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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就好,乖巧就好。” 太后慈爱的颔首, 随即转念一想,有些无奈的又道。 “只是可怜了皇后, 这一胎怀的甚是艰难。哀家听闻昨儿又病了, 就连守岁都是令嫔陪着的?” 话里提到魏怜儿, 她自然要站出来。 “是的太后娘娘, 昨夜臣妾在养心殿陪同陛下守岁。”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魏怜儿, 这丫头讨人喜欢不假,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够不顾祖宗规矩,这般越矩犯上。 “这守岁向来是帝后的事,你也是长春宫出来的人, 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吗?” 太后轻声问道,声音不大,语气却严厉。 魏怜儿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却也不慌乱,跪地小心翼翼的回道。 “臣妾有罪。” 守岁一事是乾隆的旨意,魏怜儿不敢不从。可如今她也自然不能将罪名一股脑的推到乾隆身上,故而只能自己担下。 “哀家从前只当你是个好的,却没想到奴才就是奴才,做的事情皆是上不得台面的。” 太后冷声冷语,几句话说得魏怜儿有些心寒。 为了太后的身子,她是想尽了各种保健法子。先前太后不愿运动,她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劝说。 却不曾想到,她在太后心中还是个不懂规矩的下贱奴婢。 “臣妾也是见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不忍叫皇后娘娘继续cao劳。” “这宫中位分比你高的嫔妃不是没有,帮皇后办事也轮不到你。高贵妃,娴妃,纯妃,嘉妃,哪个不比你更为合适。” 太后冷冷的瞥着魏怜儿,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敢顶撞起来了。 “皇额娘,这样冷的天怎么叫令嫔跪着。” 魏怜儿正想着该如何反驳,门帘一开,乾隆却走了进来。 乾隆今日心情甚是不错,他刚进门便径直走到魏怜儿身侧,将其拉了起来。 “哀家还没叫她起来呢。” 太后赌气,翻了个白眼。皇帝实在是过于宠爱令嫔了。 “朕知道皇额娘在气什么,可此事令嫔着实过于冤枉。原是朕同皇后商议好叫她陪着守岁,若是皇额娘非要怪罪,便怪朕和皇后好了。” 乾隆轻声说道,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见他这样袒护魏怜儿,太后一时胸闷气短,竟是无话可说了。 “哀家又怎能罚你们。罢了罢了,哀家老了,由你们年轻人去胡闹。” “多谢皇额娘宽恕,皇额娘如今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不必忧虑过多。” 乾隆颔首,此话听着孝顺,却带着冷漠和疏离。 “你却也不能在这大过年的把你五弟关进宗人府,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 说到底,太后还是心疼弘昼。 弘昼虽说不是太后身边长大的,但自小便会讨太后欢心。比起乾隆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更近些。 “弘昼若不是犯了错,朕也不会罚的如此重。” 乾隆说起弘昼,面上那客气的笑容都没了。 “不过是酒后胡言乱语,也能算得上错?你们兄弟二人,可不能为了一个女子离心啊。” 太后扫了一眼魏怜儿,刀子般的。 “令嫔是朕心中挚爱,他行为不端,冒犯皇嫂。如今只是关押进宗人府而已,皇额娘就不必再替他说话了。” 乾隆坦坦荡荡,没找旁的借口,一句心中挚爱说的众人凝神。 帝王对嫔妃向来只有恩宠,挚爱二字实在罕见。更何况,说出这话的人是一向风流成性的乾隆。 颖嫔默默的看了魏怜儿一眼,眸中带着些许嫉妒。她进宫半年,乾隆一个月来一次已经十分难得。原来在草原上乾隆对自己说的喜欢二字,竟是假的。 其余的妃嫔们则只是垂眸,嫉恨羡慕的自然有,却不会表露半分。 “皇帝既然自己心中有了成算,那哀家多说无益。哀家乏了,你们回去吧。” 太后挥袖,面色极为不满。 她在后宫三十余载,从未想过居然能有女人得到帝王这样的偏袒和真心。而这样的宠爱对于后宫而言,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 长春宫内,皇后一边绣花一边听如意描述今早在寿康宫的见闻。 魏怜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侧着头,想起乾隆说那话的神情,心跳便会忍不住的加速。 青黛一脸羡慕的托腮,少女美丽的眸子亮晶晶的。 “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羡慕令嫔jiejie啊。要是哪日我的如意郎君也能对我这般深情就好了。” 青黛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男女之情尤为向往。 “皇后娘娘一定会帮你找一门好亲事。” 魏怜儿轻声说道,随即看向一旁的皇后。 皇后身子消瘦了很多,看着也没什么精神。只是她一直在坚持做腹中孩子穿的衣物,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叠。 “娘娘,臣妾也想学女红。” 皇后停下手中针线,温和的笑了笑。 “你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 “臣妾觉得皇后娘娘绣的格外好看。” 魏怜儿观察了皇后娘娘的绣法,同这宫里头的绣娘完全不同,针法更为细腻复杂。 且皇后用的花样子也不似一般俗物,旁的小孩子都是带虎头帽,然皇后绣的却是青凤鸟的图案。 --