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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没想追你。” “……” “我前几年加入舞团之后,一直被向琪挤兑,大概半年前在英国的公演彩排那天,向琪把我撞下了舞台,我的脚踝和腿骨受伤,如果再严重一点,我可以永远告别舞台了。” “一年前我父母开始撮合我跟霍浔,我对霍浔没什么感情,只是他对我很好,我把他当成了男朋友,我也以为我会跟他在一起。” “后来,我没想到,就在我做康复训练的时候,霍浔跟向琪在一起了。” 时晚说的很乱,憋着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来,说完之后,傅承遇没接话。 她的心也吊了起来。 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所以,追我是想报复他们两个?”傅承遇开口,依旧是平缓的声线,听不出什么情绪。 时晚从没有了解过傅承遇。 而对他所有的认知,都仅仅止步于那些新闻报道—— 他冷静,有野心,管理能力出众,从国外留学回来后掌管了霍家的财团,才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将霍家在国外的产业扩展了两倍。 所以后来回国,霍老爷子没有将财团给亲孙子霍浔,而是交给了傅承遇。 新闻报道上的傅承遇,总是正装笔挺,表情严肃清冷,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他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 时晚不知道。 这些日子,时晚从没有跟他有过什么深入的沟通交谈。 听他的这句平静的反问,时晚不敢回答。 “我不希望你的感情是建立在报复上,”傅承遇淡淡开口,“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嗯。”时晚声音闷闷的,突然有种做错了事情,被人说教的错觉。 “我……我好像这些日子,打扰到你了……” 时晚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时晚。”傅承遇打断了她,顿了顿,似乎是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时晚不敢吭声。 脸上燥红一片。 “我有拒绝过你吗?” 傅承遇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时晚听的清清楚楚。 时晚一愣。 这话……怎么听着…… 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傅承遇,他恰好也微微地侧过脸看向她,房间里有些黑暗,只有一点光从窗外映进来。 傅承遇的眼神深邃,像是一湾被夜色笼罩的湖水,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克制地深藏在一片平静中。 时晚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是没听懂,而是不敢置信。 好像确实是这样? 傅承遇从没有拒绝过她。 从她第一次在那场宴会上挽起他的手,到后来去他家里耍酒疯非要赖在那里过夜…… 傅承遇从没对她说过半个“不”字。 时晚不敢相信。 “那你是……是……有点……有点……对我有好感?” 时晚磕磕绊绊,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你觉得呢?” 傅承遇没有明面直接回答。 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同于她的慌张,他一直是这样的从容不迫。 又或者是,那份紧张,和小心翼翼,都被他深藏不露半分。 “啪——” 时晚一下坐起来,摁亮了旁边的台灯。 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满眼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你总不能是喜欢我吧?” 时晚裹着被子,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话,明显是底气不足,后面几个字带了点哆嗦的颤音。 傅承遇冷眼瞥了她一眼,而后翻了个身,“……睡觉。” “……” 时晚愣愣地看着他,以前想象力丰富的她突然就感人起来,她盯着傅承遇转过去的身子,想不明白傅承遇今天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时晚揪着被子吭哧了半天,张了张嘴想再叫他,又怕傅承遇已经睡着了,然后她扁了扁嘴,关灯躺下。 只是这会,同刚才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她悄悄看了傅承遇一眼,躺下之后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在时晚第N次翻身的时候—— 身后的男人也突然动了一下,时晚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在瞬间僵硬了起来。 已经夜深人静,连隔壁的房间都已经安静了下来。 她清晰地听得到身后的男人低低的呼吸声,时晚后知后觉才发现这张床其实并不大,傅承遇好像距离她很近。 这么想着,时晚放在身前的手臂都僵硬起来。 一动不敢动。 又不知道傅承遇到底是睡着没有,也不敢回头去看。 “时晚。” 时晚绷紧着身体,手心都在一点一点的濡湿起来。 一分一秒都如度日一般难熬,在她也不知道这样诡异的安静保持了多久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了傅承遇的声音。 手心的潮湿顺着蔓延开,时晚搁在身前的手臂也逐渐地有些发麻。 傅承遇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似乎也在这一刻放大。 “……嗯?” 她屏住了呼吸,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在心里调整了无数次的自己的语气。 “带这些衣服的时候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