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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方才的对话中, 柳蕴娇约摸悟到平阳封主和轻尘是有过一段过往的,但因为各种复杂的前尘往事,他们之间因爱生恨, 平阳封主不得已才龟缩到这深山老林中避世。 出于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换位思考,柳蕴娇轻声问:“太子爷,让皇姑姑回京城面对她逃避了数年的轻尘, 岂不是让她直面过往的遗恨?如此……对她来说, 其实也有些残忍了吧。” 晏惊寒温柔一笑,揉了揉柳蕴娇的脑袋瓜子, 眼里倒映着和煦的日光:“娇娇不必太过担心, 若是皇姑姑自己不愿出山, 那孤便是以性命相要挟,她也不会受制于人。皇姑姑自小在皇太后身边长大,明事理知进退, 虽为女子,也有男儿果决聪睿的气概, 直面世间万张口舌, 她也不见得会有丝毫的怯场。纵使皇姑姑退居深山多年, 孤也知道, 她心里, 一直有个迫切需要打开的结。此结不解,她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自己心中的深山了。” 柳蕴娇视线侧落到衣衫下被包裹得高耸的肩胛骨,经过两天的上药和休整,已经可以小幅度活动了。 皇姑姑虽脾性古怪, 但柳蕴娇看得出,她是很需要他人关怀的。 口嫌体直。 因晏惊寒的一番话,柳蕴娇也放宽了心, 既然是心结,终归要解释开的。“嗯,轻尘擅长制毒,皇姑姑擅于解毒,总归皇姑姑也吃不了大亏。长辈的事情,我们这些小辈也就不多cao心啦。” 第三日清晨,柳蕴娇一行人与晏瑶一同出发。到了山脚下,他们各自踏上自己的路。 晏惊寒眉心轻拧出几道浅浅的褶子。他这幅心事重重的,打昨儿夜里来线人禀报什么情况之后,就一直这副模样。 晏瑶也是非常心疼,自家侄儿这些年就跟个陀螺似的一直转个不停,好不容易在山里过了两三天的安生日子,朝堂上的人非不让他多安生一时片刻,非得整出动静来让他烦忧。 倒也不稀奇,太子爷都离开了京城的地界儿,那些平日里只敢背地里做做小动作的,如今也不惧怕明目张胆地来事了。 江域和柳蕴娇都是伤员,于是今日还是乘坐了马车。马车目标大,且对路面要求高,他们无法挑小路走,只能稍加易容改装,让青干日月在马车前方打探官道上的排查情况,若有设卡排查,则马车里的人会提早做好准备应付排查。 让柳蕴娇感到可疑的是,出了京城后,一路上一个卡都没有。 倒是,有很多衣不蔽体的流民,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的男人,其中只有极少的耄耋、幼儿、怀中抱着婴孩的妇女,无论什么年龄,他们蓬头垢面,视线带着渴望,拖着疲累的步子,往京城的方向来。 晏惊寒举目看着,眼里的温度逐渐冰冷。 他收回视线,看着不知哪处的焦点,“娇娇,你知道为什么这一路没有官兵拦设关卡吗?便是因为这些流民。” 柳蕴娇眨眨眼,心里不知该喜该忧,“若朝廷能施以援手安顿这些流民,并出以合适的政策来约束流民,那官兵不拦他们进京城,也是好事。但流民众多,京城里有足够的人手管理他们吗?何况京里达官显贵多,连许多老百姓也眼高于顶,这么多流民忽然涌入京城,若是起了冲突,怕是吃亏的都是这些千里迢迢逃难而来的可怜人。” 晏惊寒嘴角竟勾起一抹讽笑,“这些流民中绝大部分都是青年壮年男子,加之路上不设关卡,孤大抵能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柳蕴娇脑袋里敲响警钟,她下意识担忧地看向晏惊寒。 “是……贤妃吧?”柳蕴娇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 “是。这些流民,都是贤妃筛选留下来的。若是不合格的老弱妇孺,早就在路上被暗杀,或让其饿死,内斗而死。如今剩下来让我们所看见的,或许已经不足原来逃难流民的三成。” 剩下那寥寥无几的老弱妇孺,只是贤妃故意留下,安抚人心,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贤妃竟动心思到这些流民身上,她更是没打算让殿下活着回京。若殿下死了,那三皇子继位便是名正言顺;若殿下能活着回去,那时,三皇子应该有一支只听从于他和贤妃二人的军队了。”柳蕴娇说着,与晏惊寒对视一眼。 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得很,贤妃此举,吴太傅定是被瞒在鼓里的。 江域在一旁听着,双手已经握紧成拳。 这事儿,非让她家老太太知道不可。 柳蕴娇闷闷不乐:“贤妃属实令人生气啊,先是在宫外投放太傅欺辱殿下的流言,让太傅以为是殿下一手cao纵了外头的名声,激化你们的矛盾,等殿下与太傅斗起来了,坐收渔翁之利的便是三皇子和贤妃。后又收拢流民以作兵力,暗中给三皇子结势,不得不说,她有些过于急躁了。” “流言一事竟是另有幕后黑手,”江域惊讶。她知道自己不该插嘴,可她的嘴竟比大脑快了一步,她问道:“三皇子、贤妃、太傅都是一家人,太傅和殿下斗起来,她们二人莫非还能坐视不管?” 唇亡齿寒的道理贤妃没理由不懂,太傅和太子斗起来,无论哪边输赢,总归是于自己有损伤的。贤妃和三皇子加入太傅一起针对太子,难道不比太傅独身与太子殿下争斗来得胜算大?按照江域在战场上的心得,打仗,若能快攻,绝不拖泥带水。 战线越长,便越容易出错,对手乘虚而入反咬一口也是战场上屡见不鲜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