽说慑于金匾的威力没人敢硬来,可围追堵截,想和她递两句话的大有人在,有宫惟在身边就好多了,大家一看见祁王远远的就走开了,毕竟这位祁王身份特殊,没人愿意在北楚越来越强势的时候,得罪这位皇子。 兰画和祁王相处越来越自然,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对他亦产生了微妙的依赖感。 这一日,兰画正在雅座给宫惟泡茶,皇帝身边的康公公带着一队人进了储秀阁,给兰画带来了一道圣旨。 原来明日北楚的襄皇叔就要进京了,成康帝特下旨让兰画进宫抚琴助兴。 兰画一脸茫然的接过圣旨,心里纳闷,她凝眉看向宫惟,“襄皇叔是贵宾,让烟柳之地的乐倌去抚琴,这合适么?” 宫惟提眉一笑,“为什么不合适,襄皇叔那老头有机会听到画画抚琴,是他幸运,你大胆去,皇叔很和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