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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誉王府的正门大敞着,门前的台阶处摆着两排垫木,马车一刻不停直接驶进王府内院。 到了翊和殿,江湛搂着兰画进了自己的寝宫。 怀中的女子软若无骨,吐息有微微的酒香,江湛坐在榻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忘了放她进帐中。 他伸出手,指腹探上那两片唇瓣,轻轻的摩挲,柔腻的触感顺着肌肤传至心尖,他眸光一黯,欲望像贪得无厌的巨兽,想把这一片柔软侵吞,慢慢品味,细细碾磨,邪念一起,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就加重了。 似乎美梦被惊扰,兰画微微张开了口,男人修长的手指瞬间滑入,guntang的舌尖立刻缠绕上来,汲取丝丝凉意。 指尖如被棉絮柔柔的包覆,湿痒激的他眸色更深,眼尾染上一抹红,就在被挑逗的快要失去耐心之时,手指传来一阵剧痛,是那一口小银牙,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嘶——”江湛低吟了一声。 “呸,不好吃!”手指很快又被抵了出来,兰画胸腹起伏,小嘴一张一合,想缺水的鱼儿,“热,渴...” 说着又去撕扯自己的衣襟,江湛冷眼看着她,“自作自受!” 放兰画躺进帐中,江湛拉开槅扇的门,宴行忙小跑过来,躬身笑道:“王爷有何吩咐?” “端一壶凉茶来,再去煮一碗醒酒汤。” 江湛虽然还是沉着脸,却比吴福楼那会瞧着好多了,宴行忙道了一声“是”,转身让人端来早已备好的水壶和汤药,轻问:“要不要找个嬷嬷来伺候?” 江湛睇了他一眼,伸手接过托盘,转身回了屋子。 宴行知趣的悄悄关上门,又屏退了外间所有的内侍。 江湛把托盘放到床头的木几上,抱臂站在榻边,“起来,喝药。” 兰画眼皮动了动,浓睫却还是无动于衷的耷拉着,她索性放弃,呢喃般重复着,“水,水...” 誉王爷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伺候人喝水这一项,况且还是屡屡挑战他耐性的女子,他惩罚般扯住她的手,语气严厉,“自己起来喝。” 借着这点力,兰画摇摇欲坠的起来,又软绵绵的跌下去,江湛眉心一皱,顺势挥出长臂,将她捞了起来,撑着她没有骨头般的细腰,坐到了自己腿上。 兰画软绵绵靠在他的胸前,口鼻吐出的全是热气,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她抡拳捶在他的胸腹,恼道:“水!” 上辈子真是欠她的。 江湛垂眸凝了她一会,先去端了那碗凉茶,对到她的嘴边。 唇边袭来一阵凉意,兰画眉梢一提,就着他的手,粉腮一鼓一鼓,直到喝尽一杯才停了下来。 她头一歪,正想心满意足的睡去,却又被掐着脖子拎了起来,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情,“醒酒汤。” 鼻尖侵入一股难闻的草药味,她眉头皱成了一疙瘩,拼命的摇头。 “醉成这样,必须得喝。”江湛箍住她,逼着她喝了下去。 被灌了半碗醒酒汤,混沌的脑子暂得一线清明,兰画缓缓掀起眼帘,入目是江湛坚毅的下颚线。 她失魂一瞬,手不受控制的掀飞了药碗,骨瓷碎裂的声音清亮又尖锐。 江湛怔然,垂睫看她,却见那双水漉漉的杏眼已经张开,充满了怨念,他敛目讥嘲,“你还不高兴?” 兰画头晕目眩,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可是却清晰的记得这一眉一眼,这张脸是她两辈子的噩梦。 心里的恨被酒气蒸腾进每一个细胞,她整个人止不住颤抖起来,伸胳膊攀上他的脖颈,跪坐在他的大腿上,视线正好与他齐平。 江湛浑身僵住,女子软软的双臂箍在他的后颈,整个身子倚住他,这姿势,说不出的旖旎。那夜,她也是这个姿势。 只是,同样是美目迷离,今日似乎多了不加掩饰的锋芒。 突然“啪”的一声,她猫爪子似的小手打在他的脸颊,一下一下的贴巴掌,由于手不受控,最后“贴巴掌”索性变成了满脸揉搓,虽不疼,侮辱性却极强。 两人离的不远,鼻尖的距离不过一拳,江湛威胁的目光径直落在她的眼底,警告的意味森森,“放下你的手。” 她眯起醉眼,把他的威胁压的稀碎,一脸蛮横道:“江湛你个大恶人,你是我两辈子见过最坏最坏的坏蛋。” 江湛肺都要气炸了,被揉搓到变形的五官陷进一片乌沉,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他虽气极,却也不想和小酒鬼一般见识,只伸手箍住她的双臂,问道:“爷怎么惹你了,就为了一个铺子?” 一听到铺子,兰画恼意横生,使出浑身的蛮力朝他扑去,江湛没防备,两人齐齐跌进床榻内,跌落的那一刻,他伸出胳膊把兰画紧紧护在怀里,平时看着纤瘦的女子,如一个rou团,撞的他心口疼。 兰画可不承他的情,那两间铺子是她心中无法泯灭的痛,她手脚软绵,使不上劲,却恨眼前的人恨的牙痒痒,遂不管不顾的扑到他的脖颈上,像一只撕咬猎物的小兽。 “咯吱”一声,男人圆滚滚的喉结上留下一排血印子。 江湛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文雅的词也冒出来了,“你又不是狮子狗,为何咬人。” 萧太后殿里就有一只狮子狗,江湛小时候被它咬过,可他瞅着,兰画比那狮子狗可狠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