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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摇曳的裙角带来一股凉气,恍然回神间,他一把抓住那即将离去的人,女子皮肤细腻的触感真实的握在掌中,他还是不敢相信,心中念了三年的名字脱口而出,只有听到她真实的回答,他悬着的一颗心才能落下。 兰画顿住脚步,男人的大手仿佛毒蛇缠在她的手腕,她眼中闪过一瞬的戾气。 方才在后院,柳娘告诉兰画江湛寻来时,华春风建议她不要出去,随便找个会弹古筝的小徒弟,锁骨贴一朵桃花,出去弹一曲打发江湛得了。 兰画下意识也是这样的想的。 可是冷静下来,发现这样不妥,江湛的性格她知道,多年昭阳审犯人的经验让他比常人敏感的多,尤其是他专注的时候,他能凭着幂离下若隐若现的桃花纹样就猜出她来,想必私下也做了别的功夫,与其躲躲藏藏,让他把春风乐坊搅得不得安宁,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和他说清楚。 于是,她来见他。 她以为他会威严呵斥,会冷声质问,甚至会恼怒暴戾,没想到他只是带着一丝犹疑叫了她的名字,记忆中,两辈子他都没有这么正式的称呼她,尚是兄妹关系时,他称她一声“meimei”,成为他的房中人后,他根据心情,“妞子”、“小妖精”的随便唤她,倒是从来没有给过她连名带姓的尊重。 只是现在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兰画只觉得别扭。 她骤然转身,挣脱手腕,对上江湛的视线,“王爷,好久不见。” 软糯的小手从指间滑走,一抬头,兰画好看的脸映在江湛的眼中,不得不承认,这三年她过得很好,面颊白里透红,比以前更饱满,或许是心情舒朗的原因,她五官似乎又张开了点,整个人熠熠发光,大气明艳。 只是她那浅浅的双瞳,在转身的瞬间,没掩好里面的锋芒,如一把尖刺扎在江湛的心上,他凛然一颤,身子止不住往后倾了倾。 声音是她,面相是她,可那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厌烦和漠然,却已不是她。 江湛十岁进宫,面对只手遮天的皇姑母没有怕过,胡搅蛮缠的崔太后没有怕过,咄咄逼人的大臣也没有怕过,唯有此刻,他第一次怕了。 心里有一种要彻底失去某样东西的失落感。 他再度捞起那双手,攥的死紧,像拼命要抓住什么,“跟我回去。” 兰画挣了几下没有挣脱,怒目对着他压低声音道,“王爷想要做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么?” 江湛神色一顿,没想到她竟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沉下嗓子问:“你这是打定主意和我装形同陌路?” 趁着江湛神情松散,兰画终于挣脱了他的桎梏,避之不及的快速走到古筝后面坐下,没直接回他的话,“春风乐坊开门迎客,王爷若想听曲,我手下有几名倌人,尽可满足您的要求,只是我不弹曲,只负责调琴。” 答案不言而喻,他是客人,她是乐倌人,他们是利益交换的陌生人。 话音坠地,她手覆在琴弦上,“叮”的一声拨弄起来。 突然江湛的食指压在兰画正在拨弄的琴弦上,那根手指均匀修长,如冷白的玉管,彰显着手主人的矜贵。 “兰画,”单喊这个名字仿佛就有重锤砸在心上,江湛压住琴弦,目光灼灼和她对视,声音却已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要怎样你才愿跟我离开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兰画冷眼看他,“哪种地方?” 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江湛一把甩开覆在琴弦上的手,琴声铮铮响彻整个大厅,“就你这春风乐坊,我找了你三年,没想到你离开王府,就是为了来这种供人消遣的地方。” 兰画怒极反而想笑,她知道江湛生平最恨烟柳之地,对这里生活着怎样的一群人更是不屑,他们这种天潢贵胃,仿佛从没有想过,女子也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女子也想要过独立自主的生活,哪怕在他们看来不太体面。 “供人消遣的地方又如何?客人听了曲,临走还知道说句好听的,给俩赏钱,总强过在高门金府里成为别人的附庸。”兰画不打磕的脱口而出。 江湛眉峰一挑,看着兰画,“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爷难道不知?”兰画目光没有一点怯色,径直和他对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门外忽的响起一道玉石之声,“来的莫不是誉小王爷?” 老誉王爷在世的时候,为了区分,大家一般都称江湛为小誉王爷,这世上有一人偏称他为誉小王爷,他就是身份神秘的北璟少主。 北璟和老誉王爷有些交情,江湛小的时候,偶尔在誉王府的书阁会见到他,十几年没见,江湛倒是没预料到,他们会在这里遇见。 他掀起眼皮望去,只见对方已经停在不远处,含笑看过来,江湛已经算高,北璟竟看起来比江湛还略高一点,他常年一身月白的锦袍,比这个季节常用的布料稍厚一些,他似乎畏寒,任何季节都不穿单衣。 模样竟也十几年未变,说是和江湛同龄也不过分,只是不同于江湛的棱角分明,五官英挺,北璟面部线条柔和,五官温润,唇角一弯,笑意就绽满整张脸,常常把小姑娘迷的一愣一愣的。 江湛看一眼站在他身边的华春风,总觉得北璟此时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他警惕的抬了抬眉梢,拱手握拳,客气道:“北璟少主,好久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