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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 魏怜儿的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 “他不来, 我们反而清净不是?” 魏怜儿心中虽失落,却仍旧嘴硬。 王姜在门口跺了跺脚,满肚子是气的走进殿中。 “怎么了?不是叫你去领茶叶?怎么空着手回来?” 如意不解的看着王姜,后者脸色极差。 “拿什么茶叶, 内务府的那群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自拿些银两找门路买些吧。” 王姜埋怨道,随即看了一眼魏怜儿。 “主子放心,奴才在这宫里头这么多年, 没有奴才找不着的门路。” “有没有觉得咱们三个跟从前一样。” 如意故作欢快的扬唇道, “在辛者库那样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难过了。” 魏怜儿轻轻颔首,“是我任性,倒是连累了你们两个。” “主子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若是没有您,皇后娘娘也不会将我们从下头调上来。 更何况,娘娘还专门给我改了贱籍,这都是主子您的功劳。” 王姜赶紧摇头,连声说道、。 他原是家里犯了事,故而才被罚进宫切了命根子做太监的。 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旨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此体面。 “是啊,我本来还以为自己要在辛者库做到死呢。” 如意也跟着点点头,他们两个是极为感恩的性子。 “谢谢你们。” 魏怜儿不由擒了泪,哑着嗓子说道。 “别哭别哭,刚出月子怎么能哭呢。我的鸡汤估摸着快好了,我去瞧瞧。” 如意突然想起来小厨房里还熬着汤呢,自从魏怜儿失宠之后,这宫里头的其他宫人们便都寻了由头各自调走了。 除去一些年纪尚小的宫女和小太监,得力能干的便不剩什么了。 “哎哟,如意姑娘这急吼吼的跑去哪呢。” 李玉正巧推开宫门进来,远远的便看见如意在院子里跑、 如玉见状连忙绕回来,看见是李玉,顿时愣在了原地。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真的是您吗?” “你这个小丫头,记性可真是够差的。这才一个月没见,怎么就忘了你李大哥?” 李玉甩了甩拂尘,朗声说道。 随即他瞥了一眼屋内,轻声又道。 “主子在里头?” “在呢,可是陛下终于决定见我们主子了?” 如意欣喜的点头,可李玉却转了转眼珠子,颇为无奈的轻声说道。 “哪能呢,陛下还在气头上。今儿我来是有事告诉主子呢。” 李玉跟着如意走进内殿,魏怜儿见到他也颇为诧异。 “奴才请令主子的安。” “快起来,这样冷的天,李公公您怎么来了?” 魏怜儿回过神来,示意李玉坐下。 李玉瞧了一眼如意和王姜两个,“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有话要单独同令主子说。” “好,你们两个下去吧。” 魏怜儿挥手,如意同王姜两个心中虽疑惑,却仍旧乖巧的退下了。 “令嫔娘娘,这是陛下叫奴才给您送回来的。” 李玉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来,递于魏怜儿。 那荷包魏怜儿自然是熟悉的,这是她亲手给乾隆一针一线缝制的。 “嗯。” 魏怜儿有些失落的接过那荷包,轻轻的捏在手中。荷包上头还有些淡淡的香味,是养心殿常用的。 “陛下还叫奴才给您带话,孝贤纯皇后的骨灰已经送往了蒙古,请您不必再担忧了。 这是陛下为您做的最后一次妥协,日后他便同您两不相见。” 李玉说罢,魏怜儿手中荷包应声落地。 她却扬唇笑了笑,“好,多谢李公公。本宫身子还没好,便不相送了。” “唉,令主子。” 魏怜儿虽然在笑,然那双眼睛瞧着却极为悲凉。若说她不难过,便是李玉也不信。 “万岁爷这个把月哪都没去,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奴才跟着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瞧见他这般。” 魏怜儿抿唇,“劳烦李公公叫陛下多多保养身子。” “您也休怪奴才多嘴,这两年来万岁爷对您的心思,便是奴才看着都颇为动容。这次您是真的伤透了万岁爷的心了。” 李玉这些话也是憋了很久,哪怕是魏怜儿不爱听,他今儿既然来了,便也一定要说出口。 “我知道。” 魏怜儿垂眸,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衣袍。 “奴才的话也带到了,令主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玉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又何苦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魏怜儿颔首,她哑着嗓子,听上去脆弱若琉璃。 “请陛下注意休息便好,旁的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行,那奴才就这么说了。” 李玉见魏怜儿还是一副不愿意认错的样子,只得叹了口气,随即拿着自己的拂尘兴致缺缺的走了。 一打开门,便瞧见如意王姜两个趴在门口。 “偷听什么呢。” “李公公恕罪。” 如意笑眯眯的迎上前来, “可是陛下原谅娘娘了?” “陛下倒是真的想原谅,总得有个台阶下吧。” 李玉心里头正闷着气呢,把对令嫔的不满顺势发泄到了如意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